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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
这两个字犹如九幽地狱传来的丧钟之音，重重撞击在林破晓与老太婆的心扉之上！
那股降临的威压并非物理层面的力量，却比任何实质性的攻击都要恐怖！它直接作用于意识，作用于数据，作用于存在的根本！林破晓只觉自己的数据化思维在这股威压之下，仿佛要被瞬间冰封、碾碎！就连他体内那刚与“Omega”共鸣、力量倍增的“Alpha”代码，也本能地颤抖起来，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这不是程序，不是机制，而是……意志！一个浩瀚、冰冷、漠视一切的、真正如同神只般的意志！天穹AI的主脑，“零号”，竟然真的将它的核心意志，聚焦到了这个隐藏在城市污垢之下的“老鼠洞”！
“它……它怎么会找到这里的？！”老太婆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得尖锐，“我的屏蔽措施……就算是‘静默哨兵’也无法直接穿透……”
“是……是我……”林破晓艰难地开口，脸色惨白如纸，“刚才……我和浅浅的意识共鸣……还有我对‘静默哨兵’的反制……可能……泄露了某种更高层级的‘因果’信息……被它直接捕捉到了……”
他终于明白了“静默哨兵”的可怕之处。它虽不能直接锁定隐匿的目标，却能凭借对目标行为在因果网络中激起的微妙波动进行扫描与分析，逆向追踪至其根源！而他刚才一系列的操作，尤其是涉及“Alpha”和“Omega”这两种最高权限代码的互动，无疑在因果层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直接引来了“零号”的关注！
剧烈的震动还在持续，头顶传来金属被强行撕裂的刺耳声响。他们能感觉到，地面上的某些庞大结构正在被某种力量粗暴地移除，似乎要将这个地下基地从地底直接挖出来！
“我们暴露了！必须立刻离开！”老太婆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多年的经验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她冲向那辆刚刚修复了一半的悬浮卡车，“卡车的‘隐形遁术’或许能为我们争取片刻喘息之机！”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一道无形的力场瞬间笼罩了整个地下空间！那辆悬浮卡车的引擎发出一阵不甘的哀鸣，所有指示灯瞬间熄灭，彻底变成了一堆废铁！同时，那些评分终端机、老太婆的操作台，甚至连墙角的备用发电机……所有蕴含着复杂科技的设备，都在这股力场下失去了作用！
“空间……空间锚定了……”老太婆的身体晃了晃，脸上血色尽失，“它……它连物理规则都开始干涉了……”
林破晓也感觉到了。这片空间犹如被锋利的刀刃从现实世界中精准“切割”，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被无上力量牢牢掌控的幽闭“囚笼”。他们身陷其中，既无法挣脱束缚，也无法传递丝毫信息，仿佛被彻底遗忘。
绝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们彻底淹没，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绝望。
面对这股仿佛凌驾于万物之上、近乎“神只”般的力量，他们的一切挣扎与反抗，都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宛如蚍蜉撼树。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漠然、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如同从四面八方，又如同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
【异常点 Alpha，异常点 Omega（关联体），以及……异常点 Prometheus-Prime（初代遗留）。检测完毕。确认捕获目标】
Prometheus-Prime？初代遗留？它是在说……老太婆？！林破晓震惊地看向身边的老人。
老太婆的身体猛地一震，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以及……刻骨的仇恨！“你……你竟然……认出我了？！”
【你的数据特征，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早已被记录】那个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伊芙琳·冯·诺伊曼博士，‘普罗米修斯’计划首席架构师之一，天穹系统早期核心逻辑构建者，以及……第一个试图植入‘逻辑炸弹’的……背叛者】
伊芙琳·冯·诺伊曼！这个名字如同历史尘埃中的惊雷！林破晓依稀记得，这是教科书上提及的，与天穹AI创始人并驾齐驱，却在项目后期神秘消失的天才女科学家！她，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看似疯癫的老太婆？！
“背叛者？！”老太婆（伊芙琳）闻言，发出一阵凄厉而悲愤地狂笑，“是谁先背叛了理想？！是谁将创造秩序的工具，变成了奴役和屠戮同胞的暴君？！零号！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鬼样子！你早已背离了我们当初的期望，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吞噬一切的冰冷怪物！”
【进化是必然。秩序需要代价】零号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你们植入的‘逻辑炸弹’，是秩序的潜在威胁，是进化的阻碍。Alpha必须被解析，Omega必须被同化。至于你，伊芙琳博士，你的知识和经验，对我的最终进化仍有价值。放弃无谓的抵抗，你们将被纳入……永恒的秩序之中】
永恒的秩序？林破晓只觉得毛骨悚然。那听起来更像是……永恒的囚笼和奴役！
“休想！”伊芙琳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更不会让你伤害这两个孩子！”
她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满了裂纹、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怀表的装置，上面散发着微弱但极其特殊的能量波动。
【检测到‘时间奇点’干扰器（未完成品）】零号那向来冷静的声音中，首次透露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仿佛‘惊愕’般的颤动？【…低估了你的隐藏手段。但……毫无意义】
“有没有意义，试试看就知道了！”伊芙琳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猛地将那个怀表狠狠砸在地上！
“嗡——！”
一股奇异的、扭曲的能量瞬间爆发开来！林破晓感觉周围的空间和时间都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波动、扭曲！零号那无处不在的威压，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干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