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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缩在石缝里轻笑，腕间血咒突然暴涨。
表姐惊叫着后退的刹那，密道顶部落下一块刻着螭纹的砖石，那是顾沉舟七岁时教我辨认的机关。
\"你以为太后真会留活口？\"我将玉珏按在渗血的伤口上，蛊血顺着凹槽纹路渗入莲心，那蛊血流动的声音好似潺潺的溪流。\"顾氏暗卫最擅长的，可是把叛徒炼成蛊人。\"
表姐绣鞋突然陷入翻板陷阱的瞬间，我攥紧突然发烫的羊皮卷滚进暗河。
湍急的水流冲开信笺背面隐藏的夹层，水流冲击的声音“哗哗”作响。
褪色的字迹在蛊血中浮凸如新，是顾沉舟用朱砂混合蛊血写就的第二重密信。
水底幽蓝的荧光里，玉珏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
我咬破指尖抹过被水洇湿的字迹，那些端正的小楷突然扭曲成全新的脉络......血珠坠在羊皮卷上的刹那，整个暗河都泛起诡异的青芒。
那些被水洇开的字迹突然扭动起来，像极了顾沉舟教我辨认蛊文时，在宣纸上蜿蜒的朱砂笔迹。
\"信上是假，但我的心......\"
指尖的血珠突然被玉珏吸走，密信边角浮现出熟悉的暗纹，是顾沉舟生辰宴那日，我亲手系在他剑穗上的同心结。
暗河水陡然倒卷，头顶石壁轰然开裂，皇太后缀满东珠的护甲堪堪擦过我耳畔。
\"苏小姐好算计。\"暗卫统领玄铁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古怪的嗡鸣，他手中泛黄的账本正在渗血，那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声。\"沈将军贪墨的罪证在此，您是要用它换自己的命，还是换顾世子残魂？\"
我后背紧贴着冰冷石壁，玉珏在掌心烫得几乎握不住。
皇太后金线密绣的裙裾扫过水面，那些浮动的荧蓝蛊虫突然聚成顾沉舟的脸。
他眉心的血咒纹路与我腕间图腾同时灼烧，痛得我险些松了攥着账本的指尖。
\"您当真以为，沉舟哥哥会任由您摆布？\"我忽然将账本按进暗河，水面突然炸开无数血泡，血泡破裂的声音好似放鞭炮。
那些被蛊血浸透的纸页竟浮现出顾氏宗祠的密道图，正是顾沉舟昨夜在我掌心画过的路线。
皇太后的尖啸震落碎石，暗卫统领的弯刀已劈到眼前。
我借着水流冲力撞向右侧浮雕，顾沉舟七岁那年教我的机关术突然在脑海闪现。
雕着螭吻的龙鳞状凸起被按下时，整面石壁突然翻转。
\"抓住她！\"
我在天旋地转中跌进夹层密道，玉珏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
顾沉舟半透明的手掌从虚空探出，指节分明的手腕上赫然缠着与我同款的止血绫。那是三日前他替我挡箭时，从我中衣撕下的布料。
\"你骗我。\"我抓着他几近虚无的指尖，喉间翻涌的血气染红了密信夹层。
那些褪色的字迹竟在血光中重组，浮现出边关布防图与月牙泉的星象方位。
顾沉舟的虚影突然凝实，染着沙棘香的指尖抚过我眼尾泪痣：\"苏氏血脉觉醒时，血咒会吞噬宿主至亲魂魄......\"他破碎的衣袂扫过玉珏，那半枚玉佩突然映出侯府后院的枯井，\"记住，井底第三块青砖。\"
暗卫的箭矢穿透他胸膛的刹那，我腕间血咒突然暴涨成锁链。
皇太后染着蛊血的指甲抓向我咽喉时，顾沉舟用最后残魂凝成的剑气劈开了地缝。
暴雨的气息混着边关风沙灌进来，我攥着突然凝实的玉佩纵身跃下。
\"追！\"
身后传来水晶棺椁炸裂的轰鸣，玉珏在坠落中发出灼目的青光。
顾沉舟消散前的低语混着雨声砸在耳畔：\"用你的血喂它......\"
暴雨冲刷着皇城朱墙，我跌进护城河前将玉珏按在伤口上。
蛊血渗入螭纹的瞬间，玉佩中突然传来清晰的心跳声，竟与顾沉舟教我剑法那日，隔着春衫传来的心跳一模一样。
侯府飞檐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我踩着被冲垮的狗洞铁栅翻滚进后院。
掌心玉珏突然牵引着我扑向枯井，井壁青苔下隐约可见顾氏暗卫的标记。
当第三块活动的青砖被血咒染红时，我听见皇城方向传来蛊虫铺天盖地的振翅声。
暴雨砸在玉珏上的声响，渐渐与顾沉舟教我辨认机关时的叩击声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