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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发现？不大可能。
混混虽有讲义气的，但被打后突然悔悟道歉的，闻所未闻。
难道是怕我找他麻烦？
何雨顺现在是副厂长，按国家干部标准，已是13级，称得上高干。
袭击高干，在北都这种地方，绝不是小事，不是进局子那么简单，而是更严重的事。
何雨顺手指轻扣桌面，哒哒作响。
片刻后，他停下动作，似笑非笑地问："知道我是谁了吧？"
周力苦笑着点头："知道，红星轧钢厂副厂长，国家高干。
"
"所以你是为这事来的？"
周力迟疑片刻，本想直接点头，最终还是说实话。
道歉得诚恳才行。
"这事我刚从二大爷那儿听说，吓得我一身冷汗。
还好当时你教训了我，不然我这小命早没了。
"
"不过，我不是为此来道歉的 我是触犯了我们圈里的规矩，所以来了。
"
何雨顺扬起眉毛：“规矩？就是不招惹圈外人的那条规矩？”
周力点头：“您也知道，我们玩闹圈子虽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有些规矩还是得守的，比如不找圈外人的麻烦。”
“那后来为何又违反规矩？就为了区区二十块钱？”
“说起来，当时确实鬼迷心窍 那时候手头紧，杨为民找上我，我觉得应该没人留意，就冲动接了活儿。
哪知道 ”
“哪知道不但挨了一顿揍，还被红哥盯上了，对吧？”
“嗯。”
周力默默点头。
显然，何雨顺已知晓他因这件事暴露而被红哥发现的经过。
再看向何雨顺。
得知周力是被红哥逼来道歉后，他对这些北都独有的玩主儿产生些许兴趣。
这些人守规矩、重义气，在流氓界算是一股清流。
然而，仅此而已的话，何雨顺不会对红哥他们有特别想法。
但在明确自身计划后，他有了接近红哥的念头。
北都的玩主儿虽多指独霸一方的流氓首领，但他们中仍有不少是从真正的玩主儿转变而来。
这意味着如今的玩主儿或许还有些人像过去一样玩古玩字画。
即便红哥本人不识这类人物，何雨顺收集相关信息时也少不了他们的助力。
原因很简单，谁最清楚北都的消息？
工人大多埋头工厂，只关心恋爱和涨薪。
谁会关注别的信息？
当然是无所事事的混混们。
正好借此机会，让周力引见红哥，了解下情况。
“算了，我不再追究。
带我去见红哥，咱们的事一笔勾销。”
何雨顺给出了此次会面的结果。
周力稍作思考，觉得这事很简单，无非就是见个面罢了。
于是他爽快答应，并与何雨顺约好次日中午在西单同春园门口碰面。
再次来到同春园，周力心情愉悦，笑容满面，那神情仿佛回到了少先队员时代。
门外，被何雨柱锁在外面的二大爷仍在等待。
见到周力出来，他急忙迎上前。
“同志，何雨顺他们没为难你吧？”二大爷急切地问。
这是举报何雨顺的大好时机，错过实在可惜。
然而，周力对二大爷只有无奈。
原本以为他与何雨顺关系不错，现在知道他是对头，自然没了好脸色。
周力推开二大爷，警告道：“何老哥是好人，你老惦记找他麻烦，是不是思想出了偏差？”这一番话，让二大爷尴尬不已，只能目送周力离开。
次日中午，何雨顺骑着凤凰18自行车抵达同春园。
上次他与杨厂长来此用餐时便被店员记住，这次主动问候他是否用餐。
何雨顺礼貌谢绝。
不久，姗姗来迟的周力终于出现。
见到何雨顺已在等候，他显得颇为尴尬："抱歉啊，腿虽没断，但上次挨了何哥你一通教训，现在想起来还隐隐作痛呢。
"
何雨顺笑了笑，未置一词。
周力见状，干脆利落，直接引着何雨顺往红星胡同的麻将馆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