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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在希冀本宫原谅你。”
“你只是再三权衡，手握秘密。”
“然后告诉本宫，你是有价值的，以此让我留着你这条命。”
“好为你自己那份自欺欺人的‘爱意’买单。”
“可笑。”
最后两个字，轻飘飘的，却让裴玉岑如遭雷击。
他的身体，好像承受了千万吨重量，青松般笔直的背脊，一点点佝偻了下去，眼底光芒也消散不见，只剩下一片死灰。
“不......不是的......”
他彻底陷入了绝望，语无伦次地辩解。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看到你和韩之序......我太着急了......”
“就算你没有答应，我也不会再伤害你，也会......呼你周全啊。”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想挽回她，哪怕穷尽一生，也绝不会再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又或许是被林青瑶的话拆穿了内心，太过惶恐。
裴玉岑双眼赤红地盯着她，孤注一掷道。
“殿下若不信，我可以立刻拿出诚意！”
“刑部地牢有异动！”
“林天珏虽被关在诏狱，但他府上的谋士曾私下联系过我，他们还想要拉拢我。”
“李锐与林天珏早有勾结，他们在刑部地牢中，挖了一条密道，直通......户部银库！”
这个秘密抛出，足以在朝堂掀起惊天巨浪。
可林青瑶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户部银两这件事，她从来没有想过靠自己一个长公主去做什么防范。
她早已私底下告诉了俞书兰的父亲。
如今且不说户部日夜有暗卫暗中把守，连里面的银子，也早就转移。
只不过，转移银两的这件事，都是在深夜进行，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人。
而如今户部那些箱笼之中的“白银”，不过是些铁疙瘩，用来钓鱼的诱饵而已。
裴玉岑看着不为所动的林青瑶，也知道这个筹码似乎不够，他暗自咬了咬牙，继续抛出更深的筹码。
“还有......”
他犹豫了一瞬，可当他触及林青瑶那依旧清冷无情的面容时，心一横，再无保留。
“关于思齐这个名字。”
......
林青瑶终于抬起眼看向裴玉岑。
他仿佛看到了巨大的希望，立刻继续道。
“文家，恐有灭顶之灾！”
“西北一旦失去文家，镇南王将一家独大。”
至于一家独大之后，会是什么结果，相信不用他多说，林青瑶也清楚。
“而且，多年前......老定国公的死，也并非意外！”
“这一切背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
“而那只手......就藏在朝堂之上！”
窗外街道隐隐约约的叫卖声，刹那间全部消失。
雅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青瑶垂在袖中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裴玉岑。
文家......
祖父......
这些前世她至死，都未能触及的真相。
如今竟从裴玉岑口中，如此轻易地被揭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