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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船在陨星带的光晕里缓缓滑行,船舷边凝结的星霜被风卷成细碎的光点。李煜杰突然指着左前方的星云,奶声奶气的嗓音里带着兴奋:“你看那片‘织女星云’,三百年前我在这儿画过你的样子。”
苏糖霜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星云的轮廓像极了自己的侧影,只是边缘的星砂正在慢慢飘散。她想起昨夜嫁衣上的星纹,突然明白有些印记就算被时光磨蚀,也会以另一种方式留在天地间。
“当年你浑身是血冲过来时,”她指尖划过船舷的冰棱,“剑上的幽蓝火焰烧得太旺,把这片星云都劈开了道缝。”
李煜杰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蹭了蹭:“那是因为看见你快被陨星砸到,急得忘了控制灵力。”他顿了顿,声音闷闷的,“后来每次路过这儿,都要往星云里塞颗星辰草的种子,就怕那道缝再也合不上。”
苏糖霜转身时,正撞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后怕。她突然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下,像偷了颗最甜的糖:“现在不是好好的?”
星船突然剧烈摇晃,船身撞上块巨大的陨星碎片。李煜杰反应极快地将她护在怀里,星辰剑出鞘的瞬间,剑光照亮了碎片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是魔族布下的封灵阵,正不断吞噬着陨星带的灵力。
“该死的,”他低骂一声,娃娃脸上瞬间覆上戾气,奶凶奶气地扬剑,“敢在我的地盘搞事!”
剑光劈出的刹那,碎片突然炸开,无数黑色的藤蔓从裂缝里窜出,像毒蛇般缠向星船。苏糖霜指尖凝出茉莉状的灵力盾,花瓣边缘泛着金光,将藤蔓挡在三尺之外:“是‘蚀灵藤’,三百年前魔域那战见过。”
李煜杰的星辰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上的星纹亮起,与远处的织女星云遥相呼应。他踩着船舷腾空而起,剑招比昨夜唱《裂星》时更狠戾,每一剑落下都带起漫天星火:“雷老头说的没错,老子的灵力就是用来劈这些杂碎的!”
藤蔓的主人显然没料到会撞见硬茬,嘶吼着化作道黑烟往魔界方向逃窜。李煜杰却不肯罢休,追出三里地才折返,回来时剑上还挂着片焦黑的藤叶,像战利品般得意地晃了晃。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把藤叶扔给苏糖霜,“回去让苍木老怪看看,这玩意儿是不是跟当年毒杀他师弟的毒藤同源。”
星船修复时,苏糖霜蹲在甲板上清点受损的法器。李煜杰突然从星袋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用油纸层层裹住的桂花糕,还是今早膳堂刚蒸的,竟一点没受潮。
“快吃,”他献宝似的递过来,“知道你早上没吃饱。”
桂花糕的甜香混着陨星带的清冷气息,奇异地让人安心。苏糖霜咬了口,突然看见糕里嵌着颗小小的星辰草种子——是他昨夜偷偷塞进去的,说“吃了能跟星辰草一样旺”。
摘星楼的演武场此刻正热闹非凡。雷啸天把阿蛮按在地上练扎马步,紫电在小家伙腿边游走,稍微晃一下就电得他龇牙咧嘴。
“师父!我都扎了一个时辰了!”阿蛮的脸憋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当年您也是这么罚大师兄的吗?”
雷啸天抬脚不轻不重地踹了他屁股一下:“你大师兄当年能扎三个时辰!再废话就加练!”嘴上凶得厉害,却悄悄往他嘴里塞了颗麦芽糖,“含着,别咽下去,能撑得久点。”
阿蛮含着糖,突然看见演武场边缘的石桌上,摆着把小小的木剑——是他临走时给师父刻的,剑鞘上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被摩挲得发亮。他突然想起昨夜雷啸天抱着他哭的样子,糙汉的眼泪砸在他头顶,烫得像岩浆。
“师父,”他吸了吸鼻子,“以后我再也不偷偷跑出去了。”
雷啸天别过头,假装看天上的云:“知道就好,老子的雷刀还等着有人继承呢。”阳光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那根藏着小徒弟平安符的发带,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苍木老怪的药圃里,常春藤正忙着给新栽的星辰草搭架子。小徒弟蹲在归乡藤前,手里拿着片紫翼蝶翅膀,小心翼翼地往叶片上贴——这孩子不知从哪听说,用灵蝶翅膀做肥料,能让花开得更艳。
“小心点,”苍木老怪用拐杖拨开他的手,“归乡藤性子娇,沾不得蝶翅上的鳞粉。”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淡金色的粉末撒在土里,“这是当年你师叔祖留下的星砂,比什么肥料都管用。”
小徒弟突然指着墙角的石缝:“师父,那里好像有株忘忧草在发光!”
