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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我的胳膊！烫死我了！”
“别挤了！孩子都被挤倒了！”
惊呼和抱怨声此起彼伏，连负责维持秩序的仆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搅得手忙脚乱。
沈知念和宗恒闻声立刻转身过来查看。
宗恒本就被药性扰得头晕目眩，此刻被慌乱的人群一撞，脚下顿时踉跄，身不由己地朝着沈知念的方向倒去。
“小心！”沈知念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他带着往前趔趄了两步，恰好撞进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许阿狸就混在乱哄哄的人潮里，瞅准这瞬间的机会，猛地伸手拽住了沈知念披风的领口。
沈知念只觉颈间一紧，银鼠皮披风的钩子已经死死勾住了里衣的领口。
她下意识挣扎，只听“刺啦”一声脆响，里衣的领口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素色的中衣。
周围的惊呼声瞬间更大了，几道疑惑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都对目前突然发声的状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知念只短暂怔了一瞬，便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出了问题。
她没有慌乱，指尖稳稳按住撕裂的衣襟，面上依旧维持着镇定。
想脱下披风遮掩，却发现披风的钩子与里衣死死缠在一起，稍一用力，撕裂的口子反而更大。
寒风顺着破口往衣领里灌，激得她打了个轻颤。
宗恒被这动静惊得清醒了几分，看着沈知念撕裂的衣领，又感觉浑身的燥热像潮水般涌上来，理智渐渐被淹没。
他眼神迷离，喉结不住滚动，想说句道歉，却只挤出破碎的几个字：“我……对不住……”
许阿狸躲在人群后，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沈知念越是镇定，待会儿摔得就越惨，这反差才够让人津津乐道。
她悄悄往路口瞥了一眼。
心里暗自祈祷：宋鹤鸣，你可千万别迟到啊，好戏才刚开场。
就在众人都有些愣怔，不知该上前还是该回避的时候，沈知念抬眼看向不远处堆放棉被的角落，正想过去取一床暂作遮掩，许阿狸却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扬声喊道。
“沈姐姐，你的衣服这样怎么行？快进那边的帐篷里吧，我带了备用衣服，你先换上避避寒！”
许阿狸说着，不等沈知念拒绝，便假意搀扶着她的胳膊，半推半搡地将人送进了附近一间空置的棉帐篷：“沈姐姐先进去避避，我这就去马车上取衣服，很快就回来。”
她说完，不等沈知念开口，便转身快步出了帐篷，还“贴心”地将布帘拉拢了大半，只留一道缝隙，刚好能让人看清里面的动静。
沈知念站在帐篷里，唇线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她自己的马车里分明备着替换的衣物，只是春喜方才去给远处行动不便的老弱流民送粥，此刻不在身边，没人替她去取。
随着方才被推搡的动作，衣襟撕裂的口子又大了些，冷风从破口钻进来，冻得她指尖发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