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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看着一溜烟就没影的裴寂渊，胡子一抖。
门外传来脚步声，裴寂渊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
江栖月瞪大眼睛：“你飞回来的？”
裴寂渊把小宝从肩膀上揪下来：“没有，只是这样快些。”
玉莹抱着新买的书：“爹走路好快的，我们追不上，他就抱着我们回来的。”
毅轩拎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高兴地给江栖月看：“这是我挑的！最大最漂亮的鱼！”
小宝嘴里还叼着糖葫芦：“娘！爹给我买糖葫芦吃啦！”
他扑过来抱住江栖月的腿：“爹爹还说，娘晚上要做好吃鱼！”
“什么好吃鱼，是好吃的鱼！你不要乱造词好嘛？”
裴毅轩反驳。
这哥俩越大越不对付，隔三岔五的闹点儿小摩擦。
小宝撅起嘴：“我不管！娘做的鱼好吃，就叫好吃鱼！我就要叫好吃鱼！”
江栖月弯腰擦掉他嘴角的糖渍：“好，小宝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她转头，掏出手帕，擦了擦裴寂渊额头上的薄汗：“派人去秦家送个信，让他们来接人吧。”
“已经让人去了。”
裴寂渊享受地眯起眼睛，为了方便江栖月给他擦汗，特意弯下了腰。
这温情脉脉的一幕刺痛了江彩月的眼睛。秦彦从未这样体贴过她，她也根本没机会和秦彦如此亲昵……
“江栖月！”
她突然嘶吼出声：“你得意什么！不过是个被江家赶出来的丧家之犬！”
江栖月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哆嗦了一下。
裴寂渊见她收回手，窝火地瞪了江彩月一眼：“……你有病。”
“你就是故意的江栖月！你故意和裴寂渊演戏刺激我！我知道的，你肯定过得不好！你肯定是装的！”
江彩月看起来要疯掉，挣扎着又要爬起来，被几个婢女哀求哄劝：
“少夫人，当心肚子啊！”
“安胎药还没好呢！”
“闭嘴吧江彩月。”
江栖月头也不回地打断她：“省点力气养胎，不然没了这胎，你就只能养妾身的孩子了。”
这句话像刀子般精准扎进江彩月心窝。
她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秦夫人确实不喜欢她，一早就说会给秦彦纳妾——江栖月怎么会知道这些？
江栖月当然地猜的，毕竟秦夫人之前派嬷嬷来劝她和离给秦彦做妾的时候，就提过生孩子的事儿，可见秦夫人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说到就到，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秦夫人身边的嬷嬷虎着脸走了进来。
江彩月被搀扶着起身，临走前回头看了眼江栖月的方向。
江栖月正笑嘻嘻地看着三个孩子玩闹，三个孩子叽叽喳喳围着他们转，裴寂渊则斜靠在门边，笑意融融地看着。炊烟袅袅中，那画面温暖得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