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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涕泪横流，浑身抽搐，仿佛要将这些年所有的恐惧、怨恨、不甘和绝望，全都哭出来！
哭了许久，她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脸上却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我说！我全都说！！！”她尖叫着，声音嘶哑，“是他们逼我的！都是他们逼我的！！”
如同打开了泄洪的闸口，她开始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倾泻而出！
“是老板！是那个老女人！是她找到我！让我接近陈凯的！她说陈凯需要一个懂行的‘鉴定师’帮他处理那些‘东西’！她许诺给我钱！给我地位！让我做陈太太！”
“那些古董！那些画！很多都是假的！是我们找人做旧！伪造证书！再通过陈凯控制的拍卖行高价拍出！把黑钱洗白！转到境外的账户！”
“我负责鉴定！负责和那些所谓的‘买家’、‘卖家’接头！其实都是他们自己人！每一笔！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一边说，一边用戴着手铐的手胡乱地抹着眼泪和鼻涕，样子癫狂而狼狈。
……
恰好此时，走廊里传来一阵骚动。
几名警察正押解着一个身影走过。
是陈凯！
他似乎刚刚从彻底的精神崩溃中稍微恢复了一些，但依旧目光呆滞，如同行尸走肉。
审讯室的门没有关严，白绫一眼就看到了他！
仇恨！怨毒！以及一种扭曲的报复快感！瞬间冲昏了她的头脑！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扑到门口，隔着门缝，朝着陈凯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恶毒、最尖利的诅咒和嘲笑：
“陈凯！！！你这个蠢货！！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
陈凯似乎被这熟悉的声音刺激了一下，茫然地转过头。
“哈哈哈哈！”白绫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充满了幸灾乐祸和无尽的恶意，“你到死都不知道吧？！你那个天天嫌弃、恨不得掐死的女儿妮妮！！她根本不是什么野种！！”
“她是你亲生的！！！是你陈凯的亲生女儿！！！当初以为林微雨怀的是野种，就是你陈凯的种！！！”
“你这个变态！！怪物！！你连自己是嵌合体都不知道吧？！一半是你！一半是你那个没出生的兄弟！刘备关公一体两人！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可悲！！你这个无知的傻帽！蠢货！！被蒙在鼓里一辈子！！哈哈哈哈！！！”
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陈凯的心上！
什么？！
妮妮……是……是我的女儿？！
我……是嵌合体？！
这……这怎么可能？！
陈凯的身体猛地一震！呆滞的眼神瞬间被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巨大的痛苦所取代！
他想起了自己对妮妮的种种冷漠、嫌弃、甚至……刚才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他想起了白绫之前那些关于他身体异样的、意有所指的话……
天意弄人？！
不！这是报应！是最大的讽刺！最大的惩罚！！！
“啊——！！！！”
陈凯发出一声绝望到极致的、非人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
他猛地挣脱了身边警察的钳制，疯了一样朝着白绫扑了过去！
“贱人！！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双目赤红，用头去撞！用牙去咬！
“来啊！杀了我啊！蠢货！！”白绫也状若疯魔，隔着门缝和警察的阻拦，疯狂地撕扯着、尖叫着！
走廊里顿时乱作一团！
警察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两个彻底疯狂的男女分开！强行将他们各自押回了不同的方向！
陈凯被拖走时，已经再次瘫软下去，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嵌合体……”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
“化工厂，好多双胞胎，嵌合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