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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巴斯，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宋飞微微皱眉，打量着眼前这栋摇摇欲坠的老旧公寓，墙皮剥落的外墙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遍地魔鼠乱窜。
"是..."赛巴斯窘迫地绞着手指，"父亲担心被暗星的眼线发现，所以我们只能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嘟囔。
宋飞抬手轻触斑驳的墙面，"在这里你们大可放心。"
"如果愿意，随时可以换个住处。"
"这片老城区马上就要拆迁了。”
“是，我明白了。”
赛巴斯说着话，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锈迹斑斑的锁孔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陛下，您真的要进去吗？"他紧张地挡住门缝里露出的破旧客厅，"我怕陋室有损您的形象..."
"赛巴斯。"宋飞突然按住少年的肩膀，眼中的星光柔和了几分，"出了王宫，不必如此拘谨。"
他变魔术似的从袖中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蜜饯，"就当是朋友间的拜访如何？"
"可这..."赛巴斯的脸涨得通红，话未说完就被一阵轻微的轮椅声打断。
珊德拉缓缓出现在走廊尽头。
虽然坐着轮椅，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但小姑娘显然精心打扮过，淡金色的长发编成了精致的发辫，苍白的小脸上甚至还扑了点腮红。
"陛、陛下..."她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轮椅却突然卡在了门槛处，"请原谅我的无礼..."
宋飞快步上前，在赛巴斯惊讶的目光中单膝跪地，平视着轮椅上的女孩："没关系，珊德拉，我知道你的苦衷。"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女孩枯瘦的手腕，一道微光没入。
珊德拉突然瞪大眼睛，她常年冰凉的手指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这是..."
"小礼物。"宋飞微笑着递上蜜饯。
"可否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口？"宋飞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落地。
珊德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乖巧地转过身，手指颤抖着解开衣领的纽扣。
当褪下的衣衫露出她瘦骨嶙峋的后背时，一个拳头大小的腐烂孔洞赫然呈现在苍白的皮肤上，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色，隐约能看到里面森白的脊椎骨。
"果然是魔界虫。"
"奇怪的是...虫体已经被人为取走了。"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珊德拉，"你对那天的记忆还有印象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淡金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只记得很疼...然后做了个很长的梦..."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梦里有很多紫色的眼睛..."
宋飞轻轻为她披上外衣，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珊德拉，你的肉体少了魔素的滋养，正在因魔力枯竭而崩解。"
他直视女孩逐渐失去光彩的双眼，"照这样下去...你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
"陛下！"赛巴斯突然扑上前，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您——"
"我可以让她重新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宋飞的话让兄妹俩同时屏住呼吸，"但有个条件...相当苛刻。"
珊德拉的轮椅突然向前移动了半寸，她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扶手："我愿意！"向来怯懦的小姑娘此刻眼中燃起惊人的光芒，"任何代价都愿意！"
宋飞蹲下身，尽量与与珊德拉平视："我要你摒弃现在信奉的任何神明，改信智慧之神。"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成为圣王国智慧神教的虔诚信徒。"
"我会请..."宋飞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呃...智慧神教的教主亲自为你赐福。”
“但记住，日后一旦你信仰动摇，魔力枯竭症会立即复发。"
珊德拉毫不犹豫地点头，淡紫色的嘴唇颤抖着："我发誓，我愿意此生只信奉智慧之神。"
“好，非常好。”
“赛巴斯，今天下午晚些时候，你推着妹妹去这里，到了地方自会有人接待你。”
宋飞取出一张城内地图，上边用红笔勾画了一小片区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