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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 年 5 月 5 日清晨，哈尔滨司令部内气氛凝重。电报机急促的 “滴滴” 声仿佛战鼓，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苏隐握着听筒的指节泛白，直到胡兵振奋的声音从电波中传来：“第一波轰炸成功摧毁倭军 17 处防空阵地，击落敌机 60 架，我军无重大损失！”
“好！” 苏隐猛地将听筒砸回座机，地图上代表空军的蓝色标记如利剑般插入倭军防线。
他抓起红色指挥旗狠狠划过图们江区域，对着扩音器怒吼：“各军听令！空军已撕开防线，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即刻全线进攻！第一军主攻图们江防线，给我踏平倭军阵地！记住，每前进一米，都是为东北父老报仇！”
此时的图们江畔，晨雾尚未散尽，却被硝烟染成灰黑色。第一军军长林啸站在改装的 T-26 坦克指挥车上，钢盔下的面容冷峻如铁。
他用望远镜扫过对岸，残存的混凝土工事里，重机枪的火舌仍在肆虐：“告诉炮兵团，给我集中火力轰掉 3 号高地的重机枪巢！三分钟内必须让它闭嘴！”
通讯兵扯着嗓子对着步话机嘶吼：“炮群注意！坐标 X37，Y21，急速射！重复，急速射！” 刹那间，后方阵地的 188mm 山炮齐刷刷昂起炮管，惊雷般的轰鸣震得地面发颤。一百枚炮弹拖着尾焰划过天际，在 3 号高地炸出一片火海。
灼热的气浪掀飞了半截机枪掩体，飞溅的弹片将残存的倭军士兵钉在焦黑的泥土上。
“坦克旅，跟我上！” 林啸踹开坦克舱盖，腰间的驳壳枪随着车身颠簸撞出闷响。300 辆坦克组成的钢铁洪流轰然启动，履带碾碎碎石的声响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
二等兵陈铁柱趴在坦克阴影里，手心的冷汗浸透了步枪握把：“班长，这阵势能冲垮小鬼子吗？”
“怂什么！” 班长王铁蛋往掌心啐了口唾沫，紧紧攥住刺刀，“空军炸平了他们的防空，咱们背后还有苏司令的百万大军！今天就是要让倭军知道，东北的地，轮不到他们撒野！”
然而，当部队推进到离倭军阵地还有五百米时，左侧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响。“哒哒哒……” 几发子弹擦着陈铁柱的钢盔飞过，在坦克装甲上迸出火星。
走在最前列的三名士兵被打成筛子，鲜血溅红了泥泞的土地。
“压制火力！” 连长李建国挥舞着被硝烟熏黑的手枪，“掷弹兵，给我把那挺歪把子炸上天！” 掷弹兵张二虎猫着腰冲出掩体，三颗手榴弹在空中划出抛物线。
“轰！轰！轰！” 爆炸声中，机枪阵地腾起浓烟，终于哑了火。
但倭军的抵抗远未结束。一道由带刺铁丝网和反坦克壕沟组成的障碍带横亘在前，壕沟里还插满了削尖的竹签。
林啸举起望远镜，瞳孔骤然收缩：“工兵连，上！炸开铁丝网，给坦克清出通道！”
中士赵大雷带领二十名工兵低姿跃进，爆破筒在他们背上碰撞出闷响。
“注意！三点钟方向有暗堡！” 话音未落，一梭子弹扫来，两名工兵当场倒下。
赵大雷咬牙滚进弹坑，扯开爆破筒引信：“狗日的小鬼子，老子跟你拼了！” 他猛地跃起，将冒着青烟的爆破筒塞进铁丝网，却在转身时被流弹击中腹部。
“中士！” 新兵刘根生哭喊着扑过去，只来得及抱住赵大雷逐渐冰冷的身体。
但爆破筒轰然炸开，撕开了一道十米宽的缺口。“冲！” 坦克驾驶员一脚油门，钢铁巨兽轰鸣着冲过障碍带，履带碾碎了壕沟里的竹签，也碾碎了倭军最后的心理防线。
林啸的坦克刚冲出壕沟，炮塔上的观察镜突然捕捉到三道黑影。“敌袭！三点钟方向，三十辆九五式坦克！” 装填手的嘶吼让空气瞬间凝固。林啸的手掌重重拍在发射按钮上：“瞄准首辆，穿甲弹，放！”
76mm 主炮喷出火舌，穿甲弹如流星般划破晨雾。“轰！” 首辆倭军坦克的炮塔被直接掀飞，残骸在半空划出抛物线。
另外两辆九五式慌忙转向，炮管喷出橘红色火焰。“左满舵！规避！” 林啸的吼声与金属摩擦声同时响起，炮弹擦着履带飞过，在地面炸出深坑。
“还击！给我打烂他们的履带！” 第二发炮弹精准命中左侧坦克的行走机构，钢铁扭曲的声响中，倭军坦克瘫倒在地。右侧的九五式却抓住机会，炮弹击中指挥车侧面。
剧烈的震动让林啸额头撞上观察镜，鲜血顺着鼻梁流下，但他依然怒吼：“装填！继续给我打！”
第三发炮弹呼啸而出，将最后一辆倭军坦克炸成火球。
林啸踹开舱盖，鲜血模糊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他抽出腰间军刀，刀刃映着燃烧的敌车：“冲啊！踏平倭军阵地！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士兵们的呐喊声响彻云霄，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向倭军主阵地。
然而，隐藏在地下的地堡突然吐出火舌，又有十几名士兵倒下。“火焰喷射器！” 林啸抹了把脸上的血，“给我把这些老鼠洞全烧了！”
喷火兵老周和副手小李匍匐前进，背着的燃料罐在枪林弹雨中发出令人心惊的晃动。
“近点，再近点……” 老周屏住呼吸，突然扣动扳机。炽烈的火舌瞬间吞没地堡射击孔，里面传来倭军凄厉的惨叫。
但下一秒，一枚手雷落在两人身边。“卧倒！” 小李猛地扑向老周，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翻在地。
当硝烟散去，小李的后背布满弹片，却依然颤抖着指向地堡：“周哥…… 烧…… 烧干净……” 老周红着眼眶再次扣动扳机，熊熊烈火中，地堡彻底变成了人间炼狱。
战斗持续到正午，第一军终于撕开了倭军在图们江的防线。
林啸站在插满军旗的阵地上，脚下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他抓起沾满泥土的对讲机，声音沙哑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司令，第一军已突破倭军防线，正在向纵深推进！我们…… 没有辜负您的信任！”
苏隐的声音从电波中传来，带着难得的颤抖：“好！继续前进！整个东北都在看着你们！记住，每一个倒下的兄弟，我们都会带他们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