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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楼外的沼泽里，奶团子们正忙着清理毒物。孙悟空用金箍棒挑着毒蝎往远处扔，嘴里还喊着“这玩意儿烤着吃肯定苦”；葫芦娃们围着七色彩莲，绿娃的藤蔓把毒草缠成捆，紫娃的金光一照，毒草就变成了普通的青草；胡小妖举着弹弓，把试图逃跑的毒蛊一个个打回来，阿魇的暗影锁链跟在后面收拾残局。
西君和弈小雪坐在冰道上，西君正用合欢花瓣的阳气给弈小雪的布偶消毒，被腐蚀的衣角竟慢慢恢复了原样；弈小雪则把冻住的瘴气冰珠串成项链，给布偶戴上，像给它穿了件新首饰。
九颗天魔珠聚在一起时，竹楼里突然亮起耀眼的光。黑珠在空中盘旋，渐渐组成个圆形，中间浮现出万魔殿的虚影——九座魔山环绕着座黑色宫殿，宫殿顶端的魔主残魂正发出无声的咆哮。
“终于齐了。”李煜杰伸手接住盘旋的天魔珠，冰灵力在掌心流转，把九颗珠子凝成个冰球，“三个月后的月圆夜，去万魔殿。”
苏糖霜看着冰球里的万魔殿虚影，焚天诀的光在掌心轻轻跳动：“得先找到九座魔山的位置，还有……”她看向万毒舵主，“你知道怎么破解献祭仪式吗？”
“知道知道！”万毒舵主赶紧点头，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册子，“这是魔教的秘典，里面记载着献祭的破绽——需要用至阳至纯的灵力，在月圆夜子时，击中魔主残魂的眉心。”
夏天突然举手：“我的阴气里混了宗主的冰灵力和苏姐姐的焚天诀灵力，算不算至纯？”
李煜杰把冰球往他手里塞：“当然算，到时候就由你出手。”
夏天握紧冰球的瞬间，九颗天魔珠突然亮得更厉害，冰球外竟裹上层金红光芒，是苏糖霜的焚天诀灵力在呼应。小家伙的眼睛亮得像藏着整个星空：“我能行吗？”
“你可是本宗主的徒弟。”李煜杰拍了拍他的脑袋，娃娃脸上的笑意奶凶奶凶的，“摘星宗的人，就没有不行的。”
收拾完万毒舵的战利品时，暮色已经漫过沼泽。船载着九颗天魔珠和新归顺的万毒舵主，往摘星宗的方向驶去。甲板上，夏天正缠着李煜杰教他怎么用冰灵力和阴气融合，九颗天魔珠在他掌心转着圈，像个小小的混沌世界；西君坐在船舷边，红嫁衣的裙摆垂进水里，引来群发光的鱼，弈小雪趴在她腿上，听她讲三百年前的宫廷趣事；胡小妖和阿魇比赛用瘴气冰珠做弹珠，结果把小青的莲叶砸出了好几个小洞。
李煜杰靠在桅杆上，看着苏糖霜研究那本魔教秘典，她的侧脸在夕阳里柔和得像幅画。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流转，映着远处渐渐散去的迷雾，像在为这场漫长的冒险，画上暂时的句点。
“三个月后，”他突然开口，声音里的奶气混着期待，“去万魔殿揍魔主，然后回来种灵米，种合欢花，给夏天铸新冰刃。”
“还要给布偶做新衣服。”弈小雪举着布偶补充。
“还要教万毒老头种灵米。”夏天的声音从珠子的光晕里传来，带着点瓮声瓮气。
李煜杰笑得眼睛眯成缝，突然对着夕阳的方向喊：“魔主老怪，三个月后，摘星宗的人来做客了！记得把你的万魔殿打扫干净——不然，连殿带魂，全给你冻成冰块！”
回应他的是海风吹过帆索的轻响，混着奶团子们的笑声，四大圣兽的低吼声，还有远处沼泽里渐渐平息的虫鸣。船帆上的摘星宗标志在夕阳里猎猎作响，载着九颗天魔珠，载着新伙伴，载着三个月后的约定，朝着家的方向，全速前进。
