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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山脉上空的罡风层被一道灰白剑光撕裂,那道剑光所过之处,云层凝结成冰晶簌簌坠落。陆长生站在接天阁外的悬空平台上,衣袖猎猎作响,目光紧锁西方天际。
"宗主,各峰首座已集结完毕。"天阵长老手持阵盘快步走来,盘面上十二个光点正在闪烁,"但剑体移动速度太快,恐怕....."
"无妨。"陆长生左手掐诀,木剑悬浮身前,剑身嫩芽突然脱落,在空中化作一片金红相间的树叶,"传我令,十二峰首座分三路拦截——天枢、天璇、玉衡三峰正面迎击;开阳、摇光、天权三峰封锁西南退路;余下六峰结紫霄剑阵,防止剑意波及凡人城池。"
树叶一分为三,化作流光飞向不同方向。陆长生转身看向刚刚调息完毕的林沐阳:"能感应到剑体具体方位吗?"
林沐阳闭目凝神,背后剑形印记微微发亮。片刻后他猛地睁眼:"三百里外,青冥峡谷!剑体正在吸收地脉阴气!"
"果然在补全残缺。"墨无痕手中金符无风自动,"青霄剑心已归位,剑体本能地想要吞噬阴气平衡自身。"
宁晚棠的九转丹炉虚影在掌心旋转:"剑体被幽冥死气污染三千年,若任其吸收足够阴气,恐怕会彻底魔化。"
"走。"陆长生木剑一划,空间如布帛般裂开一道缝隙,"沐阳随我先行,其余人按计划行动。"
就在二人即将踏入空间裂缝时,一道赤红剑光自山下疾驰而来,剑上站着个浑身浴血的年轻弟子:"宗主!大事不好!天衍仙宗传来急讯,葬剑渊守护大阵是从内部被破,现场留有......留有紫霄剑诀的痕迹!"
"什么?"天阵长老手中阵盘差点脱手。
陆长生眼中寒光一闪:"详细说。"
"据天衍仙宗执法长老所言,破阵手法与紫霄'裂天式'极为相似,而且......"弟子咽了口唾沫,"现场残留的剑气中检测到了混元道种的气息!"
接天阁前一片死寂。混元道种是紫霄剑宗镇派功法,当代除陆长生外,仅有三位闭关的太上长老修炼至此境界。
"栽赃?"墨无痕金符悬浮成防御阵型。
"未必。"陆长生突然抬手按向自己空荡荡的右袖,那里突然浮现出几缕灰白剑气,"三日前我闭关疗伤时,曾感应到右臂残存的幽冥剑气异动。"
宁晚棠倒吸一口凉气:"宗主是说......有人通过您当年被斩断的右臂......"
"施展了伪混元剑气。"陆长生冷笑,"好一个幽冥殿主。"
他不再多言,一步踏入空间裂缝。林沐阳紧随其后,在身形消失前突然回头:"宁师姐,烦请准备'九转清心丹',剑体恐怕已经......"
话音未落,二人身影已消失在扭曲的空间中。
青冥峡谷上空,灰白剑光如瀑布般垂落。
峡谷中央悬浮着一柄长约十丈的巨剑,剑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纹,每道裂纹中都渗出粘稠的灰白液体。这些液体滴落在岩石上,竟将整片山岩同化成剑形结晶!
"比预想的更严重。"陆长生与林沐阳出现在峡谷东侧悬崖上,"剑体已被幽冥死气彻底侵蚀。"
林沐阳背后的剑形印记剧烈震颤:"它在呼唤我......不,是在呼唤剑心......"
话音未落,巨剑突然调转方向,剑尖直指林沐阳!一道灰白剑气激射而出,所过之处空气凝结成无数细小冰晶!
"铛——!"
陆长生木剑横挡,金红剑气与灰白剑气相撞,爆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声。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方圆百丈的岩石尽数震碎!
"结阵!"
十二道剑光从天而降,紫霄十二峰首座各据方位,剑气交织成一张紫色大网罩向巨剑。巨剑发出类似野兽咆哮的嗡鸣,剑身裂纹中突然睁开数十只猩红眼睛!
"小心!是'剑目蛊'!"天枢峰首座厉喝,"不要直视那些眼睛!"
已经晚了。两名首座身形突然僵直,他们的佩剑不受控制地飞出,竟自行刺向同伴!峡谷中顿时乱作一团。
"净!"宁晚棠的声音从云端传来,九转丹炉倾倒,紫色丹火如雨洒落。被丹火沾染的剑目蛊发出吱吱惨叫,暂时遏制了巨剑的攻势。
陆长生趁势跃起,木剑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沐阳,用剑心共鸣!"
林沐阳咬牙跃向巨剑,背后剑形印记光芒大放。七星重剑上的六颗"眼瞳"同时睁开,射出六道金光没入巨剑裂纹。巨剑剧烈震颤,灰白剑气中竟浮现出一丝青光!
"有效果!"玉衡峰首座惊喜道。
但下一秒,异变突生!巨剑上的青光突然转为漆黑,一道黑影从剑身裂纹中窜出,瞬间没入林沐阳眉心!他闷哼一声,七窍中溢出黑色血液,背后剑形印记竟开始向幽冥古鉴的形态转变!
"不好!是幽冥殿主的分魂!"陆长生木剑脱手,化作金红巨龙扑向林沐阳,"所有人退后!"
巨龙咬住林沐阳衣领将他甩向安全区域,自己却被突然暴涨的灰白剑气绞碎。木剑哀鸣着飞回陆长生手中,剑身嫩芽已然枯萎大半。
巨剑趁机冲天而起,剑尖直指苍穹。无数灰白剑气如逆流瀑布般涌向高空,竟在云层中撕开一道漆黑的裂隙!裂隙深处,隐约可见那座悬浮的黑色宫殿!
"幽冥通道!"墨无痕的金符组成锁链缠向巨剑,"它在强行打开两界通道!"
陆长生突然盘坐虚空,木剑横于膝上:"紫霄弟子听令,结'混元剑界'。"
十二峰首座闻言立刻变阵,各自祭出本命剑器。十二道剑光交织成球型剑网,将整个峡谷笼罩其中。陆长生独臂掐诀,头顶浮现混元道种虚影,一缕金红剑气注入剑网。
"封!"
剑网骤然收缩,硬生生将即将成型的空间裂隙压回一线。巨剑发出不甘的嗡鸣,剑身裂纹再度扩张,更多剑目蛊蜂拥而出!
就在此时,一道青光自林沐阳体内迸发!他摇摇晃晃站起,背后印记已恢复剑形,只是剑格处多了一枚漆黑符文。七星重剑自动飞入手中,第七颗"眼瞳"赫然已经成型!
"青霄..."林沐阳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既有他自己的清朗,又混着一丝古老的女声,"......该醒了。"
七星重剑劈落,七道金光如锁链缠住巨剑。令人震惊的是,巨剑竟真的停止挣扎,灰白剑气中青光越来越盛!
"原来如此。"陆长生眼中精光一闪,"青霄祖师的一缕神识仍在剑体深处!沐阳,继续!"
林沐阳每前进一步,就有更多青光从巨剑中渗出。当他终于来到巨剑前三丈时,异变再生!巨剑突然自行折断,前半截剑尖化作流光射向林沐阳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