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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个月就是月圆。”李煜杰突然邪魅一笑，把地图卷起来塞给孙悟饭，“六耳，听仔细了——剩下的五个分舵在哪？”
孙悟饭的六耳抖了抖，闭眼凝神片刻，指着五个不同的方向：“北邙舵在黑风山，手里有颗天魔珠；噬魂舵在白骨渊，听说他们的舵主能吞魂炼魄；还有……”
“不用全说。”李煜杰跳回自己的船，把天魔珠往怀里一揣，“留着慢慢玩。”他看着满船的战利品，突然拍了拍手，“今天的功劳归葫芦娃，晚上加灵米！”
“耶！”葫芦娃们顿时欢呼起来，绿娃的藤蔓不小心缠住了孙悟空的尾巴，被对方一棒子敲在脑袋上，却笑得更欢了。四大圣兽趴在船板上晒太阳，青龙把脑袋伸进水里，不知道在捞什么；白虎舔着爪子上的血迹，偶尔抬头看一眼打闹的奶团子们；朱雀的翅膀上沾着魔灰，正用嘴一点点啄掉；玄武缩在角落里，把地图压在身下，生怕被风吹走。
船往回开时，雾已经散了，黑水河的水面倒映着晨光，像铺满了碎金。李煜杰靠在船舷上，看着苏糖霜清点战利品，她的侧脸在晨光里柔和得像幅画，焚天诀的金红光芒在指尖流转，把那些魔气森森的物件都净化成了普通的金属。
“师傅，”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软了些，“等解决了魔主，我们去看鸿蒙海好不好？”
苏糖霜回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像化开的蜜糖：“好啊，不过你得先把《摘星宗规》抄完。”
“又提这个！”李煜杰垮下脸，却被胡小妖塞了颗刚从魔教弟子身上搜来的糖，糖纸是用魔气染的黑色，剥开后却甜得发腻。
远处的水面突然传来“哗啦”声，孙悟空举着条比他还大的鱼跳上船，鱼尾巴还在乱晃：“今晚加菜！俺老孙钓的！”孙悟天赶紧拿出个大盆，绿娃的藤蔓帮忙按住鱼尾，青娃往盆里吐寒气，瞬间把鱼冻住了——省得它乱蹦。
李煜杰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魔主残魂、献祭仪式，不过是给这场冒险加了点刺激的调料。他把混沌之刃横在膝头，冰蓝光晕映着水面的碎金，像把藏着星辰的玩具刀，却足够锋利，能劈开所有挡路的黑暗。
“下一个目标，北邙舵！”他突然站起来，对着满船的奶团子们喊道，声音里的奶气混着少年人的锐气，在黑水河的水面上荡开很远，“把他们的库房搬空，灵米管够！”
回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欢呼，混着孙悟空的金箍棒敲船板的声音，葫芦娃们的打闹声，四大圣兽的低吼声，还有远处黑水河涛声的应和。船帆被重新升起，这次换了面绣着摘星宗标志的白帆，在晨光里猎猎作响，朝着下一个战场，全速前进。
船尾的水面上，小青的鸿蒙混沌青莲拖着血影舵主往深处游，莲叶上的金光越来越亮，像是在孕育着什么。血蛛魔尊的蛛丝在水面上织成网，把散落的战利品全兜住了，八条腿划水的样子笨拙又认真。
而李煜杰的掌心，那两颗凑齐的天魔珠正互相吸引着转动，黑与白的光芒交织，像个迷你的混沌世界。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但只要身边这群奶声奶气的小家伙们还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没有拆不掉的舵，更没有抢不到的灵米。
毕竟，摘星宗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尤其是在有灵米的前提下。
北邙舵的黑风山正被暮色染成墨色，李煜杰踩着霜穹落在块布满魔纹的崖壁上，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跳动，映得他娃娃脸上的邪魅笑意裹着山风的凛冽。崖下传来铁链拖动的哐当声，是北邙舵的魔兵正往山坳里押送俘虏，那些俘虏的脖颈上都套着刻满符文的铁环，每走一步，铁环就收紧一分，看得人牙酸。
