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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黑桃拍卖会隐藏在无常城最繁华的“幽冥街”地下,入口是一家挂着“衣香鬓影”牌匾的胭脂铺。掀开柜台后的暗门,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蜿蜒而下,石阶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照亮了来往修士的脸——这些人大多戴着面具,衣着华贵,与无常城表面的肃杀格格不入。
“请出示请柬。”
石阶尽头,两个穿着银甲的守卫拦住了去路。凌云志递上玄级令牌,守卫验过后,侧身放行:“玄级贵客请往银区。”
拍卖场呈圆形,共分三层。底层铜区坐满了散修,每人面前摆着粗瓷茶杯,低声交谈间满是焦虑;中层银区是富商与小势力首领,桌上陈列着灵果与仙酿,神态倨傲;顶层金区则只有寥寥数个包厢,帘幕低垂,看不清里面的人,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那是天庭特使与无常盟高层的专属区域。
凌云志与黄小蕾坐在银区靠窗的位置,两人都换上了华贵的锦袍,他化名“云老板”,她则称“青夫人”。黄小蕾的情丝悄悄蔓延,扫过全场:“金区第三间包厢,有天庭的气息。”
“意料之中。”凌云志端起茶杯,指尖的冰魄之力悄悄冻结了杯沿的水汽,“时空法则玉简这种东西,他们不可能不来抢。”他的目光落在拍卖台中央,那里铺着一块黑色的兽皮,上面空无一物,却隐约能感觉到法则波动——显然,重头戏还没登场。
拍卖师是个穿着红袍的中年修士,手持一柄象牙槌,声音洪亮:“第一件拍品,三阶妖兽‘赤鳞蜥’的内丹,起拍价五十枚上品仙晶!”
台下立刻有人举牌,价格一路飙升。凌云志冷眼旁观,这些拍品对他而言毫无用处,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时空法则玉简。黄小蕾的情丝却突然绷紧,指向拍卖师身后的展柜:“那里有熟悉的气息。”
展柜的角落里,一枚拳头大小的透明晶体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晶体中包裹着一缕流动的光团,像极了黄小蕾情丝的能量波动。
“第三十七件拍品——‘七情之喜’。”
当红袍拍卖师揭开覆盖在展柜上的黑布时,黄小蕾的呼吸骤然停滞。那枚透明晶体被推到台前,拍卖师的声音带着诡异的诱惑:“此乃‘情感结晶’,取至纯‘喜’绪凝练而成,含之可悦道心、缓心魔,乃是权贵修士的随身妙物。起拍价两百枚上品仙晶!”
“那是……我的情感!”黄小蕾的情丝剧烈震颤,指尖冰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晶体中的“喜”绪正是无泪城一战中,被七情封印大阵抽走的本源碎片——那时她为唤醒修士情感而爆发力量,却被大阵暗中剥离了一缕最纯粹的喜悦,如今竟成了权贵把玩的器物。
凌云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冰魄金丹在丹田内翻涌。他看向金区第三间包厢,那里的帘幕动了动,一道轻蔑的目光扫过晶体,显然对这“玩物”势在必得。
“三百枚。”凌云志突然举牌,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银区的修士们纷纷侧目,有人认出他是新晋玄级杀手,窃窃私语:“这‘七情之喜’虽罕见,却不值这个价,云老板疯了?”
金区包厢里传来一声冷哼,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五百枚。”
是天庭特使!凌云志心中了然,这群人不仅参与抽取情感,还要将其当作商品售卖,简直丧心病狂。
“一千枚。”凌云志再次举牌,同时悄悄握住黄小蕾的手——她的指尖在发抖,情丝上的金光忽明忽暗,显然受了极大刺激。
“云志……”黄小蕾的声音带着哽咽,“那东西……我们不要了。”她不想让自己的痛苦,成为别人竞价的筹码。
“必须要回来。”凌云志的眼神坚定,“那是你的一部分,谁也无权剥夺。”他看向拍卖师,“我再加一块混沌兽晶。”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混沌兽晶内含未同化的法则碎片,是炼制伪仙器的核心材料,价值远超千枚仙晶。红袍拍卖师的眼睛亮了起来:“云老板出价一千仙晶加混沌兽晶!还有更高的吗?”
金区包厢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怒喝:“两千仙晶!再加一柄‘破妄剑’!”
“不够。”凌云志缓缓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块漆黑的碎片——那是诛神剑崩裂时留下的残片,虽不完整,却依旧散发着冰海法则的威压,“我用这个加刚才的筹码,换‘七情之喜’。”
诛神剑碎片刚一出现,拍卖场中央的法则阵纹突然亮起,碎片竟自动飞向凌云志,与他体内的因果锁链产生共鸣,发出清越的剑鸣。金区包厢的帘幕猛地掀开,露出一张阴鸷的脸——天庭“清心司”的副使,赵无常。
“你找死!”赵无常拍案而起,周身灵力暴涨,“那是天庭之物,岂容你这逆贼染指!”
“拍卖会有拍卖会的规矩。”红袍拍卖师举起象牙槌,示意赵无常稍安勿躁,“只要云老板能接下‘血契’,这枚情感结晶就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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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契?”凌云志挑眉。
“以道心为赌注,生死决斗。”拍卖师解释道,“胜者得拍品,败者道心破碎,永世沦为奴隶。”他看向赵无常,“赵副使敢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