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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白最烦这种仗着人多欺负老弱的。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顺手从旁边的八仙桌上摸了根吃饭用的竹筷子。
对着那油头男人，手指头轻轻一弹。
“咻——”
那筷子跟长了眼睛似的，带着尖啸，擦着那男人的耳朵边儿就飞了过去，“笃”的一声，直直钉进了男人身后那斑驳的土墙里，筷子尾巴还在那儿嗡嗡直颤。
油头男人吓得脸都青了，捂着火辣辣的耳朵，半天没说出话。他身后那几个小混混更是腿肚子转筋，瞅瞅墙上那半截筷子，再瞅瞅跟没事人一样的林小白，哪还敢再放半个屁。
“滚。”林小白声音不高，却冻得人一哆嗦。
“妈呀！”几个小混混魂飞魄散，架着那油头男人屁滚尿流地跑了，连句场面话都没敢撂。
秦老太瞅着林小白，那股子怀疑和戒备，不知不觉散了些，反倒多了点儿说不清的意味。
陈建涛在旁边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对林小白这手，佩服得差点当场跪下。
天擦黑，九曲巷里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连个虫子叫唤都没。
林小白和褚卿卿没走，打算在这巷子里蹲个点，瞧瞧那所谓的“借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两人在秦老太家对门一个空关着的破屋里找了个旮旯猫着，大气儿都不敢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瞅着就到了后半夜。
突然，空气里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怪香味儿猛地浓了起来，还夹着一股子凉飕飕的阴气。
褚卿卿心里一抽，下意识就抓紧了林小白的胳膊。
“来了。”林小白压着嗓子，眼神跟鹰似的，死死盯着巷子深处。
就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轻飘飘地从巷子那头最黑的地方钻了出来。那影子佝偻着腰，看不清脸，走道儿都带着股子僵硬。
它晃晃悠悠地飘到一户人家门口，跟没骨头似的，直接就穿墙进去了。没多会儿，又从里头飘了出来，手里好像多了个小布袋子，看那形状，估摸着是米面之类的。
“它这是……要去秦老太家？”褚卿卿嗓子眼儿都紧了。
林小白摇摇头，神色却有些古怪：“不对劲。”
那黑影的了东西，并没往秦老太家那边去。
它慢悠悠地调了个头，竟然是朝着巷子口的方向，飘了过去。
最后，那黑影在巷子口一棵至少百十年树龄、枝繁叶茂的老槐树底下，停了下来。
它把手里那个小布袋，轻轻放在了槐树根儿上。
林小白和褚卿卿猫着腰，跟在那道佝偻的黑影后头。
夜色把九曲巷糊得跟墨团似的，巷口那棵老槐树，枝杈跟鬼爪子一样，在月亮底下晃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