“大师傅，他们要把人往祭坛送！”孙悟饭趴在崖边，六耳紧紧贴在岩石上，能清晰听到祭坛方向传来的咒语声，“好像今晚就要献祭，给他们的‘骨魔’上供！”
李煜杰指尖的冰灵力骤然收紧，混沌之刃在崖壁上划出道冰痕，冰痕顺着岩石往下蔓延，竟在山坳里凝成道隐形的冰墙：“骨魔？正好，本宗主缺个新摆件。”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奶团子军团，声音陡然拔高，“葫芦娃，断后路！四大圣兽，护俘虏！剩下的跟我冲祭坛——记住，别把骨头打碎了，留着给石甲组当材料！”
“收到！”奶团子们的回应震得崖壁掉渣。红娃踩着烈焰往山坳出口窜，火灵力在地面上烧出道火墙，把魔兵的退路堵得死死的；橙娃张开双臂撞向押送俘虏的魔兵，铜皮铁骨撞上铁环，竟把那些符文撞得褪了色；黄娃的宝葫芦“咻”地吸走最粗的那条铁链，转头朝绿娃挑眉：“看我厉害不？”
绿娃的藤蔓顺着崖壁往下爬，在俘虏们脚边织成张绿网，只要有人摔倒就会被稳稳接住；青娃往铁环上喷寒气，冻得那些符文失去效力，俘虏们脖子上的铁环顿时松了；蓝娃的宝葫芦对着天空猛吸，吸走了祭坛方向飘来的黑雾，露出里面黑压压的魔兵；紫娃把七色彩莲往俘虏群里一放，金光扫过之处，俘虏们身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四大圣兽，动手！”苏糖霜的焚天诀在掌心亮起，金红光芒如潮水般涌向祭坛，把最外围的魔幡烧得噼啪作响。
青龙摆尾间，水龙顺着山坳的溪流冲下来，把押送俘虏的魔兵冲得人仰马翻；白虎踏着风影窜入魔兵群，庚金之气化作的利爪撕开魔兵的黑袍，露出里面爬满蛆虫的躯体；朱雀振翅飞过祭坛上空，南明离火点燃了祭台上的骨堆，烧得那些骷髅头惨叫连连；玄武缩成巨大的龟甲落在祭坛中央，任凭魔兵怎么砍砸都纹丝不动，反而把祭台压得塌陷了半尺。
“呔！那骨头架子归俺老孙！”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跳到祭坛上，对着个三丈高的白骨魔怪当头砸下。金箍棒与白骨碰撞的瞬间，竟溅起火星——这骨魔的骨头比玄铁还硬。“有点意思！”孙悟空眼睛一亮，金箍棒舞得像风车，把骨魔的手臂砸得节节败退。
无支祁操控着山涧的水，在骨魔脚下汇成水牢，冻得它动弹不得；袁洪的通臂拳砸在骨魔的头颅上，把那空洞的眼眶砸得裂开；精精的第三只眼射出金光，照得骨魔身上的黑气阵阵翻涌；真真的双翼扇动，带起的混沌气流钻进骨魔的骨缝，把里面藏着的魔气搅得稀烂。
“骨魔的核心在胸口！”李煜杰突然喊道，冰灵力顺着混沌之刃射出，在骨魔胸口划出道冰痕。他踩着霜穹冲到骨魔背后，混沌之刃的锋芒抵住它的脊椎，“给我碎！”
冰蓝光晕骤然爆发，骨魔的脊椎瞬间被冻成冰雕，紧接着“咔嚓”碎裂。失去支撑的骨魔轰然倒地，胸口露出颗跳动的黑色晶核——正是天魔珠。“收！”黄娃的宝葫芦及时凑过来，把天魔珠稳稳吸了进去，得意地拍了拍葫芦肚：“又一颗！”
“舵主在哪？”苏糖霜的莲华印在祭坛周围炸开，金红光晕把躲在暗处的魔兵全逼了出来。
“在……在骨窟里！”个吓得瘫软的魔兵指着祭坛下的暗门，“他说要等骨魔吞噬够生魂，就用天魔珠开启骨窟的封印……”
“封印什么？”李煜杰的冰灵力往暗门里探去，触到的是刺骨的寒意，比他的冰灵力还要冷。
“是……是上古骨龙的尸骸！”
“正好，给霜穹当玩伴。”李煜杰笑着踹开暗门，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骨窟里亮起，照亮了满洞的白骨。最深处卧着具庞大的龙骸，龙骸的眼眶里闪烁着幽蓝的鬼火，显然已经被魔气浸染。而北邙舵主正举着把骨剑，对着龙骸的头颅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住手！”苏糖霜的焚天诀射向骨剑，金红光晕与骨剑碰撞，竟激起层黑色的涟漪。
“晚了！”北邙舵主狞笑着划破手掌，鲜血滴在龙骸上，“骨龙醒！”
龙骸突然震动起来，庞大的身躯开始活动，骨节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它的头颅转向李煜杰，幽蓝鬼火里满是凶戾。
