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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川平淡无波的面颊似乎裂开一条缝，挑了挑眉，冷峻双眸中流露出惊讶：“知道你还……”
叶舞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微微一笑：“对，我头铁。”
一句话噎住尹川。
他终于绷不住了：“他就那么好？值得你犯傻？”
“比起这个，我更想问问你，”叶舞坐直身子，盯着他，“改造人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甚至，还参与了……”
“我没参与，”尹川飞快地否认，放下酒杯，酒杯在茶几上碰撞出清脆声响，“你觉得我会跟左家同流合污？”
空气陷入诡异而凝重的沉默，恒温的房间突然浮上一丝冷。
叶舞定定地看着他，他穿着镶金边的深蓝色西装，领带略显松散，却仍不失高贵优雅，与周围的古董家具和身后名贵的红酒墙无比和谐。
再看看自己的宽松休闲长袖T，虽然也是几千块的牌子货，却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像误入宫廷酒会的平民女孩。
她突然觉得，她从未了解过他。她与他也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叶舞面色沉静，双眸却浮现出一丝失望，她一声不吭，从包里取出一叠资料，放到尹川面前。
正是她破解的左家诸神黄昏的整个计划。
尹川翻了翻，很快看到那行字：项目“普罗米修斯”投资方：左氏集团、寰宇资本、贝莱财团、尹氏集团。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拿起酒杯重新喝了口，又理了理袖口。
叶舞看着他一系列的小动作，心里有些好笑：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假装自己很忙？
尹川漫不经心的神色里有了丝郑重，看着叶舞：“这个项目，是我爸掌权时投的，最开始，他也不知道这个计划这么残忍。尹氏到我手里后，我叫停了对这个项目的投资，但已经投出去的钱，也追不回来了。”
尹川目光诚恳：“抱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曾参与这件事，是尹氏最大的污点，按理说，他是无辜的。
但他知道，叶舞跟母亲一样爱憎分明，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不想让叶舞误会他，他便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说。
叶舞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嘴角上勾，挑了挑眉，阴阳怪气：“你本来就没必要什么事都告诉我。”
“小叶，我……”
尹川有些急了，身体前倾，想抓住叶舞的手，却被她躲开。
他僵住，随即发出一声极轻、带着浓重讽刺意味的嗤笑。那双深如寒潭的双眸锁定她，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痛苦？无奈？还是被背叛的愤怒？
“所以，这是你选择他，不选择我的原因？”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声音低沉如同闷雷：“你觉得他心里干干净净、从来没有隐瞒过你？你觉得他比我善良？”
叶舞的脑海一瞬间划过她问成一宁前女友的事、他说没有时的画面，心微微一沉。
要说起来，成一宁也有隐瞒她的事，但她却很轻易就选择放过和原谅。
也许，她对尹川的苛责，只是让自己有一个可以推开他的理由，以此让自己从辜负真心的愧疚中解脱。
刚获得股神系统时，她刚结束一段失败而丑陋的恋爱，被背叛的愤怒和委屈让她想报复世界，戏弄爱情，所以她毫无心理负担地撩一个又一个男神，享受纯粹的生理性的快乐，享受当渣女的快乐。
因为被一个人背叛，她觉得自己是被否定的，不会有人真的爱她。即使有股神系统明晃晃的好感度提示，告诉她她获得了男神完整的爱，她也不信，只当那是冰冷的数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