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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寒出院那天刚好是夏至。
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吹起的风都带着热气。
洛寒牵着沈晓的手，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两人的手心都已经冒出薄汗，潮湿粘腻，但谁都没有松手的意思。
洛寒侧眸偷瞄了眼沈晓，他的头发在阳光下发着光，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他想说点什么，但看着沈晓憔悴的面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知道玛莎在沈晓心里代表什么，也能理解沈晓的心情。
正是可以感同身受，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亲人的离去就像正月的雪，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等到雪融了，才是真正刺骨的寒。
回到家，两人也没有说一句话，气氛格外凝重。
沈晓坐在沙发上，洛寒总觉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沈晓看着他，“洛寒，你过来。”
洛寒来到沈晓身边，觉得自己站着让沈晓仰头看自己不合适。刚想要不要坐下，沈晓就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腹部小声抽泣。
眼泪打湿衬衫，感受到温热的泪。
洛寒不说话，轻轻摸着沈晓的头。
他不是没见过沈晓哭，可那大多都是被他欺负狠了，从未像今天这样，真正脆弱，无助的流泪。
沈晓哭的声音很小，让人一下就能听出来他还在忍。
洛寒温声说道：“在我这里，你不用假装坚强，不用隐藏自己的情绪。”
沈晓松开洛寒的腰，抬头看着他，眼泪从眼眶流出。洛寒单膝跪地，替他擦掉眼泪。
次日，是玛莎的葬礼，阳光相比昨日要柔和许多。
林云雀和清羽牵着林清水，在她的墓碑前放上一束安息花。手抚摸过她的照片。
眼眶不自觉就红了起来，她低头擦拭自己的泪，强行挤出一个笑。
“教授，我知道您肯定又要说我这个笑很丑，但我觉得总比哭好。
您说，希望我离开实验室可像云雀一样自由，我说好，就给自己起名林云雀。别人都说敷衍，可我觉得没有，因为我真的感受到了自由，而这份自由，有您给我的一部分。”
玛莎墓碑前的安息花越来越多，沈晓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没有走过去，只是看着人们掉眼泪，和玛莎说些什么。
洛寒抬手擦掉他眼角的泪花，沈晓干涩的嗓音说道：“教授没有孩子，她甚至连伴侣都没有。她的一生，尽数奉献给了帝国。
三十五岁上战杀敌，后来退居教育，我和沐影上将都是她的学生。
她对待每个学生，都像孩子一般，完全看不出杀戮气息。温柔，强大，为帝国培养出千千万万的人才……”
洛寒安静的听他说了许久，久到已经没有人再去玛莎墓碑前放花。
沈晓牵着洛寒走去。
“指挥官，上将。”
“指挥官……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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