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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心早就饿了，在赵家，她都吃了一个月的面糊糊了。
回到家后，也只有前天，在二哥家吃了一顿好的。
她想起四嫂的话，便乖乖坐下。
望着桌上的煎鸡蛋，喉头滚动，迫不及待夹起咬了一口，含糊说道：“嗯，四嫂，太好吃了。”
李向心生得极为标致，即便吃面狼吞虎咽，旁人看了也不觉厌烦。
张翠花见状，心疼又无奈地说道：“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李向北瞧着妹妹的吃相，眉头紧皱，看向张翠花：“小妹这明显是缺油水了。娘，您去赵家都饿着肚子回来，您猜小妹这一个月在赵家吃的啥？”
张翠花眼眶微红，也开始后悔将小女儿去赵家照顾大女儿坐月子。
“小妹，你跟娘说说，这一个月在赵家究竟吃的啥？” 李向北继续追问。
李向心低头，只顾着吃面，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你这傻丫头，怎么啥都不说呢？咱们家向来都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李向北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张翠花，笃定道，“不用问也知道，估计顿顿都是黑面糊糊。”
“不能吧？” 张翠花下意识反驳，“老五是去照顾老三坐月子的，怎么着也能跟着吃两口好的吧。”
听到这话，李向心停下吃面的动作，缓缓抬起头，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赵婆子每顿单独给我做饭，不是玉米芯粉熬的糊糊，就是黑面糊糊，里面还掺杂着一堆蔫巴巴的老菜叶子和硬邦邦的菜梗。李向西明明知道我吃的是什么，却装作看不见。每次一到饭点，就指使我出去洗孩子尿布，要不然就让我洗她的衣服。到了第四天，赵婆子居然把他全家人的衣服都丢给我洗。我不愿意，提出要回家，赵婆子这才骂骂咧咧地自己去洗。”
“这些李向西都一清二楚，还让我为了她继续忍着。娘，要不是为了您，我才不会去受这份罪！赵婆子帮李向西带班，可赵红花不也在家吗？为什么非得让我去伺候她坐月子？那赵红……”
李向心说到这儿，突然闭上了嘴，将头扭到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张翠花一听小女儿在赵家受的罪，眼泪也流下来了：“你这傻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怎么不知道回来？”
苏悦轻声问道：“小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委屈没说出来？”
李向心一听这话，眼泪愈发汹涌，肩头剧烈地颤抖着。
李向北见状，猛地想起李向心刚才欲言又止的模样，再联想到妹妹从小就出落得标致，心中 “咯噔” 一下。他双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小妹，告诉四哥！”
张翠花也是过来人，自然听出了话里的蹊跷，急忙拉住李向心的手，声音发颤：“心儿，告诉娘，你没被欺负吧？”
见李向心只是哭，不说话，张翠花又急又气，抬手拍了她一下：“你倒是说啊！你这是要急死娘！到底有没有人欺负你？” 说着，又要抬手去拍。
李向北迅速将妹妹拉到身后，“娘，您冲向心发什么火！”
李向心抽泣着说：“我没有被欺负，这些天我都是和三姐睡一张床。那赵婆子一直念叨姐妹嫁一家，亲上加亲。我回来之前，在院里洗尿布，苏红旗竟跟别人说我是他媳妇。”
张翠花听完，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拳头不自觉地攥紧，额头上青筋暴起：“太欺负人了！我现在就去赵家，找他们讨个说法，凭什么这么糟践我女儿！”
说罢，抬腿就要往外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