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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到场，只听见欢呼声一片，还瞧见有人啃着肉，一脸激动，嘴里骂着陈无为永世不得超生。
李红鸾忧心忡忡地看着赵云，觉得他脸色比刚才还差。
“要不我去拦着他们？”
等了一会儿，见赵云没动静，李红鸾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握紧剑柄就要往前冲，被赵云伸手拦了下来。
“活着的时候没救到，人都死了，还管什么？我刚才一直在琢磨一件事，头疼得厉害，还是想不明白！我还是没找到答案！”
李红鸾更加担忧地看着赵云，心里好奇，啥问题能让平时大大咧咧的赵云这么纠结......
赵云叹了口气，抬头看天，自言自语：“唐老以前说，就算不为了大景国，也得多心疼心疼
那些无辜的老百姓。我现在真想问问唐老，长盛城的这些百姓，还值不值得咱们心疼？”
李红鸾没吱声，心里没谱，不知怎么回答。
赵云下马，慢慢走向失神的翟芊芊，轻声说：“起风了，咱们回吧。”
翟芊芊猛地抬头，看见赵云，愣了一下，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赵云的脸。
眼眶迅速红了，声音带着哭意：“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赵云点点头：“我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翟芊芊勉强挤出个笑，却摇了摇头：“我，我想一个人静静，想去喝杯茶。”
她依稀记得，和陈无为约好了，等蛮人退了，两个人一起喝茶下棋。现在除了去喝杯茶，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啥。
赵云没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退了回去。
李红鸾瞧见翟芊芊跟那些疯狂的人群反着走，越走越远，小声问：“要不要跟去看看？她一个人别出啥事儿。”
“算了，她经历过风雨，以后可能还会遇到更多。她得自己去扛。咱们撤，离开这儿！”
背后是嘈杂的喧闹和失去理智的人群，好像骂陈无为一句，亲人就能重回人间；好像吃了陈无为的肉，就能得道升仙！
赵云和翟芊芊都束手无策，陈无为这名字，已然成了耻辱的代名词。
李红鸾担心赵云刚苏醒，又因为陈无为的死受到触动，便聊起长盛城最近的琐事，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赵云主动开了口：“讲讲陈无为吧，说说他干的那些事儿，别美化，也别藏着掖着。我就想了解他的所作所为。你放心，我明白人死不能复生的理儿，也不会太激动。总不能这辈子都不提他吧？”
李红鸾想了想，答应了：“好。我知道的也不多。那时候蛮人大军围困长盛城，听说陈无为去找了相国韩乾大人……”
两人走在长盛城宽阔的街道上，蛮人退去后，这里又热闹了起来。赵云几乎没提问，只是静静地听李红鸾说。
“我就知道这些了。后来，你受了重伤，生死不明。相国派人来找陈无为，他临走时说，你的命怎能跟相国的召见相提并论。那时候我不明白，现在懂了，陈无为其实是个不错的朋友。”
赵云点头时，旁边有人闲聊：“听说王上让陆凌霜别追了。”
“为啥？就任凭蛮子大摇大摆走掉？”
“你不懂，再追，把蛮子惹急了反打回来咋整？说起来，都怪陈无为那混账招来的蛮子。”
“对，那废物还想复国，真该千刀万剐！”
“听说他死得可惨了，连骨头都不剩，被人高价买去喂狗了！”
“蛮子不会再打回来吧？”
“放心，有镇妖军和勤王大军守着，而且王上已去求和，咱们有的是钱，随便扔点骨头给蛮子，大冬天的他们哪敢再来。”
“说得好，喝酒喝酒！”
赵云看着他们，沉默不语。有人瞪了他一眼：“看啥看？长得跟兔子似的，滚一边去！”
“让你滚听见没？老子杀过蛮子，你这样的我能打十个！”
赵云转身就走，啥话也没说。
李红鸾眼神一凛，瞬间出现在那几人面前。
“哎，这姑娘长得真好看，就是头发怎么......”
李红鸾一用力，猛地把桌子掀翻，酒水四溅，旁边的人吓得连连后退。
“你找茬是吧？老子......”
李红鸾拎起椅子就砸，“砰”，惨叫声不断，四把椅子全成了碎片，那几个人被打得满地找牙。李红鸾丢下银子，店小二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知道刚才骂的是谁吗？”
“管他是谁，你闯祸了，我......”
“那是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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