而李煜杰掌心的混沌之刃，正映着夕阳，闪着跃跃欲试的光。他知道，最后的决战还在等着他们，但只要身边这群人在——有会用阴气和冰灵力融合的鬼修小徒弟，有穿红嫁衣的前公主，有抱着布偶的小丫头，还有吵吵闹闹的奶团子军团——就没有拆不掉的殿，没有赢不了的决战，更没有回不了的家。
毕竟，摘星宗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终点”这两个字，只有“下一场冒险”和“回家吃灵米”。
摘星宗的山门在月光下泛着玉石的温润，李煜杰踩着霜穹落在演武场中央，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转了三圈，映得他娃娃脸上的邪魅笑意裹着桂花的甜香。三个月的时间像指间的灵米，眨眼就没了，演武场上却热闹得像开坛盛会——夏天正用阴气裹着冰刃练剑，黑衫上的银月绣纹在月光下亮得耀眼，每挥一剑都带起串冰珠，落在地上化成水汽；弈小雪抱着布偶蹲在旁边，给每个冰珠起名字，什么“小桂”“金团”，奶声奶气的声音混着剑风飘得老远。
“夏天，剑要带灵力！”李煜杰突然喊了声，冰灵力往他背后一推，夏天的剑招顿时流畅起来，冰刃划过的轨迹上竟开出朵冰桂，花瓣上还沾着点金红——是苏糖霜偷偷渡的焚天诀灵力。
“宗主，我会了！”夏天兴奋地转身，冰刃在空中划出道圆满的弧线，冰桂落了满地，像撒了把碎星星。
西君的红嫁衣在桂花树下飘得像团火，她正教新收的小弟子们用阴气编花环，指尖拂过的桂花瞬间凝成冰，却不化，反而透着琉璃的光。“三百年前的宫廷里，中秋也会编花环，只是用的是珍珠玛瑙。”她把编好的冰桂花环往弈小雪头上戴，笑得眉眼弯弯，“还是冰桂花好看，有灵气。”
弈小雪举着布偶转圈，冰花环上的桂花蹭得布偶满身香：“苏姐姐说，月圆夜的桂花能酿蜜！”
演武场的另一边，孙悟空正和万毒舵主掰手腕，老怪物的胳膊上还缠着绿藤——是绿娃怕他偷偷玩毒，特意缠的“监控藤”。“你这老东西，力气倒不小！”孙悟空的金箍棒插在旁边，棍尖还沾着灵米糕的碎屑，“再不用全力，俺老孙就把你的毒鼎当尿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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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毒舵主脸涨得通红，胳膊上的青筋跳得像毒蛊：“老夫……老夫已经用了九成力！”他余光瞥见苏糖霜走过来，赶紧喊道，“苏仙子救命！这猴头耍赖！”
苏糖霜手里端着盘刚出炉的灵米糕，焚天诀的余温让糕体泛着柔光：“别闹了，该祭月了。”她把盘子往石桌上一放，目光扫过演武场——葫芦娃们围着七色彩莲猜灯谜，青娃用寒气冻了片冰灯，上面写着“冰里火，火里冰，摘星宗里出英雄”；四大圣兽趴在石桌旁打盹，白虎的尾巴尖沾着块灵米糕，正偷偷往嘴里送；金蝉子在桂花树下念经，清心铃的声音混着桂花香，竟让空气都甜了几分。
李煜杰突然拍了拍手，冰灵力往演武场中央一沉，瞬间冻出座冰台，九颗天魔珠嵌在台面上，组成万魔殿的虚影。“时辰差不多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娃娃脸上的笑意奶凶奶凶的，“奶团子军团，集合！”
“来啦！”奶声奶气的回应震得桂花簌簌落，夏天第一个窜上冰台，冰刃扛在肩上，阴气在周身绕成小漩涡；葫芦娃们踩着七色彩莲飞来，绿娃的藤蔓上还挂着串冰桂花；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跳上台，尾巴上的灵米糕碎屑抖了满地；四大圣兽化作流光落在冰台四角，青龙的水龙在台边绕成圈，映着月光像条银带。
