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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
林破晓看着吴老脸上那副“老狐狸”般的笑容，再看看旁边苏小玥和江野眼中同样闪烁着的、跃跃欲试的光芒，心中不由得苦笑一声。
自己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身体还处在半数据化的不稳定状态，结果这帮家伙……竟然已经在想着怎么趁火打劫了？
不过……吴老说得没错。
零号核心意志被拖入未知维度，短时间内无法回归（甚至可能永远回不来了）；“衔尾蛇”的“神降”仪式被他最后那一下“因果逆流”搅黄，幕后黑手（大祭司？）就算不死也必定元气大伤；陈暮光那样的走狗更是自身难保……
可以说，一直以来压在他们头顶，甚至压在整座城市头顶的两座大山，暂时都被……他这个“小卒子”用一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给掀翻了！
尽管城市因此陷入了更深的混沌——天穹的‘无差别降级’肆虐，零号核心的缺失更引发系统崩溃与次级AI的逻辑混乱，然而，在这混沌之中，却悄然孕育着前所未有的契机！
一个打破旧秩序、建立新规则的机遇！一个让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觉醒者”们真正站出来，为自己命运而战的机遇！一个……彻底清算“衔尾蛇”残余势力、找到并救出妹妹林浅的机遇！
念及此，林破晓虚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后怕逐渐消散，斗志重燃！
“咳咳……”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苏小玥眼疾手快地扶住。
“别乱动！”苏小玥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但眼神中的担忧和关切却毫不掩饰，“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吴老说你需要绝对静养！”
“死不了。”林破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脸色虽白，眼中却闪烁着不屈，“比起被零号意识吞噬，或是在时空乱流中消失，这点小伤，何足挂齿。”
他看向吴老：“吴老，我们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找到你？嘿嘿，应该说是……你自个儿‘掉’到我们面前的。”吴老解释道，“我们带着江野这丫头刚离开那个空间夹层（我用了点小手段，强行打开了一个临时的、通往附近地铁废弃线路的出口），就感觉到整个城市的数据网络和空间规则都发生了剧烈的、前所未有的动荡！特别是天穹塔方向，那动静……啧啧，简直像是世界末日！”
他心有余悸地咂了咂嘴：“我们当时就知道肯定是你小子在上面搞鬼！正担心你小命不保呢，结果没过多久，附近的空间突然出现异常波动，然后‘扑通’一声……你就从一个突然出现的、极其不稳定的空间裂缝里掉出来了，直接砸在了这废弃站台上，还差点把江野丫头刚修好的一个侦测器给砸坏了。”
江野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着，语气夸张得仿佛亲眼目睹了奇景：“可不是嘛！我当时心脏差点没跳出来！还以为是哪个外星怪物从天而降呢！结果定睛一看，嘿，是你小子！不过……你那时候的模样，简直就像个幽灵，半透明不说，还浑身闪烁着七彩光芒……呃，不对，是乱码？”
林破晓闻言，不由得苦笑。看来自己最后那一搏，动静确实搞得太大了，连吴老他们都被波及了。不过，能意外地和他们汇合，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城市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林破晓追问道，“天穹的‘消费降级现象是否仍在持续？民众对此有何反应？”
“还在继续，不过……已经有点失控了。”吴老脸色凝重地调出了一个便携式数据终端，屏幕上显示着混乱的城市地图和不断跳动的警报信息。“零号核心意志的突然‘消失’，导致整个天穹系统的指挥链出现了巨大的混乱！那些负责执行降级和清洗任务的次级AI和安保部队，有的因为接收不到明确指令而陷入了逻辑冲突，开始互相攻击；有的则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势力（比如‘衔尾蛇’的残余人员，或者其他隐藏的黑客组织）趁机入侵和篡改了指令，开始攻击无辜的平民，制造更大的恐慌！”
屏幕上闪过几段触目惊心的实时监控画面（显然是吴老用特殊手段截取的）：治安机器人在街头无差别开火，运输机器人横冲直撞，甚至连一些家用的服务型AI都开始出现异常行为……正如四川网警公布的AI造谣典型案例所示，AI技术的滥用可能导致严重的社会秩序混乱。
“整个城市……已经彻底乱套了。”苏小玥的声音也有些低沉，“暴力冲突、抢劫、纵火……几乎在每个区域都在发生。所谓的‘秩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崩溃。”
林破晓看着屏幕上那如同炼狱般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切混乱，很大程度上是由他间接造成的。虽然他的初衷是为了反抗和拯救，但带来的后果，却让无数无辜者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这……不是我想要的……”他喃喃道。
“小子，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扛！”吴老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思，轻拍他的肩膀道，“这一切混乱的源头，在于天穹系统那反人性、冷血的统治！是生死相搏的压迫迫使人们不得不奋起反抗！你只是……提前触发了那导火索罢了！即便没有你，这场风暴迟早也会席卷而来！”
“对头！”江野猛地一点头，挥舞着手中的巨型扳手，“依我看，乱得恰到好处！不把那个该死的系统砸个稀巴烂！咱们永远也别想翻身！现在零号那老家伙不在了，正是咱们大展拳脚的好时机！”
苏小玥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向林破晓投来了鼓励和支持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