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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渊剑柄上的青铜纹路突然灼得发烫，他反手将苏灵悦拽到身后。
少女手腕上的银铃碎片叮当乱响，在虚空拼出的残缺星钥正对着他剑柄凹槽，仿佛冥冥中有根丝线在牵引两人的命数。
"你左耳垂在流血。"苏灵悦突然踮脚凑近，带着青橘香气的帕子擦过他颈侧。
墨寒渊喉结微动，瞥见她发间歪斜的玉簪——方才被光膜震碎的发带正缠在簪头，倒像是特意系的红绸。
光之穹顶突然传来傩面人空洞的笑声，墨寒渊剑锋横转，剑气削断了三丈外探来的藤蔓。
那些墨绿色藤条断口竟渗出暗红血浆，落地就化作冰晶炸开，寒气直扑苏灵悦眉心的朱砂痣。
"东南巽位！"苏灵悦突然扯开束腰的银链，链尾坠着的符纸无风自燃。
阴阳眼中，那些被烧成灰烬的符咒残片竟在光膜表面游出卦象，她反手将墨寒渊的剑刃按进卦眼，"坎水离火，给我破！"
剑身突然嗡鸣如龙吟，墨寒渊虎口震出血珠。
那些血珠顺着剑纹渗进光膜裂缝，竟将第九个傩面人的轮廓染成猩红。
苏灵悦趁机咬破指尖，用现代简体在界碑上补全了"小心光源"的后半句——"别信倒影"。
光膜突然剧烈震颤，无数琉璃碎片从穹顶剥落。
墨寒渊揽住苏灵悦的腰腾空跃起，少女发间的玉簪突然迸射月华，在坠落的碎光中照出条扭曲小径。
那些被剑气劈开的藤蔓残肢突然活过来似的，扭曲着在他们脚下铺成血色台阶。
"闭眼！"墨寒渊突然捂住苏灵悦的阴阳眼，自己却盯着台阶尽头逐渐成型的青铜门。
门环上的饕餮纹正张着血盆大口，利齿间卡着半块银铃——竟与苏灵悦腕间残片严丝合缝。
苏灵悦突然拽出颈间红绳系着的铜钱，弹指射向饕餮左眼。
铜钱穿过光膜的瞬间，她看到墨寒渊背后浮现出重影——现代装束的自己正举着手机录像，而画面里的闺蜜手腕上，赫然戴着与界碑裂缝里相同的月光石镯。
光膜轰然炸开的刹那，墨寒渊的剑气凝成青龙虚影。
龙尾扫过之处，血色台阶尽数化作青烟。
苏灵悦突然将银铃残片塞进他掌心，自己却纵身扑向青铜门："寒渊，门环在吞吃光碎！"
墨寒渊旋身挥出十字剑诀，剑气擦着苏灵悦鬓发划过，精准挑飞即将闭合的饕餮门环。
少女趁机甩出浸透两人鲜血的银链，链子穿过门环的瞬间，整座青铜门突然翻转，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星图。
"乾坤倒转，三清借道！"苏灵悦并指抹过阴阳眼，视线所及处，星图竟与现代天文馆的投影重合。
她突然拽着墨寒渊滚进门缝，青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声响里，夹杂着傩面人凄厉的诅咒。
月光石滚落在地，映出满地流动的星河。
墨寒渊剑尖挑起的荧光里，苏灵悦正盯着自己忽明忽暗的掌心——那里本该有颗红痣的位置，此刻却浮着半枚青铜钥匙的虚影。
而十步外的玉砖地上，三百年前墨氏家徽正被某种黏液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苏灵悦鞋尖碾碎最后一块冰晶，玉砖地面的黏液突然沸腾起来。
她踉跄着扶住墨寒渊的剑鞘，阴阳眼里浮动的青铜钥匙虚影正与三百年前的墨氏家徽重叠，那些被腐蚀的蜂窝状孔洞里，隐约渗出暗紫色的磷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