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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仙宗上空,西方天际骤然亮起五道剑光。剑气未至,凌厉的剑意已压得护山大阵咯吱作响。陆长生袖袍翻卷,桃木剑残余的根须在掌心重组,化作一柄三寸木剑。
"天剑阁的凌霄、焚天宗的赤霞、玄冰谷的雪魄、青冥派的幽影、灵霄派的云梭——"莫怀远捧着破损的剑典,声音发颤,"五派镇宗剑器齐至!"
林沐阳右臂邪纹虽褪,但经脉间仍残留细微血丝。他强撑起身,道剑骨青光流转:"师父,它们在呼应那截指骨......"
话音未落,五剑已破空而至。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柄剑上都缠绕着各派长老的本命精血,剑穗处还挂着熟悉的身份玉牌。
"以剑弑主......"程禹青藤剑剧烈颤抖,"这是要彻底堕入魔道!"
五柄邪剑悬空而立,与先前三剑组成诡异剑阵。阵中血雾翻涌,隐约可见八道虚影——正是各派持剑长老的残魂,此刻正机械地演练着逆练剑诀。
"林沐阳"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掌心邪纹与剑阵产生共鸣。少年咬牙以左手按住右腕,道剑骨青光与血芒在皮下激烈交锋。
"宗主!"楚云河拾起地上铁剑残片,"剑阵在抽取沐阳的精血!"
陆长生木剑轻点,三寸剑锋骤然延伸,化作七尺青锋。剑身无刃,却透着最纯粹的紫霄剑意:"十二峰首座,归位。"
十二具玉化的剑鞘突然飞向各自主峰,与山体融为一体。霎时间,紫霄十二剑峰光芒大盛,道道剑气如银河倒悬。
剑气交汇处,一座虚幻的剑阁拔地而起。阁门匾额上"紫霄"二字熠熠生辉,正是初代祖师亲笔所题。陆长生踏空而立,木剑指向剑阁:"沐阳,看好了。"
剑阁大门轰然开启,三百六十道基础剑式如洪流涌出。最简单的"刺撩格扫"在虚空交织,竟演化出无穷变化。
林沐阳福至心灵,强忍右臂剧痛,左手并指演练剑阁石碑第一式。令人震惊的是,他每完成一个动作,剑阵中就有一柄邪剑震颤,剑身上的血纹淡化一分。
"原来如此......"莫怀远恍然大悟,"这些邪剑的本源,仍是各派正统剑诀!"
焚天宗赤霞剑突然发出哀鸣,剑身赤焰中浮现出当代宗主炎烬的虚影。老者面目狰狞,却在一招"离火燎原"的起手式时突然停滞,眼中闪过片刻清明。
"炎长老!"程禹高呼,"守住剑心本源!"
仿佛回应他的呼喊,赤霞剑上血纹寸寸崩裂,赤焰重归纯净。其余七剑见状,剑鸣声此起彼伏,每柄都开始剧烈挣扎。
"林沐阳"右臂邪纹突然暴起,血剑脱体而出,直刺剑阁虚影:"休想!"
陆长生木剑横挡,两剑相击竟无半点声响。血剑如陷泥潭,所有邪煞之气都被木剑吸收。剑身上嫩芽迅速发黑枯萎,但新芽又立刻抽出。
"没用的......林沐阳"狞笑着,右臂完全化为血剑形态,"八剑齐聚,剑魔重生!"
八柄邪剑突然融合,化作一柄通天血刃。剑身上睁开十二只竖瞳,每只瞳孔都映照着一派剑修惨状。最顶端那只巨瞳中,赫然是初代祖师被血色锁链禁锢的身影!
"看见了吗?"血剑声音变成男女混响,"你们尊敬的祖师,才是第一个剑奴!"
林沐阳道剑骨突然剧烈震颤,一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千年前,祖师自斩剑指,并非为了封印邪剑,而是为了......断臂求生!
"现在,轮到你们了。"血剑轻颤,十二道血芒射向紫霄十二峰。每道血芒中都蕴含着对应剑派的逆练剑意,专破各峰护山剑阵。
千钧一发之际,十二峰玉化的剑鞘突然离山飞出。程禹、楚云河等人的肉身早已与剑器互换,此刻以身为鞘,硬接血芒!
"噗——"天枢峰剑鞘最先破裂,楚云河虚影从本命剑器中浮现,胸口被血芒贯穿。紧接着是摇光峰、玉衡峰......十二峰剑鞘接连受损,但血芒也被消耗殆尽。
陆长生木剑突然脱手,剑尖嫩芽绽放,托住坠落的十二柄本命剑器。令人意外的是,这些剑器虽灵性大损,却比以往更加纯粹——仿佛褪去了所有浮华,只余最本真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