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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的话让小皇帝点点头：“那人提议说，为保有生力量，让宰相用朕的名义，给各地诸侯封王，以此来分化他们。但是宰相没有应允，将那幕僚打了一顿，赶出了宰相府。”
封王啊，多么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可是这样会让皇帝的威信彻底降至谷底。
汪直的声音带着狠厉：“这样的人应该诛九族！最不济也应该杀了。”
这是小皇帝想说的，只不过汪直替他说了出来。
陛下，这样的人应该杀的呀，可为什么他陆啄就这么放过了呢。
这个人不对劲啊陛下。
“对啊......应该杀的......”
小皇帝喃喃自语，“陆啄为什么不杀呢？”
事实上，大离这样的局势，早都皇帝的威信其实早都降到了冰点，最后一点威严都是陆啄帮忙掩盖的。
可陆啄为了培养皇帝的英武之气，一直让他认为自己就是九五之尊，却又每天给他准备一大堆的课业，让他在宫里学习。
出宫之后，宫外的气氛会让小皇帝留下阴影。
如果小皇帝长期在宫外生活，汪直这样的话根本不可能让小皇帝怀疑自己。
甚至一瞬间就能分辨出汪直是个挑拨离间的。
可离写却没有出宫，一直生活在陆啄给他规划的理想主义蓝图里。
汪直落下了最后一枚棋子，宛若一名忠贞不二的臣子，跪泣进言：“臣，今日冒死以告，宰相忠奸臣虽无法辨别，可臣看到的，却是百姓颂宰相而忘陛下，军中皆为凉城之兵，唯听宰相之令，陛下！宰相若忠，其子孙可忠否？”
汪直声泪俱下，跪伏在地的身体颤抖着，似乎是因为看到陆啄这样的权相而生气的发颤。
小皇帝的眼睛看向棋盘，上面属于小皇帝的白子被黑子团团围住，看上去似乎没有喘气的余地。
小皇帝这才想起来 ，如今的大离，竟然是被陆啄一人所把持。
文武百官由他陆啄一人提拔。
百官奏折不入皇宫，而是送往宰相府邸。
军中名将，皆为凉城之将，有的甚至就是他陆啄的儿子。
甚至连宫中的太监，都会定期向陆啄禀告他这位皇帝的动向。
看看吧，陛下，这真的是一位忠臣会干的事吗？
这种被臣子完全架空的感觉不会好受吧，陛下！
您可是九五至尊！
小皇帝离写的眼睛依旧盯着棋盘。
他觉得自己就像这白子一般被死死地围困在黑棋之内。
他忽然想起自己登基那日陆啄为他准备的血腥的登基仪式。
想到陆啄那副高大如山般的身躯。
一股子恐惧感深陷进他的内心。
“陆啄，你狼子野心，安敢欺我！”
小皇帝离写声音中带着愤怒，可周围全都是陆啄的眼线，他不敢发作。
“王湾，若不是你，朕都不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这般恶劣！你可愿为朕办事！”
汪直趴在地上的动作不变，声音似乎因为悲伤而发颤：“臣......誓死效忠陛下！”
可无人看到，汪直面上却带着冷笑。
他脑子里响着夏文珉通过李白传达给他的话。
除非臣子的忠诚度能够量化为数字，或是通过其他手段知道臣子不会背叛自己。
否则，不管多么用人不疑的君王，都会或多或少对自家臣子猜忌。
这是皇帝的共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