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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的夜裹着刺骨的寒气，指挥部的煤油灯在穿堂风里摇曳不定，将墙上的军事地图染成斑驳的昏黄。苏隐盯着系统面板上跳动的 积分，指腹反复摩挲着桌上崭新的半自动步枪，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这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佳木斯保卫战中，战士们握着老旧步枪与日军殊死搏斗的场景，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来人！” 他突然开口，声如沉雷，惊得门外站岗的卫兵一个激灵，步枪险些脱手，“传林啸军长即刻来见！”
不到半刻，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句压低的咒骂。林啸撞开木门，军大衣下摆还沾着训练场的泥点，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赶来。“司令！可是有新任务？” 他话音未落，目光扫过墙角堆成小山的武器箱，瞳孔猛地收缩 —— 箱上印着的 “重型坦克零件” 字样，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
“坐。” 苏隐推过去一杯浓茶，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成雾。他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长春与松原的标记处，“把哈尔滨仓库的武器装备分成三份。你留一份，就地武装第一军。记住，新兵训练不能停，边练边装！”
林啸刚要开口，苏隐抬手打断：“我知道你想问弹药缺口。兵工厂正在加班加点，两个月内，别说子弹，新式穿甲弹都给你备足！另外两份，分别送往陆沉和周野的防区。” 他突然凑近，眼神如刀，“路上若是遇到倭军截击…… 直接开炮，不用请示！”
“司令，这……” 林啸的眉头拧成疙瘩，“仓库里的库存勉强够第一军整编，分出去两份，怕是连实弹训练的子弹都不够。而且陆沉和周野的防区离哈尔滨太远，押运路线比较远！”
“所以才让你派装甲车队！” 苏隐猛地拍桌，茶杯里的茶水溅出，“你忘了佳木斯保卫战怎么赢的？就是靠新兵和老兵拧成一股绳！陆沉在长春守着粮仓，周野卡住了倭军的铁路线，他们比我们更需要装备！”
林啸沉默片刻，突然起身扯开衣领，露出结痂的弹痕：“司令，我就是把骨头埋在押运路上，也得把装备送到！” 他重重敬礼，军帽檐扫过悬挂的东北地图。
林啸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苏隐抓起电话，听筒几乎要被捏碎：“给我接兵工厂！” 等待接通的间隙，他烦躁地扯开军装领口，额角青筋跳动。
“苏司令，您吩咐……” 电话那头传来厂长略带焦虑的声音。
“听好！” 苏隐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跳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第一到第四军的所有武器弹药，两个月内必须配齐！要是敢偷工减料，或是延误工期……” 他故意停顿，听筒里传来对方吞咽口水的声音，“你知道叛徒的下场！我让人把他们绑在炮管上轰成渣！”
“司令，不是我们不想赶工！” 厂长声音急切，“咱们东北地区铁矿虽多，但冶炼技术跟不上，炼钢炉的产能远远不够。现在库存的钢材，连一半的订单都满足不了！”
“少找借口！” 苏隐打断道，“把所有小冶炼作坊都整合起来，集中力量！让科研部的人立刻去研究提升冶炼效率的方法，就是用土办法，也得把产量提上去！再把哈尔滨城里能用的废旧钢铁都回收来，重新冶炼！”
“可司令，回收的钢材杂质太多，会影响武器质量……”
“我只要数量！” 苏隐怒吼，“先满足基本装备需求，质量问题后续再解决！把工人三班倒，工钱翻倍，谁敢偷懒，直接扔出工厂！要是完不成任务，我撤了你厂长的职务！”
不等对方回应，他又拨通机械加工厂：“我不管你们生产线要转多快！四个军的坦克、装甲车、运兵车，六十天内必须交付！立刻和总后勤部对接，缺材料、缺人手，直接报给我！”
“苏司令，生产图纸还没吃透，机床的负荷也快到极限了……”
“我给你三天时间优化流程！” 苏隐语气冰冷，“图纸的事，让科研部的人通宵翻译！要是机床坏了，就拆东墙补西墙！要是完不成，我就把你们厂改成手工作坊！听清楚了吗？”
安排完装备生产，苏隐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再次拿起电话：“装甲训练基地吗？我是苏隐。立刻抽调最精锐的教官，分成三批，分别去第一、第三、第四军！不管用什么办法，两个月内，必须让新兵能开着坦克上战场！”
“司令，可有些新兵连自行车都没骑过，怎么开坦克？”
“那就从推车学起！” 苏隐冷笑一声，“要是哪个教官敢藏私，或是抱怨训练强度大……” 他故意压低声音，“我亲自去扒他的皮，然后把他送到前线挖战壕！”
挂断电话，苏隐望着窗外的星空，突然想起还未了解海军力量。他深吸一口气，拨通船厂负责人的号码：“威廉，我苏隐。说说，咱们船厂现在有多少战舰？能出海作战的有几艘？”
电话那头传来翻图纸的沙沙声：“司令，目前完工的第二艘轻型航母，驱逐舰有 3 艘，巡洋舰 1 艘，还有 2 艘潜艇正在调试。上个月试航，巡洋舰的锅炉还炸了一回。”
“继续造！” 苏隐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刻出月牙形的红痕，“材料、技术，只要你开口，我想尽办法给你弄来！东北的海岸线，绝不能再让倭军的军舰肆意横行！把兵工厂的钢材优先供应给你们一部分，先紧着军舰造！”
“司令，可这样武器弹药的生产……”
“少废话！” 苏隐打断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个月内必须再造两艘驱逐舰！要是完不成，你就带着船厂的人，游到倭海去把他们的军舰沉了！”
夜更深了，指挥部的灯光依旧亮着。苏隐站在巨大的军事地图前，用红笔将哈尔滨、长春、松原、通化连成一线，又在海岸线画了个醒目的箭头。窗外，新兵训练的口号声与武器装卸的碰撞声交织，宛如一曲激昂的战前序曲。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通讯兵抱着一摞电报冲进来：“司令！兵工厂报告，炼钢炉又塌了一座！”
苏隐接过电报，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他撕碎电报，任由纸屑散落在地图上：“告诉兵工厂，塌了就重建！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还谈什么赶走倭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