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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闻声，这才将目光从御尘面上移开。
她望着无涯，抬手摘掉了头上的凤冠，扔在了无涯脚边。
“无涯，别再装了！”
“事到如今，咱们不如坦诚一些。”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没想过要跟你成婚。”
无涯闻声，不可置信地望着云染，嘴唇不可遏制地抖动起来，就连眉毛也跟着微微颤动。
“云姑娘，你在说什么？”
“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
“难道……”无涯盯着御尘，眼中露出几分伤情，他的脸孔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
“你看到他回来了，就要抛弃我了吗？”
“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情谊。在玄灵大陆，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便都是你精心策划的骗局。”云染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无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冷得发麻。
听到这些话，从云染的嘴里吐出来，他的心好像被拴了一块石头似的，直直沉了下去。
云染蔑视着他，清冷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傲气。
她道：“打从第一次在浮光阁见到你，我便觉得你很熟悉，那时我还不知道你跟凤祖之间的事。”
“而你，却是一眼便认出了我。”
“你几次三番地试探，就是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凤祖。”
她唇角一勾，瞥了无涯一眼。
“在狮驼岭见到你我有些意外，你对我说的话，跟我讲的故事，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一般人，真的很难对你起疑。”
“可我云染，从来不是一般人。”
“从跟你分开之后，遇到洛大花，我便知道，你跟黑莲教必然有关。”
无涯静静地矗立在大殿之中，望着云染时，目光似乎穿过了她，在看着她体内的另一个人。
那种浑然天成的傲气，和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他觉得分外熟悉。
云染道：“从我们离开飞凤城，你便一直跟着我们，飞凤城外，也是你放暗箭伤人。”
“我跟御尘前脚刚到风家，你便命神使灭了他们。”
“我们逃到洛神族，你便找到了蓝海，几乎将我全部斩杀殆尽。”
无涯微微摇头，“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嘴唇，和面颊一样惨白。
耳朵里轰的一声，心如同被尖针细细密密地刺着，全身都开始麻木。
见无涯不承认，云染勾了勾不唇。
“无望崖上，我虽然身受重伤，但我耳朵没聋，能听见。”
“被你杀掉的神使，一见你，便露出惊恐的神色，唤你尊主。”
“只有对自己万分了解的主子，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因为足够了解！”
无涯愣愣地戳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摇头。
“云姑娘，我没有。”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我没有欺骗你。”
“你相信我！”
云染瞥了她一眼，缓缓步下高台。
“你的城府的确很深，连凤祖跟御尘都被你蒙蔽了。”
“可惜，你这些伎俩，却是瞒不住我。”
无涯忽然顿住，一动不动地望着云染。
他身子仿佛被钉在那里，好像土地就要在脚前裂开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