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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爱你，万象便将无序。」
「可我爱你，纵然众时崩塌，仍愿以全部未来为你抵命。」
他又来了。
白发的神只如雾中幻影般穿过界限。冷峻的身形笼罩在光与秩序之中，散发着绝对压制的力量——那并非从外部渗透，而是从根本法则上对林恩的本源构成了一种「高阶主权」的碾压。
林恩站在时间之域的中央，抬眼看着那个缓步向自己走来的身影，指尖不自觉地紧了紧。
“又是这个模样。”他嗤笑，声音却低得像叹息。
“你喜欢吗？”秩序停在他面前，星河般的瞳中没有调笑，只有冷静的审视。
林恩没有回答。
他知道这不是喜好问题。
这是目的。
自从秩序开始频繁接近他，主动以男性形态挑起彼此之间某种极具压迫感的缠绵，林恩就明白——这不是情欲。不是爱。甚至，不是感情。
这是一场计划。
而今晚，又一次降临。
秩序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五指一张，掌心的光便宛如天启之门。秩序的权能顷刻压制住林恩的时间领域，将他牢牢束缚。
林恩被一把压制在时域边缘的银台上，冷金色的纹路在他皮肤下浮现，像是刻进血脉的束缚。
“你总想反抗。”秩序低声说。
“你总想操控。”林恩回敬道。
却终究敌不过那强行主宰一切的规则律动。
秩序的动作从不急躁，却步步推进得令人无法抗拒。他在主导一场没有温柔、没有迟疑的交合，林恩却在压抑中微微颤抖，像在承受一种不可言说的失衡。
可就在一瞬间——
他眼中浮现出她曾为女性时的样子。温柔、遥远、雪白的裙摆飘过雪夜长街，轻声唤他“林恩”。
那是她在众神之间，唯一一次放下身份去靠近一个人。
他的心脏，在此刻不合时宜地抽痛了一下。
理智被权能扼制，感官被秩序牵引，他却喃喃地吐出一句：
“我爱你。”
短短三个字，却仿佛击穿了神性的界限。
秩序的动作，忽然停了。
白发垂下，星河的瞳孔里像是闪过一丝……动摇。
“……你不该说这句话。”
他低声说，语气中竟有一种罕见的颤抖。
林恩被压制着无法动弹，神智却在那一句之后渐渐清明。他艰难地抬眼看向秩序：
“你明知道我会爱你。”
“你明知道，我感知到了你灵魂的崩解。”
秩序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从林恩身上退开一步，身上的光芒也逐渐收敛。
“我化作男性，不是为了羞辱你。”他的声音低而淡，“而是为了……阻止你认出她。”
林恩咬着牙，低声道：“可你终究，还是她。”
秩序站定，看着他的眼神再不是神只，而像是——一个即将赴死的人。
“我接近你，只因为我要与混乱同归于尽。”
“而你——拥有感知灵魂碎片的权能。你是唯一能看见我死后散落何方的人。”
林恩眼底泛起剧烈的情绪。他坐起身，喘息微重，却撑着身体靠近她。
“所以你用身体靠近我。用欲望压制我。用神性的名义，和我缠绵。”
“却不肯告诉我真相。”
秩序闭了闭眼。那一刻，林恩几乎以为她是要落泪——可她依旧是他，那个掌管一切规则之极的神只。
“你不该爱我。”她重复。
林恩却抬手，捧住她的脸——不管她现在是男性还是女性，那张脸，都是她。
“可我已经爱了。”他咬牙，哑声低语，“而你也，不再是神了。”
他们之间只剩沉默。那一刻，连时间都似乎屏息。
远方，混乱的气息已在高维中悄然翻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