苍木老怪走过去一看,果然见石缝里的忘忧草顶着颗露珠,露珠里映出个模糊的身影,正对着药圃笑。他突然想起师弟临终前说的“我会化作灵草陪着你”,拐杖顿在地上的声音,轻得像声叹息。
竹篮里的碧灵蛇突然竖起身子,对着蛮荒森林的方向吐信子。苍木老怪抬头,看见远处的天际飘来朵紫色的云,云里裹着只巨大的紫翼蝶——是当年师弟养的那只,三百年了,终于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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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玄子的洞府前,阿蛮正踮着脚给石桌上的空杯倒清水。他刚从雷啸天那练完功,额头上还带着汗,却记得冰玄子说过“朋友不喜欢杯子空着”。
“前辈,”他看着冰玄子用冰晶雕小玩意儿,“您雕的这只兔子,跟我在人间看见的月神庙里的石像一模一样。”
冰玄子的手顿了顿,冰晶兔子的耳朵突然歪了歪。他想起五百年前好友总说“等打赢了仗,就去人间的月神庙拜拜,求个长命百岁”,那时两人躺在星空下,连风里都是少年意气。
远处传来摘星宗弟子们的读书声,阿蛮跟着念了句“大道无形,生育天地”,突然指着天空喊:“前辈您看!那只冰蝶好像在跟云说话!”
冰玄子抬头,看见自己早上放出去的冰蝶正围着朵白云打转,云絮被搅成好友生前最爱吃的云糕形状。他突然拿起石桌上的酒杯,对着白云举了举,清冽的酒香里,仿佛听见句熟悉的“干了这杯”。
星船返回摘星楼时,夕阳正把云海染成金红色。李煜杰牵着苏糖霜的手往膳堂走,远远就听见雷啸天的大嗓门,混着苍木老怪的咳嗽声和冰玄子的低语,像支最热闹的曲子。
“回来了?”雷啸天举着酒坛从演武场跑过来,紫电在坛口跳得欢,“正好!苍木老东西带来了新酿的忘忧酿,不醉不归!”
苍木老怪拄着拐杖跟在后面,常春藤上挂着串刚摘的灵果,碧灵蛇缠在杖头,吐着信子蹭他的手腕:“先说好,不许再灌醉我家小徒弟。”
冰玄子走在最后,手里捧着个冰晶盒子,里面装着新凝的冰酪,是用今早的露水做的:“阿蛮说苏姑娘喜欢甜的。”
小无心举着算盘从膳堂冲出来,算珠打得噼啪响:“宗主!师娘!今晚的菜够不够?要不要再加只烤灵鹿?”
李煜杰看着眼前这些吵吵闹闹的身影,突然觉得比任何星辰都耀眼。他转头对苏糖霜笑,娃娃脸上的邪魅混着温柔,像淬了火的星辰:“你看,我们的家。”
苏糖霜望着他眼底的光,突然想起昨夜他在摘星楼唱的最后一句歌。那些关于漂泊与归来、遗憾与圆满的故事,其实从未结束,只是换了个地方,在烟火气里继续生长。
膳堂的灯亮起来时,雷啸天已经跟李煜杰猜起了拳,苍木老怪在给小徒弟讲药草经,冰玄子的冰酪被阿蛮抢着吃了大半。苏糖霜坐在李煜杰身边,看着他输了拳被灌酒,奶凶奶凶地瞪人却舍不得真发火,突然觉得这漫长的岁月,就该这样热热闹闹地过。
窗外的星空渐渐亮起,织女星云的轮廓在夜色里愈发清晰。摘星楼的歌声或许停了,但生活的调子,才刚刚唱到最动听的地方。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温柔地盖在摘星楼上。膳堂里的喧闹渐渐低了下去,雷啸天抱着酒坛趴在桌上打呼,紫电在他指缝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跳,像困极了的小兽。苍木老怪的常春藤缠着阿蛮的手腕,祖孙俩靠在竹椅上睡得安稳,碧灵蛇蜷在老怪的拐杖顶端,吐着粉红的信子。
李煜杰捏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蹑手蹑脚地拉着苏糖霜往门外走。星辰色斗篷扫过门槛时带起阵风,把冰玄子刚沏好的茶吹得泛起涟漪,那抹清冷的身影却只是笑笑,指尖凝出层冰膜护住茶盏——他总说“年轻人的热闹,看看就好”。
“去哪?”苏糖霜被他拽得踉跄,嫁衣裙摆扫过回廊的青苔,沾了些细碎的磷光,是摘星楼特有的“月痕草”,据说只有相爱的人走过才会发光。
“带你去个地方。”李煜杰回头时,睫毛上沾着膳堂漏出的灯火,娃娃脸上的狡黠藏不住,“保证比陨星带还好看。”
他拉着她穿过演武场,青石地上雷啸天练刀的痕迹还清晰可见,被月光照得像条银色的河。路过药圃时,归乡藤突然开出串紫花,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两人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映出两张挨得很近的脸。
