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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怔住了。
眼前这张脸，分明就是自己——只是眼神比他多了一分冷峻与沧桑，仿佛看透了世间万物，却又被命运无情打磨。
“我不是别人，是我本该成为的你。”萧遥轻轻开口，声音如同夜风掠过残月，带着几分熟悉，又夹杂着不属于他的陌生气息。
苏然脑海中轰然炸开，无数画面闪过：秦朝未央宫前，自己在嬴政身旁低声献策；唐朝太极殿内，自己与李世民共议天下大势；宋都汴京之中，自己为赵匡胤制定兵略；明朝京城之上，自己辅佐朱元璋定鼎江山……
原来，每一次轮回穿越，不只是古戒的力量推动，而是……有人早已走在了他的前面！
“你是我的影子？”苏然缓缓起身，眼中震惊逐渐被冷静取代，“可我不记得你……”
“你当然不记得。”萧遥嘴角微扬，“因为你每次醒来，都是新的开始。而我，是那些未能完成的选择，是你失败后留下的痕迹。”
他说着，手中长剑微微一颤，剑气骤然升腾，整个天命台上的符文再次亮起，仿佛回应着两人之间即将爆发的终极之战。
“既然你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让我看看，真正的你，是否值得继续走下去。”
话音落下，萧遥身影一闪，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剑光再度化作暴雨倾泻而来！
苏然不敢怠慢，古戒在他指尖闪烁不定，灵力流转全身，勉强抵挡住这一波攻势。
但萧遥似乎真的掌握了他过往所用过的所有战术和技巧，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他自己曾经施展过的翻版，甚至更精准、更快、更强！
一时间，苏然节节败退，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的现代知识，在这个时代不过是虚妄罢了。”萧遥冷冷道，“你以为你能改变历史？不过是被命运推着走罢了！”
“我……真的是被命运控制的吗？”苏然心头动摇，却在这瞬间想起老道临别时的话：
“若要寻路，需先破心中迷障。”
对！迷障——这才是关键！
苏然突然收起防守姿态，任由一记剑风划过肩头，血痕渗出，但他反而露出一丝笑意。
“你终于想通了？”萧遥眯眼。
“不，我想让你以为我想通了。”苏然咧嘴一笑，猛然间掌心贴向胸口的古戒，调动全部意志之力，强行催动古戒深处那一道封印之门！
刹那间，天地失色，意识空间骤然开启！
两人的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入其中。
这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四周浮现出无数个模糊的身影。
每一个身影，都在演绎一段不同的历史轨迹。
有的在秦朝宫殿中谋划统一六国的大局；
有的在唐初乱世中运筹帷幄，助李世民夺位；
有的在宋朝边关指点江山，协助赵匡胤稳固天下；
还有的在明初风雨飘摇之际，为朱元璋奠定帝国根基……
但他们最终，都倒在了某个节点，或死于阴谋，或败于天命。
“这些……都是我？”苏然喃喃。
“是我们。”萧遥轻声说，“我是最强的那个，但我也只是你的一段过去。”
苏然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目光坚定地扫视那些挣扎的影子：“我不想再依赖过去的自己。我要靠我自己，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他猛地张开双臂，对着那些影子大声喊道：
“我不需要你们替我活！我要自己走完这一生！”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些影子齐齐震颤，随后化作点点光芒，如星河倒流一般，汇入古戒之中。
古戒发出低沉嗡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决心。
萧遥望着这一切，神色复杂，却终是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谢谢你……让我成为你的过去。”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也在光芒中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天命台上，最后一缕剑气也随风而逝，一切归于寂静。
苏然缓缓睁开眼，古戒在他指间静静闪烁，仿佛刚刚吞噬了某种沉重的记忆，变得温润而深邃。
他不是命运的延续者，也不是轮回的替代品。
他是——苏然。
一个独立行走于时空之间的传奇。
远处山风吹拂，铜镜依旧静静地立在原地，映照着他此刻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