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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子其实蛮新的,这儿没市中心发达,蛮多地方都是自建房,而这些自建房的缝隙间内,就夹了许多缝隙,大的可以叫“小巷”,小了就是“口子”。
是的还得钻口子,不过钻过去了我们就能抵达街道……
墨非言猛然驻足,不敢再往前一步。
是为什么吗?路灯仍然在执行工作,红砖路也是湿漉漉的,依旧是高楼甚多的城市,甚至同样的空无一人……
那为什么雨水在倒流?这不是什么物理现象,完全不同于瀑布式的气压差倒流,也绝非水龙头的肉眼错觉,而是它们真正地在脱离世界。
可又是什么,连带着黏着物一起?对,那只是雨水,就连滴落沾染上的一切,石墙砖瓦、玻璃木框、植株土壤,一一被“拔起”,要上天采摘。
就像是地面在往天上下雨!
可这一切好美……
我不禁去望,呆滞,或许是因为根本无法逃跑?
我应该去害怕、去畏惧、去脱离,但是……只是……好像是,是不是内心的那点“疯劲”上涌,一时间却以着看风景的惊叹样子,甚至试图去描绘对方。
描绘这一切被剥离的世界。
我并不害怕。
因为路灯仍然在执行工作,红砖路也是湿漉漉的,依旧是高楼甚多的城市,甚至同样的空无一人……
那为什么在下雪?
本来还滴答着水滴,又变得由上至下,发丝都因为水珠而团聚在一起,拧一把都要湿了手的,可现在就抓一把上去只会觉得扎手,甚至是脆了的,掉下来满手冰渣。
不知道,不确定,不明白发生什么,但是鹅毛大雪,切实的寒风凛冽,但不用过多久,就能更加真实地感受到体温逐渐回暖,似乎衣着厚实,可这仅作为失温的开始。
还要继续前进吗?
鹅毛大雪,甚至都开始遮蔽视线,尽管如此,身躯本能催使他继续向前,一步,两步。
没想到积雪如此深,一扎就上了小腿肚,差些栽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稳,却又不敢去迈出步子了。
他以前好喜欢好喜欢雪,可现在只留着害怕,衣着并不单薄,但结结实实地被冻成一块又一块,还不觉得冷,这是最危险的,稀少的理智在警醒他。
迈步走啊,会不会死去?
别停下啊,要不要活着?
冷不冷啊?身体在发热!
步伐艰难,最后又终于是躲进巷子,不敢相信这个夜晚居然没能看到一户亮着灯的人家,也可能是他身处在建筑物的背面,这里的居民并不常开后门。
这些建筑物样式尤为陌生,只是从窗户大小来看,应该处于北方,但这场雪就已经在诠释着地理意义,那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尽量支撑起身子,而不去学习锅炉里的虾,还需要再往前走,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就算是了死亡吧。
奇怪,离谱,莫名其妙。
有那么几分钟,他明确地读数了时间的流逝,从一至四百八十二,只是自己并不知道这近乎是完全准确的一分一秒,可人体与习惯思想本能地不确定罢了。
就在彻底想跌倒,然后催促大脑与身躯去认可死亡的时候,一阵窸窣,垃圾堆旁边,一团灰白的,明显为动物毛发材质的,在蠕动后颤抖。
你可以去观察,透过风雪,如果不是这导致了理智的暂时回归,他总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也肯定自己绝对难以发觉……
那是个姑娘,小女孩,或许与自己同岁,又肯定大不了几岁,没学过美术,但人见多了,大体结构会如何蜷缩,又伸展成如何样子是放在内心里,社会交流必要知识点上的。
她好像很脆弱,尽管不如自己这样身上灌满的雨水已然开始冻结,可雪花撒落在身上或许仍然会被体温融化,仍然又会冻住……
冰霜美人?呵,可她因为单薄的衣着而颤抖,这种颤抖愈来愈微小,微笑到你会不住地去愿意拥抱对方,而他也知道自己身体的放热或许能短暂的做到什么,遮一遮风雪或许更有用,毕竟身躯要宽大点。
一步,两步,甚至要张开臂膀,将这位折翼者怀抱。
“07!h?r auf, dich zu verstecken, und geh mit uns zuruck!(07,不要再躲避,跟我们回去!)”
这一瞬间心沉下去大半,不是自己的祖国,更不像是英语,也别奢求他的语言知识有多广泛,水土不服,语言陌生,如果他是个新生儿的话当然不会去介意重新学习,可自己已经十四岁……
人在思考,但需求时间流逝的事物不会暂停,同样的,被粗犷的吼声惊醒,女孩四肢并用,意图攀爬起身,可就在这时候他转头与那尊“冰雕”对上眼睛。
惊慌失措,恐慌畏惧,那灰蒙泛紫,本应该是养育着柔和的双眼里,狠狠地,深深地扎进无数血丝,像是刀尖利剑。
“嗒嗒嗒……”
逃跑,脚步声越来越近,厚重靴底踩踏硬地面的声音很是恐怖,至少对一位非合法身份者,与一位逃难者来说。
“呼,哈……”
身躯已经开始发热,女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双耳的嗡鸣才开始消散就被马蹄似的脚步践踏,充斥。
不确定,但至少这个方向是,而刚刚看到的“冰雕”跑地要比自己快,那么看起来就定不是追兵。
没有跌倒,没有踉跄,雪花掉落地面,融化又凝结,按理说近乎光着脚在奔跑的她最容易摔倒,但没有,只是任由锐利处划出一又二的伤口。
“墙,墙那边是什么?”
这个问题她曾提问过很多次,但迎来的,得到的,只有嘲笑、不约、斥责,只有唯一一次,忘了是提问谁的,可能只是谁都不认识的人。
但对方仍然滞留了声音。
“是自由。”
奔跑啊,奔跑,带有网格透气的跑鞋显然非常不适合如今的气候,甚至于极具负面效果,四肢端口发紫发胀,直到破裂。
南方人不论是体质还是身体构造都不能如此快的适应极寒环境,短鼻子,短身材,没吃过晚饭更是败笔。
而书籍与炒粉早不知道被自己扔哪儿去了。
只是一股脑的奔跑,直到看见一面墙,还有隔着一排建筑,在缝隙里又看见追兵,又看见速度越来越慢的女孩,竭力到只能勉勉强强地迈出步子。
害怕吗?
心里这样问着自己,或许他应该停下,然后跟对方诉说,最好是警察什么的,兴许能被遣送回国?
但风雪把脑子冻地不成样子,更别说你顺着那女孩的奔跑方向再去看那个墙,有检修的架子,空着的拥有楼梯的岗哨。
似乎只要跑上去,攀爬,就能离开这里!
想回家吗?
所以他奔跑,竭尽全力去迈步,甚至于从小巷穿过这排建筑物,就要拦截到女孩身前,噢不,是已经撞倒了对方。
不管不顾仍旧向前逃跑,去跑啊,不要在意什么道德,不要在意什么社会,不要在意还是否能活着!
“砰,砰……砰!”
小腿,胸口,太阳穴,被人类称为“子弹”的造物被激发,精准地为这位少年创造属于他的开放式伤口,击碎年幼的腿骨,打透年轻的心脏,搅溶思想尚且幼稚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