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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指尖跃动着紫电，那是天劫二级的稳定控雷状态，可他没急着出手，反而后退半步，目光扫过唐婉儿——她正猫着腰往右侧掩体移动，战术靴尖在虚拟的碎玻璃上碾出脆响，下一秒突然抬枪，屋顶的红点瞬间熄灭。
"配合慢了半拍。"林夜开口时，指尖的雷电突然暴涨成碗口粗的雷柱，精准劈在刑天刚才劈开的机械士兵残骸上，爆炸的气浪掀得唐婉儿的马尾辫乱飞。
她骂了句"靠"，反手甩出颗烟雾弹，却在烟雾腾起的刹那，看清林夜眼里的冷光——那不是训练时该有的温度。
"老林，你认真了？"张昊的声音带着点紧张，全息投影的地面突然裂开，岩浆般的红光涌出来——这是他临时加载的火焰天劫场景，"我改了难度，现在是四级融合雷火！"
雷与火在林夜掌心交织成赤紫色的球，他能清楚感觉到寿命在流逝，像细沙从指缝漏走，但此刻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濒临极限的状态。
刑天的斧头裹着青铜流光迎上来，两人的攻击撞在一起时，整间训练室的灯光都闪了闪。
苏瑶趁机扑到"伤员"身边，止血带在虚拟的血肉上勒出红痕，抬头时额头已经沁出汗："林夜！
你再用七级复合天劫，训练舱的防护层要撑不住了！"
"撑不住就换！"林夜吼了一嗓子，指尖的雷火突然分裂成千万道细流，精准绕过刑天的斧头，缠上唐婉儿的枪托——她的枪口本来对准的是左侧的"敌人"，此刻却被电流推着转向，枪响的瞬间，右侧的机械指挥官模型爆成碎片。
"操！"唐婉儿瞪圆眼睛，又气又笑，"你什么时候学会控别人武器了？"
"刚才。"林夜抹了把脸上的汗，胸口起伏剧烈。
他能感觉到天劫等级在体内躁动，像头被铁链拴住的兽。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不是完美无缺的配合，而是在混乱中本能地读懂彼此的动作。
"滴——"
尖锐的电子音突然刺穿耳麦，张昊的惊呼声紧接着炸响："等等等等！
扫描器检测到异常信号源！"他的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起，"不是韩冰现有的频段，像是...被加密的脉冲波，频率和帛书里的'天道碎片'关键词吻合！"
林夜的动作顿住，雷火在指尖啪嗒熄灭。
刑天的斧头"当"地砸在地上，震得地面全息投影出现蛛网裂纹。
唐婉儿已经把枪重新组装完毕，枪口虽未抬起，食指却搭在扳机上："位置？"
"学校后山，废弃矿洞附近。"张昊把定位投影在墙上，红色光点在地图上明明灭灭，"信号时强时弱，像是有人在故意隐藏，但...刚才你们用天劫能量的时候，它突然活跃了。"他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喉结动了动，"可能和破穹剑碎片有关？"
林夜盯着那红点，心口的印记突然灼烧起来。
他想起密室里石鼎裂开时，断剑上的金芒；想起帛书里"天道可焚"的血字。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是线索，那这个信号源，可能就是最后一块拼图。
"陷阱。"他说出这两个字时，唐婉儿的枪口已经转向他，又很快垂下——她读懂了他眼底的光。
刑天却笑了，青铜瞳孔里跳动着战意："战神的剑，从不怕陷阱。"
苏瑶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后山的卫星图："矿洞有三条岔路，主路有坍塌痕迹，适合设伏。"她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但如果我们从排水管道潜入..."
"二十分钟后出发。"林夜扯下训练服，换上战术背心，子弹带在腰间扣得咔嗒响。
唐婉儿扔给他个夜视仪，自己咬着棒棒糖检查弹夹；刑天把斧头往背后一背，青铜甲胄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张昊把扫描器塞进背包，临出门前还不忘拍了拍设备："这次绝对能黑进系统。"
凌晨的风卷着露水钻进衣领，林夜走在最前面，鞋底碾过落叶的声响在空山里格外清晰。
远处的矿洞像只漆黑的眼睛，正等着他们靠近。
而在那眼睛深处，某种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