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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婳站在那里,整个人微微颤抖,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泪,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她竟然……杀人了吗?
这个叫君夜渊的男人,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她为什么哭了?
看到面前血流不止的男人身子差点倒下,楚婳下意识上前,扶住了他。
见状,君夜渊的唇角漾起了几分笑意,淡淡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看来……婳儿还是狠不下心。”
他缓缓伸手将怀中的物件拿了出来,递给了她。楚婳看着手中的东西,微微皱眉。这木雕,分明是按着她的模样雕刻的。
看到她眼中的不解,君夜渊轻轻叹了一口气,虚弱道:“你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完这话,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他中喷涌而出,溅落在草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楚婳!”
“小妹!”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转过头,便看到了匆匆赶来的萧祈越还有自家兄长。只不过,他们身后……竟然还有萧祈年?
“啧,这些人……可真烦。”君夜渊的语气中带了些许不悦,看向她的时候,眼底又多了几分柔情:“原本,我还想好好同你说一会儿话的。”
说完这话,他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扶着自己的人给推开后,直直地朝着山谷摔了下去。
楚婳一脸诧异地看着那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落的身影,心口像是被利刃划开了一样,生生的疼。
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随后那些被她遗忘的记忆,翻涌而至。
“君夜渊——”撕心裂肺的喊声,充斥着整个山谷。
楚婳猛地冲向山谷边缘,伸手想要将那坠落的身影给拉回来,然后有人更快一步,将她拉进了怀里。看着她安然无恙,萧祈越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一次,他拉住她了。若是再晚一点……
怀里的人试图挣扎,却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牢牢禁锢着:“我自会派人去找他,你不能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
“放手!你快放手!”
她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她竟然亲手将匕首插进了君夜渊的胸口……
“萧祈越,别让我恨你!”
今早玉贵人对她说的那番话,犹在耳边。陛下说了,若是萧祈越能剿灭鬼阁,拿下君夜渊,便能堵住悠悠众口,改立他为太子。
而玉贵人,跟他是一伙的。
想到这,楚婳的眼底尽是冷意,腰间的银针毫不留情地扎入他的手腕。
趁他泄了力,她猛地将他推开,朝着山谷边缘跑去。
“小妹!”
“楚婳!”
身后几人的声音响起,楚婳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君夜渊!”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只不过,回应她的却只有呼啸的风声跟鸟鸣声。
“为什么不躲……”她的眼泪扑簌往下直掉,声音中透着绝望。
以君夜渊的身手,即便是十个她,也不是他的对手。可这人偏偏跟个傻子一样,在那等着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