苏糖霜最后走上冰台，焚天诀的金红光晕在掌心亮起，与冰台上的天魔珠共鸣。“记住，子时击中魔主残魂的眉心。”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夏天身上，“你的阴气混着冰与火的灵力，是唯一能破他残魂的力量。”
夏天用力点头，小手握紧冰刃，指节泛白：“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西君突然往他手里塞了片合欢花瓣：“三百年前的护心符，带着它，能安神。”弈小雪也把布偶往他怀里塞：“让布偶陪你打架！它不怕疼！”
李煜杰的冰灵力往天魔珠上一渡，九颗珠子突然同时亮起，万魔殿的虚影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殿外盘旋的魔气。“走！”他挥下混沌之刃，冰台瞬间化作道冰桥，直通虚影深处，“拆了万魔殿，回来吃双倍灵米糕！”
“耶！”欢呼声里，众人踩着冰桥冲进虚影。冰桥消失的瞬间，石桌上的灵米糕还冒着热气，桂花落在糕体上，像撒了把碎金。
万魔殿的阴风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九座魔山环绕的宫殿顶端，魔主残魂正发出震耳的咆哮，黑色的雾气里裹着无数冤魂，看得人头皮发麻。祭坛上，九个分舵的残余魔兵正举着刀，准备宰杀绑在柱上的九千人——是从各地抓来的百姓，此刻正吓得瑟瑟发抖。
“动手！”李煜杰的冰灵力炸开，瞬间冻住了祭坛的石阶，混沌之刃掷出的瞬间，冰蓝光晕化作巨网，把魔兵全罩在里面。
红娃的火灵力烧断了百姓身上的绳索，橙娃撞碎了祭坛的石柱，黄娃的宝葫芦吸走了魔兵的兵器；绿娃的藤蔓缠着百姓往殿外送，青娃的寒气冻住了试图反扑的魔兵，蓝娃的宝葫芦对着天空猛吸，吸得魔气往两边退，露出皎洁的圆月；紫娃的七色彩莲落在祭坛中央，金光扫过之处，百姓身上的伤口全愈合了。
“十二祖巫，护百姓！”苏糖霜的赤霞剑与冰焰剑交织成网，把魔主残魂的黑气挡在祭坛外，“别让他们靠近祭坛！”
帝江祖巫的空间之力在殿外撕开通道，把百姓送往安全地带；句芒祖巫的藤蔓在通道两侧织成墙，挡住漏网的魔兵；蓐收祖巫的金刃切碎了空中的魔气，共工祖巫引地下水浇灭了殿内的魔火，祝融祖巫的火焰紧随其后，在地面上燃起层火墙，把残魂困在中央。
“小娃娃们，敢闯万魔殿？”魔主残魂的声音像无数指甲刮过铁板，黑气凝聚成只巨手，抓向夏天，“这鬼娃娃的阴气倒是纯净，正好当我的补品！”
“你的对手是我！”夏天突然举起冰刃，阴气与冰灵力、焚天诀灵力同时爆发，冰刃瞬间暴涨，对着巨手劈去。“咔嚓”一声，黑气巨手竟被劈得粉碎，冰刃上的金红光晕还在滋滋燃烧，把散落的黑气烧得干干净净。
“不可能！”魔主残魂的咆哮震得宫殿摇摇欲坠，黑气凝聚成无数利爪，从四面八方抓来。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冲上去，棒影如风车般转动，把利爪打得粉碎；白虎踏着风影窜入黑气，庚金之气化作利刃，撕开残魂的防御；朱雀振翅喷出南明离火，火焰顺着黑气蔓延，烧得残魂连连后退；玄武缩成龟甲落在夏天身前，任凭黑气怎么撞击都纹丝不动，龟甲上的纹路还在不断吸收着魔气。
“就是现在！”苏糖霜突然喊道，焚天诀的金红光晕在夏天背后炸开，“子时到了！”
夏天的冰刃对准残魂的眉心，阴气、冰灵力、焚天诀灵力同时灌入，冰刃化作道流光，像颗拖着金红尾焰的流星，瞬间穿透黑气，精准地击中眉心！
