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历新明
- 穿越成皇帝爽吗?说真的,一点都不爽,因为要担负的、要克服的,比草根还多。在一张涂满油彩的烂画布上重新作画很难,朱翊钧表示:如果上天再给一个机会,我还想再干500年!书友群:感谢小龙鹅962358765
- 摩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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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们身后,那具陈风的骨架突然站了起来,胸腔里的七把剑发出凄厉的剑鸣,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警告。
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道门,门是石门,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心”字,与之前见过的所有阵眼都不同,这个“心”字是完整的,没有任何扭曲,只是在正中央,有一个凹槽,形状正好能放下一块天玑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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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冷轩将林秋推向石门,自己则转身用望舒剑残片抵挡追来的锁链。光盾与锁链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无数火星溅落,烫在冷轩的手臂上,他却浑然不觉。
林秋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的脖颈处,黑色的纹路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隐藏在了皮肤下,像一条蛰伏的蛇。
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的火光和锁链声。林秋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手电筒的光束在新的空间里扫过。
这是一个圆形的石室,正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盒子,材质像是某种玉石,表面刻满了符文,与林秋胸口的玉佩如出一辙。
而在石盒旁边,放着另一块天玑碎片。
碎片是纯白色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守阵人手里的那块截然不同,像是纯粹的灵气凝聚而成。碎片的光芒照亮了石室的墙壁,上面刻着一行字:
“心障即阵眼,破阵者,需先破己。”
林秋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看向石盒,盒子没有上锁,似乎随时都能打开。可他的目光却被石盒旁的一样东西吸引了——那是一本日记,封皮已经泛黄,边角磨损严重,上面用毛笔写着两个字:“陈墨”。
是陈墨的日记!
林秋快步走过去,指尖刚要碰到日记,胸口的玉佩突然剧烈震动,纯白色的天玑碎片也同时亮起,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在石室中央形成一个透明的光幕。
光幕里浮现出画面。
陈墨坐在桌前,正在写日记,烛光摇曳,映得他的侧脸有些模糊。他的手边放着一块玉佩,正是林秋胸口的那块,旁边还摆着七块天玑碎片,拼成了一把完整的剑。
“莫离来找我了。”陈墨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他说魔将的封印松动,需要用天玑剑重新加固。可他不知道,天玑剑的真正力量,不是封印,而是……”
画面突然晃动起来,像是有人撞开了门。莫离冲了进来,手里握着匕首,眼神复杂,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丝决绝。“师兄,把天玑碎片给我,否则……”
“否则你就要动手吗?”陈墨放下笔,平静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被心魔缠上了?守阵人给你的那半块令牌,根本不是镇魔令,是引魔符。”
莫离的匕首顿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都知道了?”
“从你开始偷偷研究禁术时就知道了。”陈墨拿起一块天玑碎片,碎片在他掌心发出柔和的光,“三百年前的预言说,天玑剑会引来灭世之灾,可他们不知道,预言的后半句是,破局者,在人心。”
他将七块碎片重新打散,推到莫离面前:“你要,便拿去吧。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保护好那个孩子,他是镇魔观最后的希望。”
莫离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师兄,对不起……我别无选择,他们抓了师父……”
画面到这里突然中断,光幕剧烈闪烁,像是信号不稳。林秋胸口的玉佩烫得惊人,他能感觉到陈墨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深深的无奈,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切。
“原来莫离是被胁迫的……”林秋喃喃自语,拿起陈墨的日记,翻开第一页。
字迹苍劲有力,记录的却是一些琐碎的日常,直到翻到中间,才出现关于阵法的记载:“心阵以七情为引,以人心为基,最强大的阵眼不是符文,而是执念。守阵人以为掌控了阵法,却不知他自己的执念,早已成了阵法的一部分。”
日记里还夹着一张图纸,画的是镇龙观的全貌,在镇龙观的地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阵法,形状正是一个完整的“心”字,而他们现在所在的石室,正是“心”字的正中央。
“原来整个镇龙观都是一个阵……”林秋的心脏猛地一缩,图纸上标注着七个红点,正是天玑碎片的藏匿处,其中六个已经被标记为“已取”,只剩下最后一个,标记的位置正是这个石室。
也就是说,石盒里放着的,很可能是最后一块天玑碎片!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拿石盒。指尖刚碰到玉石表面,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的“心障即阵眼”几个字开始渗出鲜血,顺着石壁蜿蜒流淌,在地面汇成一个小型的阵法,形状与守观人最后形成的那个一模一样。
外面传来剧烈的撞击声,石门在震动中出现裂痕,冷轩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带着一丝焦急:“林秋!别碰石盒!守阵人在撒谎,他才是真正的心障!”
林秋的手顿在半空。
他看向石盒,又看向正在渗血的墙壁,突然想起陈墨日记里的话:“破阵者,需先破己。”
难道守阵人不是真正的敌人?真正的阵眼,其实是他们自己的执念?
就在这时,石盒突然自己打开了。
里面没有天玑碎片。
只有一面镜子。
镜子是青铜色的,表面有些斑驳,边缘刻着与玉佩相同的符文。林秋看向镜子,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一个穿着镇魔观道袍的年轻人,面容与冷轩有七分相似,正举着剑,刺向一个倒地的老人——那是尸父!
镜中的年轻人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贪婪,与冷轩平日里的冰冷截然不同。
林秋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冷轩的心障?
镜子里的画面突然变化,年轻人变成了林秋自己,他站在一片火海前,手里拿着天玑剑,身后是无数死去的镇魔观弟子,爷爷倒在他脚边,眼睛瞪得很大,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林秋猛地后退,胸口的玉佩烫得像要炸开,“这不是真的!”
