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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建勋脚步未停，径直向前，与伸着手、笑容僵在脸上的张启山擦肩而过，清冷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砸在寂静的阁楼里，带着毫不留情的讥诮：
“君子之谊，贵在坦荡。恕在下……不与背后妄议之人论交。”
张启山的手僵在半空，脸上刻意堆起的笑容消散，他默默收回手，有些狼狈地转过身，正撞见副官张日山低着头，肩膀可疑地微微耸动，显然在极力憋笑。
张启山眉头一拧，警告性地瞪了副官一眼，随即，目光再次投向那个已然走开的、单薄的青年背影。
方才近距离的短暂交锋，他心头疑窦丛生：那侧脸的轮廓、颈部的线条……细微之处，似乎确实留有易容的蛛丝马迹。
琥珀色眼眸，只让他想起一人：陆建勋
想到他叫副官调查过的内容，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陆建勋经过一扇虚掩的门，瞥见里面被五花大绑、深陷梦魇的齐铁嘴，他脚步微顿，只思索了两秒，便果断推门而入。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盆中是刚清理的血水。
陆建勋俯身快速检查，指尖精准地从齐铁嘴后颈捻起一根极长的、不属于他的发丝。与此同时，齐铁嘴在昏迷中痛苦地呓语：“麒麟……麒麟……”
听到这两个字，陆建勋神情一凝，他毫不犹豫地捏住齐铁嘴的肩膀将他扶坐起来。门外，张启山和张日山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
“你……有办法？”张启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陆建勋置若罔闻。他迅速取出一根银针消毒，刺破自己指尖，将渗出的血珠精准地抵在齐铁嘴干裂的唇边。
陷入混沌的齐铁嘴无意识地吸吮起来，很快，他眼皮颤动，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从茫然迅速转为惊骇：
“佛爷！你没死啊！哎？！副官？你不是魔怔了吗？！哎？谁绑的我？！”
陆建勋在他完全清醒的前一瞬，已利落地抽回手指，极其自然地在一旁张启山的衣服上蹭掉了沾染的口水。
张日山：“……”张启山：“……”
陆建勋直接切入主题，声音清冷：“你中邪了。看到了什么？”
齐铁嘴这才注意到这个陌生的青年，他盯着对方易容后的脸看了好几秒，才心有余悸地开口：“麒麟……麒麟在杀穷奇！然后、然后副官也疯了，要杀我！”
“放屁！明明是你像条疯狗似的扑过来咬我！”张日山立刻反驳。
陆建勋对两人的争执毫无兴趣，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张启山却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大恩不言谢，”张启山目光灼灼地锁住他，身体微微侧倾，试图捕捉他眼神的细微变化，“张某记下了。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陆建勋手腕一翻，轻易挣脱了钳制，声音平淡无波，报出那个敷衍至极的名字：
“李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