“啊——！”魔主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黑气瞬间溃散，露出里面团微弱的白光——是被残魂吞噬的纯净魂灵。白光在空中盘旋片刻，化作无数光点，往殿外飞去，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万魔殿开始崩塌，石屑混着黑气簌簌落下。“撤！”李煜杰的冰灵力往殿门方向冲，瞬间冻出条通路，“回家吃灵米糕！”
众人踩着冰道冲出殿外，身后的万魔殿轰然倒塌，九座魔山也跟着化作尘埃。月光洒在空地上，照得满地狼藉都温柔了几分——夏天手里的冰刃已经变回原样，刃身上沾着点白光，像落了颗星星；弈小雪的布偶还在他怀里，脸上沾着点灰，却笑得傻乎乎的；西君的红嫁衣在月光下亮得像团火，裙摆上的合欢花瓣还在散发着微光。
回到摘星宗时，天已经蒙蒙亮。演武场的石桌上，苏糖霜留的灵米糕还温着，桂花落在上面，甜得恰到好处。夏天把九颗天魔珠放在糕盘旁，珠子上的黑气全没了，透着温润的光，像九颗普通的玉石。
“我做到了！”他突然扑进李煜杰怀里，阴气在两人之间绕了绕，带着点颤抖，“我没给摘星宗丢脸！”
李煜杰摸着他的头，冰灵力在他发间凝成朵冰桂花：“当然，你是本宗主的徒弟。”他转头看向苏糖霜，眼里的笑意比晨光还亮，“我说过，回来吃双倍灵米糕。”
苏糖霜无奈地摇摇头，从储物袋里掏出个更大的盘子：“早就备好了，还有……”她指着山门方向，那里站着群百姓，正是昨晚被救的人，为首的老者捧着块牌匾，上面写着“摘星护世”四个金光大字，“他们说，想给咱们磕个头。”
李煜杰突然邪魅一笑，冰灵力往山门上一贴，山门顿时亮起行冰字：“摘星宗不收磕头，要谢就送灵米——越多越好！”
百姓们愣了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笑，扛着手里的灵米、蔬果往宗里涌，演武场瞬间变成了集市。孙悟空抢了袋灵米就往嘴里倒，被苏糖霜敲了脑袋；葫芦娃们围着七色彩莲分灵果，绿娃的藤蔓上还缠着串冰桂花；夏天和弈小雪坐在石桌上，分吃一块灵米糕，布偶被放在旁边，也“占”了块小的。
西君站在桂花树下，看着这热闹的景象，红嫁衣的裙摆被风吹得猎猎响。李煜杰走过去时，正好看到她眼角的泪痣闪了闪，像落了颗星。“三百年了，”她轻声说，“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以后每天都这么好。”李煜杰的冰灵力在她面前凝成朵冰制的合欢花，“等开春，咱们种满摘星宗的合欢树。”
夏天突然举着冰刃跑过来，刃身上的白光在晨光里闪了闪：“宗主你看！这光好像能种出会发光的灵米！”
李煜杰接过冰刃，指尖的冰灵力与白光一碰，果然凝成颗米粒大小的光珠。“好主意！”他笑得眼睛眯成缝，“明天就开垦新的灵田，种发光的灵米！”
演武场的笑声越来越响，混着鸡鸣、风声、还有清心铃的余音，在摘星宗的上空荡开很远。李煜杰靠在苏糖霜肩头，看着夏天和弈小雪追逐打闹，看着孙悟空和葫芦娃抢灵果，看着西君和百姓们说着什么，突然觉得这把斩过无数妖魔的混沌之刃，最适合的不是战场，而是用来给灵田松土，给新种的合欢树刻上名字。
毕竟，摘星宗的故事里，从来就不只有打打杀杀，更多的是灵米的甜，桂花的香，还有身边这群吵吵闹闹、却永远不会散的人。
至于以后会不会再有魔教、再有毒舵？管他呢，只要灵米管够，只要身边的人都在，就算天塌下来，他们也能笑着用混沌之刃劈开，然后——
然后回家，接着吃灵米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