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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一声巨响震得整艘船剧烈震颤。
一头足有小山般大小的海兽破水而出，利齿间还挂着半条腐烂的鱼骸，腥涎如暴雨般洒落。
程尘仰头望着那血盆大口，恍惚间竟觉得它要一口吞下整片夜空。
千钧一发之际，赵叔暴喝一声，身影如离弦之箭跃起，寒光闪过，长刀直直劈进海兽肩头。
鲜血染红了海面，海兽发出凄厉的哀嚎，尾巴横扫而过，掀起三米高的巨浪。
程尘被浪头拍得眼前发黑，耳畔全是金属扭曲的吱呀声，恍惚间他听见老铁的嘶吼，还有赵叔带着铁锈味的怒骂。
这场与深海巨兽的恶战，在墨色的夜幕下，撕开了一道腥风血雨的口子。
引擎在赵叔的拳头下发出垂死般的轰鸣，黑烟裹着火星从排气管喷涌而出。
他一脚踹在仪表盘上，震得玻璃罩里的指南针疯狂打转：“这些畜生是吃了炸药桶不成？往日里雷打不动的懒虫，今儿个全成了打了鸡血的疯狗！”
咸腥的海风卷着他的咒骂，很快被此起彼伏的兽吼声吞没。
程尘的斩空紧握手中，每次挥砍都能带起一片血雾，可海兽的利爪仍不断在船舷上抓出火星。
老铁的修罗剑法挥舞着，将扑来的海兽一一击退。
赵叔却像驾驭烈马般死死攥着船舵，船身时而左倾避开獠牙，时而右斜闪过巨尾，甲板上的积水随着剧烈晃动，泼得众人睁不开眼。
海面翻涌如沸腾的油锅，越来越多海兽从漆黑的深渊浮出。
它们猩红的眼睛连成一片火海，怒吼声震得耳膜生疼。
程尘瞥见一头形似巨鳄的海兽正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船尾，他急忙抬手，冰锥如暴雨般射向对方咽喉。
“够了！别打了！” 程尘抓住一头压在船沿的海兽触角，冰霜之力顺着掌心蔓延，试图与它建立精神联系，“我们只是过客，无意冒犯！”
海兽浑浊的眼珠一转，喷出的腥臭气息糊了程尘满脸：“满嘴胡言！你们身上那股恶心的味道，和那条抢地盘的海蛇一模一样！”
它突然发力，将程尘顶得连连后退，锋利的鳞片在他手臂划出三道血痕。
赵叔的目光扫过越来越密集的海兽群，额角青筋暴起。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旧伤疤，按下仪表盘下的红色按钮：“小鬼们抓稳了！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趴着！”
“轰隆！” 船尾的甲板轰然炸裂，涡轮状的金属装置如机械巨兽破土而出，幽蓝的火焰在喷口狂舞。
随着赵叔猛推操纵杆，整艘船像离弦之箭般窜出海面，激起的浪花足有十米高。
程尘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强大的推力挤到了后背，耳边只剩下引擎的尖啸与海兽愤怒的咆哮，而他们正朝着未知的黑暗全速逃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