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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澈愣怔了一下，猛地撒开手，故作镇定，勉强笑笑：“锦奴，你在说什么？叔父怎么听不懂？”
段锦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叔父，我要娶阿冉。”
“啪。”杨澈直接扇在他的脸上，颤抖着声音道：“胡说八道。”
段锦直接在他面前跪下，又说了一遍：“叔父，我要娶阿冉。”
“你...”杨澈气急，想要打他，但看到他这个倔强的样子，心里又不忍。
这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刚才是猝不及防，现在哪里舍得下手？
他扶着桌子坐下，苦笑道：“锦奴，别说了，叔父当没听见，你与阿冉还是兄弟。”
“兄弟？”段锦满脸苦涩：“叔父，我与他做不了兄弟，只能做夫妻了。”
“锦奴。”杨澈老泪纵横，低声：“叔父求你，别气叔父了。”
段锦却趴在地上，只是道：“恳求叔父成全。”
“哎。”杨澈仰头长叹：“锦奴，你与阿冉都是我的儿子，我不会看着你们陷入泥沼之中，我不同意。”
“叔父。”段锦猛地抬头：“我与阿冉都是真心的。”
杨澈却望向他的眼睛，微微摇头：“锦奴，叔父虽然老了，但不是老糊涂了，你果真与阿冉是真心相对的，那阿冉为何不辞而别，你为何现在与我说？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他说一句，段锦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了后面简直面如死灰了。
杨澈不忍伤他，没有说下去。
段锦沉默很久，又抬头道：“叔父，你说得没错，我与阿冉有了龌龊，但我会解释清楚，他会明白过来的。”
杨澈微微摇头。
杨悠是他的儿子，他如何不知道他的性格，是一旦做了决定就义无反顾，比如去南方，再比如离开段锦。
他临走前，没有告诉段锦，那就表明他要与段锦隔断这段情谊，无论是何原因，其实他已经做了决定。
他怜悯地看着段锦，心里难受。
段锦被他的目光触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
“去吧。”杨澈摆手：“锦奴，你是三军主帅，不要耽于情爱。”
“是。”段锦重重磕头，起身，脸上已经面无表情了。
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而这个协议却薄如蝉翼，只有杨悠吹口气便破了。
段锦大踏步出去，院子里带着阿不玩耍地陆柔和方平迎过来，喊道：“将军。”
段锦微微点头，将目光盯在阿不上面。
阿不与他十分亲近，张开手臂让他抱。
段锦接过来，亲亲他的头发，低声道：“阿不，好好跟爷爷学习。”
阿不点点头，用小手捂住段锦的眼睛，轻声道：“舅舅，不哭。”
段锦感受到他小手的温热，心里一酸，又有眼泪要流下来。
他叹了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将他的小手拿下来，强颜欢笑：“舅舅没事。”
阿不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阿不知道舅舅在想杨舅舅，他很快会回来的。”
段锦没想到阿不如此聪颖，他微微点头，笑笑：“舅舅知道。”
他抬眼看到杨澈站在门口，望着这边，便放下阿不道：“去吧，跟着爷爷去读书吧。”
阿不跑到杨澈旁边，拉住他的手向段锦等人摆手：“舅舅去忙吧。阿柔哥哥方平哥哥回见。”
段锦微微点头，与杨澈对视了一眼，转身离开了小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