“就这？”李煜杰突然邪魅一笑，冰灵力顺着地面蔓延，瞬间冻住了龙骸的四肢，“霜穹，露一手。”
霜穹从他身后走出，冰兽的身躯在骨窟里暴涨，对着龙骸喷出道冰柱。冰柱落在龙骸身上，瞬间结成层厚厚的冰壳，把那些试图活动的骨节全冻住了。它对着龙骸低吼一声，声音里的冰系威压让龙骸的鬼火都黯淡了几分。
“不可能！”北邙舵主看着被冻住的龙骸，眼睛瞪得像铜铃，“它怎么会怕你的冰兽？”
“因为它是废物。”李煜杰的混沌之刃抵住他的咽喉，娃娃脸上的笑意冷得像冰，“而我，是摘星宗宗主。”
骨窟外的山坳里，奶团子们正忙着给俘虏松绑。胡小妖举着弹弓，把试图逃跑的魔兵一个个打回来；阿魇的暗影锁链缠着堆魔器，正往苏糖霜的储物袋里塞；葫芦娃们围着七色彩莲，听俘虏们讲北邙舵的恶行，绿娃的藤蔓气得直发抖，把旁边的岩石都勒出了印子。
“清点战利品！”苏糖霜的声音从骨窟里传来，“骨窟里的龙骨归石甲组，能炼化成上好的防御材料；魔兵的尸骸让小青处理，别污染了水源。”
“收到！”石甲组的石刺者和土潜者立刻往骨窟冲，石刺者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把龙骨切成合适的大小；土潜者则在山坳里挖壕沟，准备把清理出的污秽全埋进去。
李煜杰拖着北邙舵主走出骨窟时，暮色已经漫过山巅。他把舵主往俘虏群里一扔，掏出刚缴获的天魔珠，对着夕阳举起——四颗漆黑的珠子在霞光里泛着奇异的光，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还差五颗。”他转头看向苏糖霜，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下一个去哪？”
苏糖霜展开从舵主身上搜出的地图，指尖点在白骨渊的位置：“噬魂舵，据说他们的舵主能吞噬魂魄，正好让金蝉子练练清心铃。”
“金蝉子！”李煜杰突然喊了声。
远处正在给俘虏念经的金蝉子立刻跑过来，清心铃在僧袍上叮当作响：“大师傅，何事？”
“明天跟我去噬魂舵，”李煜杰把颗魔晶塞给他，“给那里的魔兵念念经，净化净化他们的黑心肝。”
金蝉子认真地点点头，把魔晶揣进怀里：“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别把自己绕进去就行。”李煜杰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身往停在山坳外的船走去。霜穹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被冻在骨窟里的龙骸，像是在考虑怎么处置这个“玩伴”。
山坳里的篝火渐渐升起，俘虏们围着篝火喝着热粥，脸上的恐惧慢慢被感激取代。奶团子们则在旁边分享从北邙舵抢来的灵果，孙悟空和红娃抢最后一颗火灵果，结果被苏糖霜敲了脑袋；葫芦娃们围着七色彩莲玩跳房子，青娃的冰面正好当棋盘；四大圣兽趴在篝火旁打盹，白虎的尾巴偶尔扫过李煜杰的脚踝，像是在撒娇。
李煜杰靠在苏糖霜肩头，看着骨窟方向透出的冰蓝光晕，混沌之刃的锋芒在掌心流转。他知道，噬魂舵的吞噬之术或许棘手，上古骨龙的尸骸也可能藏着变数，但只要身边这群奶声奶气的小家伙们还在，就没有拆不掉的舵，没有降不了的魔。
毕竟，摘星宗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怕”这个字——尤其是在有灵果和经文的加持下。
“明天早起，”苏糖霜的声音温软如夜露，“噬魂舵的雾气重，得早点出发。”
“知道啦师傅。”李煜杰往嘴里塞了颗灵果，含糊不清地说，“我要把他们的雾全冻成冰花。”
篝火噼啪作响，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崖壁上，像幅热闹的剪影画。远处的黑风山传来狼嚎，却被金蝉子的清心铃声盖了过去，铃声里混着奶团子们的笑声，在北邙舵的夜空里，荡开很远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