镜子里的“林秋”突然笑了,声音与他自己的一模一样:“这就是你的心障,不是吗?你害怕自己会像莫离一样,为了真相不择手段,害怕自己会害死身边的人……”
“闭嘴!”林秋捂住耳朵,可声音还是往脑子里钻,“我不会的!”
“你已经在做了。”镜中的“林秋”指了指石门的方向,“你明知道冷轩有危险,却还是先关心石盒里的碎片,你和那些为了天玑剑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区别?”
林秋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无法反驳。刚才石门关闭的瞬间,他的确先注意到了石盒里的碎片,那一刻的贪婪,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墙壁上的血流得更快了,小型阵法开始旋转,散发出强大的吸力,像是要将他的魂魄从身体里抽离。林秋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模糊,镜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爷爷的脸,冷轩的背影,守观人的绿光,守阵人的黑色瞳孔……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变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破阵者,需先破己……”陈墨的话在他脑海里回响。
他猛地看向胸口的玉佩,玉佩的光芒已经被黑气压制了大半,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在挣扎。林秋突然明白了,守阵人说的没错,玉佩是关键,但不是用来攻击的,而是用来映照内心的。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任由那些恐惧和贪婪在脑海里翻腾。他看到自己第一次发现古井时的好奇,看到爷爷去世时的痛苦,看到与冷轩并肩作战时的信任……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最终定格在冷轩挡在他身前的那个背影上。
“我不是为了天玑碎片。”林秋睁开眼,眼神变得清明,“我是为了真相,为了不让更多人重蹈覆辙。”
胸口的玉佩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黑气瞬间被驱散,纯白色的天玑碎片也同时亮起,两道光芒再次交织,这一次形成的不是光幕,而是一把剑——一把由光芒组成的剑,形状与天玑剑完全吻合。
镜子里的“林秋”发出一声惨叫,瞬间消散。
石室的震动停止了,墙壁上的血流也随之凝固,“心障即阵眼,破阵者,需先破己”几个字渐渐隐去,露出底下更深的刻痕,是一个完整的阵法图,图的终点指向青峰山的方向,标注着三个字:“万魂窟”。
石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冷轩站在门口,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袖子,望舒剑残片的光芒黯淡了许多,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看到林秋没事,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动了一下。
“你没事。”不是疑问,是松了口气的陈述。
林秋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胸口突然一阵发闷:“你的伤……”
“没事。”冷轩挥了挥手,目光落在石台上的镜子和日记上,“找到什么了?”
林秋拿起陈墨的日记和纯白色的天玑碎片:“陈墨的日记,还有这块碎片。守阵人说的是假的,他根本不是为了复活魔将,他是想利用心阵,将所有人的执念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他翻开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个符号,是守阵人掌心天玑碎片上的纹路:“这是引魔符的完整形态,守阵人不是莫离,也不是镇魔观的人,他是三百年前被魔将附身的修士,陈墨当年没能彻底消灭他,只能用心脏阵将他困在这里。”
冷轩的瞳孔微微收缩:“所以他说的守阵人,其实是他自己?”
“对。”林秋点头,指着阵法图上的“万魂窟”,“日记里说,万魂窟才是真正封印魔将的地方,这里的阵法只是幌子,用来筛选能真正掌控天玑剑的人。”
他将纯白色的天玑碎片递给冷轩,碎片在接触到望舒剑残片的瞬间,突然融入其中,望舒剑残片的光芒暴涨,剑身延长了几分,露出更多的纹路。
“看来碎片需要和剑结合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林秋看着融合的碎片,胸口的玉佩再次震动,这一次传递来的是清晰的指引,方向正是青峰山的万魂窟。
冷轩握紧融合后的剑,看向林秋,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像是冰层融化了一角,露出底下的温度:“走吧。”
林秋点头,刚要迈步,却注意到陈墨的日记最后一页,还有一行小字,像是仓促间写下的:
“天玑聚,龙目开,守阵人即魔将残魂,破他者,需用……”
后面的字被血迹覆盖了,看不清。
石门彻底打开,外面的通道已经恢复了平静,青绿色的火把全部熄灭,只剩下墙壁上的壁画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陈风的骨架倒在地上,胸腔里的七把剑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空洞的骨架,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守阵人不见了,锁链散落在地上,断成了数截,上面的黑气已经消散,露出普通的铁色。
林秋和冷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守阵人不会凭空消失,他一定是去了万魂窟。
“他说的‘这局棋就能结束了’,是什么意思?”林秋想起守阵人的话,心里隐隐不安。
冷轩的目光落在通道尽头,那里的黑暗比之前更浓,像是通往未知的深渊。他握紧手中的剑,声音坚定:“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手电筒的光束在前方交织,照亮彼此的影子。林秋注意到,冷轩的脖颈处,黑色的纹路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刚愈合的伤口。
走到通道入口时,林秋回头看了一眼镇龙观的方向,残阳已经彻底落下,夜幕笼罩大地,只有道观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他突然想起陈墨日记里的一句话:“阵法易破,人心难测。”
万魂窟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人心考验?
林秋低头看了眼胸口的玉佩,玉佩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冷轩手中剑的光芒交相辉映。他握紧玉佩,加快了脚步。
无论前方是什么,他们都必须一起面对。
只是他没看到,在他转身的瞬间,陈风骨架的眼眶里,闪过一丝微弱的绿光,像极了守观人最后看他的眼神,随后便彻底熄灭,归于永恒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