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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他们已经取走了想要的东西。”林夜接过话，后颈的灼痛让他无意识地捏了捏后颈，“但我们必须去。”他扫过众人：苏瑶咬着笔杆在笔记本上速记，张昊推眼镜的动作里带着跃跃欲试，陈飞把新拆的棒棒糖在指间转得飞旋，连向来冷脸的楚天都微微颔首。
“就明天清晨。”林夜拍了下桌子，震得灰尘簌簌落进姜茶杯里，“张昊准备读取装置，李明带我们找锁魔台。苏瑶记录全程，唐婉儿负责外围支援——”他突然顿住，望向始终沉默的苏瑶，她眼下的青影像被墨染过，“你要是困了……”
“不困。”苏瑶把笔记本按在胸口，指尖抵着前晚他擦伤的位置，“我要记清楚每一步。”
晨光透过实验室的磨砂玻璃，在金属操作台上投下淡金色的棱线。
张昊的白大褂下摆沾着咖啡渍，正踮脚调试挂在天花板上的能量捕捉器，金属梯子被他晃得直响：“夜哥你看这个量子共振仪，我昨晚黑了物理系的设备库才搞来的！”他转身时差点摔下来，被林夜眼疾手快扶住，“还有这个记忆融合舱，我改良了三次程序，绝对能过滤掉有害记忆——”
“你上周黑校图书馆系统时也这么说，结果把《微积分题库》和《山海经》搞混了。”唐婉儿抱着臂倚在实验室门口，手里转着车钥匙，“要不是苏瑶连夜整理，现在整个数学系都得学‘毕达哥拉斯与九头蛇的三角关系’。”
“那是意外！”张昊耳尖通红，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敲击，全息投影里立刻跳出复杂的能量图谱，“这次绝对——”
“叮。”
林夜放在操作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那条暗红色的短信像活物般在屏幕上扭曲：“锁魔台的记忆，藏着你命数的缺口。”
“他们在盯着我们。”林夜的拇指轻轻划过短信，后颈的红纹顺着脊椎往上爬，烫得他脊背发紧。
他抓起桌上装着记忆碎片的水晶瓶——那是昨夜从锁魔台水妖意识里提取的，幽蓝的碎片在瓶中缓缓旋转，像凝固的星空，“开始吧。”
苏瑶的钢笔尖在笔记本上洇开墨点，她咬着嘴唇把椅子往控制台挪了挪；唐婉儿的车钥匙咔嗒一声捏进掌心，转身时发梢扫过林夜手背，带着点凉；楚天已经站到实验室门口，军刀出鞘半寸，寒光映得他眼尾的疤泛白；陈飞把棒棒糖棍吐进垃圾桶，抄起墙角的防暴盾，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
林夜深吸一口气，掀开记忆融合舱的舱盖。
冷白色的雾气涌出来，沾在他睫毛上凝成小水珠。
他躺进去时，后颈的红纹突然剧烈灼烧，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针在刺“三火焚魂”的铭文。
舱盖闭合的瞬间，他听见张昊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开始注入记忆碎片……3、2、1——”
剧痛像潮水般漫过太阳穴。
林夜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翻涌的黑海、缠绕着锁链的青铜柱、穿玄色长袍的男人将匕首刺入自己心脏，鲜血溅在石壁上，凝结成和他后颈红纹一模一样的纹路。
他想抓住那些画面，它们却像水银般从指缝溜走，只留下一段嗡鸣的咒语：“天劫锁魂，三火焚身；欲破此局，需以命引……”
“心跳加速到140！”苏瑶的声音带着颤音。
“能量波动异常！”张昊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夜哥，快集中精神！”
林夜咬得舌尖发腥，强迫自己聚焦在记忆碎片的蓝光上。
那些混乱的画面突然开始重组：玄衣男人转身时，后颈的红纹与他如出一辙；匕首刺入心脏前，男人对着虚空轻笑：“这局，我陪天道玩到底。”最后一个画面是漫天雷霆，而他站在雷暴中心，掌心凝聚的不是普通闪电，而是……
“轰！”
融合舱的防护罩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
林夜猛地坐起，额头的冷汗顺着下颌滴在防护服上。
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有团新的能量在游走——那是比雷电更暴烈、比火焰更灼热的力量，像是两者的交融体在血管里燃烧。
“成功了？”唐婉儿冲过来扶住他，指尖碰到他手腕时猛地缩回，“你手怎么这么烫？”
林夜没回答。
他抬起手，掌心缓缓凝聚出一团紫金色的雷光，雷团中心跳动着暗赤色的火芯，像一颗缩小的太阳。
“这是……雷火复合天劫？”苏瑶的笔记本掉在地上，她瞪圆了眼睛，“古籍里说，只有天劫5级以上才能融合两种属性！可你之前才刚到4级……”
“因为记忆碎片里的力量。”林夜盯着掌心的雷火，后颈的红纹不知何时停止了灼烧，反而传来丝丝凉意，“那个玄衣男人……可能和我有某种联系。”
张昊的眼镜片上蒙了层白雾，他扯下来擦了擦，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睛发亮：“融合舱记录显示，你吸收了73%的记忆碎片能量！剩下的27%……还在你体内。”
“剩下的？”林夜刚开口，后颈突然泛起麻痒。
他摸出手机照了照，镜中后颈的红纹颜色变浅了些，却多了一道极细的冰蓝色纹路，像被谁用刀尖轻轻划了道痕迹。
实验室的挂钟敲响九点。
林夜望着窗外被风吹得摇晃的梧桐树，突然听见记忆里那个玄衣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一块碎片，在雷雨天的废弃天文台。”
“夜哥？”苏瑶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
林夜收回视线，掌心的雷火啪嗒一声熄灭。
他捡起地上的记忆碎片瓶，里面原本幽蓝的碎片已经变得透白，像块融化的冰。
“准备第二块碎片。”他把瓶子递给张昊，后颈的冰蓝纹路又轻颤了一下，“这次……我们需要更猛的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