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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从那边来的。"他转身看向身后——镜像顾清欢正站在五步外，方才被顾清欢划伤的颈侧还凝着血珠，此刻却露出了第一丝情绪波动：慌乱。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皮延林拍了拍琉璃地上的灰，慢悠悠直起腰，"躺平的人，最不怕掀桌子。"
镜像顾清欢的身影开始模糊，像被水冲散的墨。
她最后看了眼雾中城池的方向，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前，牙缝里挤出半句："藏龙谷......"
"藏龙谷？"皮延林挑眉。
他望着镜中城池的方向，识海里新序的金光突然剧烈震颤——那是他刻进天地的规则在预警。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清欢的手扣住他手腕，掌心还带着方才挥刀时的余温："刚才那是......"
"镜像世界。"皮延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影子——在琉璃地上拖得老长，比寻常影子多了道淡金色的轮廓，"清欢，你记不记得三年前玄案司接的'双生鬼'案？
那对死在镜湖的姐妹，其实是被这镜像世界吸走了魂魄。"
顾清欢的指尖微微发颤。
她望着雾中若隐若现的城池，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在镜湖练轻功时，总觉得水下有双眼睛在看她——原来不是错觉。
"明日去藏龙谷。"皮延林突然说。
"藏龙谷？"顾清欢一怔，"那是大晋最险的绝地，传闻谷里锁着......"
"锁着圣君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皮延林打断她，目光穿透层层雾霭，落在镜像城池最深处的飞檐上——那里挂着块与玄案司同款的牌匾，只是"玄案司"三个大字泛着妖异的紫，"刚才那镜像女子要走时提了这个地名。
清欢，我们的新序才刚发芽，有人急了。"
夜风卷着镜湖的水汽掠过两人身侧，将皮延林的话揉碎在夜色里。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的一声，惊得镜湖的渔火晃了晃，水面倒映的镜像城池突然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翻涌的黑雾。
顾清欢握紧了刀。
她望着皮延林眼底跳动的金光，忽然觉得，这三年来压在心头的阴云，终于要散了。
"明日卯时三刻，我备马。"她转身走向玄案司，衣摆带起的风掀开了皮延林的衣袖——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淡金色的纹路，像镜面碎裂后留下的痕迹。
皮延林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低头摸出块烤红薯。
红薯的热气混着镜湖的凉雾升起来，模糊了他的眉眼。
系统提示音适时在识海响起：【懒意映界术激活成功，下一次签到可查看镜像世界规则】
他咬了口红薯，甜香在舌尖漫开。
目光却始终锁着雾中那道即将闭合的缝隙——藏龙谷，圣君，镜像世界......这场从百年前就开始的局，该到掀底牌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