摘星楼的后山有片竹林,竹子是三百年前李煜杰亲手栽的,每根竹节上都刻着日期。他说“等竹子长得比楼还高,就娶你”,现在那些竹子已经窜到云里去了,竹梢挂着的风铃还在轻轻晃,是当年苏糖霜编的,声音脆得像冰糖。
竹林深处藏着座小小的竹楼,楼檐下挂着盏琉璃灯,灯芯是用星辰草做的,点三百年都不会灭。李煜杰推开门时,苏糖霜突然捂住嘴——楼里摆满了陶罐,每个罐口都塞着茉莉花,香气漫出来,把月光都染甜了。
“这些是……”
“每年你生辰那天采的茉莉。”李煜杰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等凑够三百年,给你酿坛‘忘忧茉莉酒’,结果去年发现罐子不够用了。”他指着最角落的陶罐,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个“1”,“这个是你刚被困陨星带那年采的,当时我还不会酿酒,差点把灵火打翻在坛子里。”
苏糖霜走到陶罐前,指尖抚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有的年份旁边画着小小的剑,有的画着流星,有个年份旁竟画着只啃桂花糕的小兽,一看就是他的手笔。她突然想起三百年前某个雪夜,他浑身是雪地闯进陨星带,怀里除了剑就是束冻蔫了的茉莉,说“听说雪天的茉莉最香”。
“傻不傻。”她转身时,眼泪掉在陶罐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李煜杰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把脸埋在她颈窝:“你说过喜欢茉莉的。”他顿了顿,声音软得像块糖,“其实我偷偷尝过去年的酒,太甜了,像你给我塞的草莓糖。”
竹楼外的风铃突然响得急了,像是在提醒什么。李煜杰抬头望了眼星空,突然拉着她往楼顶跑:“快!看‘星落雨’!”
每年七月初七,陨星带的碎片会像雨一样落在这片竹林,是摘星楼最隐秘的景致。苏糖霜趴在栏杆上时,正好看见第一颗“星雨”坠下,拖着金色的尾巴砸进竹林,溅起的星砂像烟花般散开。
“三百年前你说想看,”李煜杰的声音混着星雨坠落的轻响,“我就在这竹林布了引星阵,每年这时候都来等,今年终于等到你一起看了。”
星雨越下越密,落在竹楼的琉璃顶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像谁在弹支没人听过的曲子。苏糖霜突然想起昨夜他唱的《诛仙恋》,那些“撕破情茧”的痛,原来都藏在这些年默默的等待里,被茉莉香泡得软软的,甜得让人想哭。
“明年我们把雷老头他们也叫来。”她突然开口,“让苍木老怪带忘忧酿,冰玄子的冰酪要多做几碗,阿蛮肯定喜欢。”
“才不要,”李煜杰突然低头吻住她,星砂落在两人唇间,甜得像桂花糕,“这是我们的秘密。”
第二天卯时,雷啸天是被冻醒的。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演武场的石桌上,身上盖着件星辰色斗篷,领口还沾着片茉莉花瓣。远处传来弟子们练剑的呼喝,他摸了摸怀里的护心丹,突然觉得这觉睡得比任何时候都香。
“师父!该练刀了!”阿蛮举着雷刀跑过来,小家伙居然把刀扛得稳稳的,脸上还带着点得意,“我今早扎马步比昨天多撑了一刻钟!”
雷啸天跳起来拍他的脑袋:“出息了?敢跟老子炫耀?”说着却接过刀,耐心地纠正他握刀的姿势,“记住了,雷刀要沉腕,像这样……”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刀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三百年前,他师父教他练刀的模样。
药圃里,苍木老怪正在教小徒弟辨认毒藤。那株从陨星带带回来的蚀灵藤被封在玉盆里,叶片上的黑气还在翻滚,却被归乡藤的白光死死压制着。
“看到没,”老怪用拐杖指着藤叶的纹路,“这玩意儿的脉络是倒着长的,跟当年毒死你师叔祖的毒藤一模一样。”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看来当年的账,该跟魔族算算了。”
小徒弟突然指着玉盆边缘:“师父,这是不是星辰草?”盆缝里竟钻出颗小小的绿芽,顶着层星砂,在晨光里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