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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摘星宗的广场染成蜜色时,传送阵突然“嗡”地亮起。不是熟悉的暖白光,而是泛着金红交织的光晕——是太初宗的紧急传送符。光晕里蹦出几个圆滚滚的身影,最大的不过半人高,最小的还得踩着块会飞的玉牌才能露头。
领头的是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红裙上绣着银色火焰纹,手里攥着柄迷你版的斩仙飞刀,奶声奶气地喊:“李煜杰哥哥!我们来啦!”正是迷你版的小无心,身后跟着个穿青裙的小娃娃,眉心点着粒朱砂,手里托着块巴掌大的顽石,正是迷你版的小石矶娘娘。
她俩身后跟着串“小团子”:迷你版的金蝉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僧袍,怀里抱着半块没吃完的斋饭,嘴里还念念有词;迷你版的盘古更夸张,光着脚丫踩在片云彩上,手里举着把比自己还高的石斧,斧刃上沾着点泥土,大概是刚从哪个山头“开天辟地”回来。
李煜杰踩着霜穹落地,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转了圈,娃娃脸上突然漾开抹邪魅的笑,奶声奶气里裹着冰碴子,却比平时多了几分狡黠:“哟,小不点军团到齐了?正好,有场热闹要凑。”
小无心把斩仙飞刀往腰上一别,叉着腰仰头看他:“是不是魔教又来捣乱?我带了新练的‘掌心雷’,能炸飞三个魔兵!”小石矶把怀里的顽石往地上一放,石头突然长出腿,蹦跶着撞了撞李煜杰的靴子,她奶声奶气地补充:“我的石头能咬他们的脚踝!”
金蝉子终于咽下嘴里的斋饭,小手在僧袍上擦了擦,一本正经地说:“佛曰,降魔需用‘大悲咒’,但我觉得……”他突然从袖袋里掏出个铜铃,摇得叮当作响,“这个‘清心铃’更管用,能让魔兵跳舞!”
盘古举着石斧“嘿咻”一声,云彩往李煜杰身边飘了飘:“我劈!把他们的阵眼劈成两半!”斧刃不小心碰到旁边的石桌,“咔嚓”一声,半张石桌应声而裂,他顿时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不是故意的……”
龙星的复活笔记突然自动翻开,金色公式在小团子们脚边绕了圈,像是在欢迎。大黑凑过来,用鼻子挨个蹭他们的脑袋,小黑小白则叼来堆晶核糖,堆在小无心脚边——上次小无心来做客,给它俩带过白虎族的特产肉干。
“都别闹。”李煜杰突然收起邪魅的笑,奶凶奶凶的嗓音在广场上炸开,“魔教的‘万魂殿’今晚要来,据说带了新炼的‘骨傀儡’,是用之前那些附庸宗门的弟子骨头做的。”他指了指演武场,“风鳞组和石甲组刚推演完新阵,正好缺几个‘活阵眼’。”
小无心眼睛一亮:“活阵眼是不是能扔雷?”
“是能引灵力。”星坠蹲下来,骨冕上的骨刺在小无心手心蹭了蹭,“你们的灵力属性特殊,小无心的火、小石矶的土、金蝉子的佛、盘古的混沌……正好能补全逆转阵的五行缺口。”
苏糖霜走过来,焚天诀的暖意拂过小团子们的头顶:“但需要你们配合放首战歌,用灵力给阵纹加层‘共鸣buff’。”她从袖袋里掏出块传音玉,“歌名叫《凡人修仙传》主题曲,我教你们唱了三天,还记得吗?”
金蝉子突然清了清嗓子,奶声奶气地唱起来:“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跑调跑到天边,小石矶赶紧用石头砸了砸他的脚,自己接过调子:“红尘中,炼心劫,大道三千皆可通……”这次总算在调上,小无心跟着拍手,盘古则举着石斧打拍子,把云彩震得一颠一颠。
李煜杰突然拍了拍手,广场上的弟子们立刻列队站好。风鳞组在左,石甲组在右,红绡绛雪带着太初宗的弟子站在两侧,青霞紫霞则领着小黑小白守在阵眼边缘。“小团子们,”他的冰灵力突然往地下一沉,演武场的地面裂开道道缝隙,露出下面镶嵌的星银矿,“到你们的位置去。”
小无心蹦到风蚀阵的东南角,那里的气流最盛,正好能引她的火灵力;小石矶站在地脉阵的中心,顽石往地上一按,石刺上的纹路顿时亮起土黄色光芒;金蝉子坐在阵眼东侧的莲华印上,清心铃放在腿边,僧袍被风吹得鼓鼓的;盘古则站在星斗阵的最顶端,踩着云彩举着石斧,正好对准西北方的夜空——那里的黑云又开始聚集了。
“所有人听我号令。”李煜杰踩着霜穹升空,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演武场上空织成道冰网,“风鳞组,风蚀阵起!石甲组,地脉阵承!龙星,连阵纹!”
随着他的话音,青、黄、金三色光芒在演武场交织,逆转阵的雏形渐渐显现。孙行者的收缩棍划出青色光圈,速行者的气流刃在圈内侧织成墙;石刺者操控的石刺往外渗反制药剂,土潜者的壕沟里岩浆翻涌;龙星的复活笔记与所有阵纹连接,金色公式顺着地脉流遍整个广场。
“万魂殿的人来了!”林溪举着读心晶核大喊,粉色光晕里映出黑压压的身影,为首的是个穿黑袍的瘦高个,手里捧着个黑木匣子,匣子里隐约有骨头摩擦的声音,“他在想……用骨傀儡耗光我们的灵力,再用万魂碑吸我们的魂!”
黑袍人突然打开匣子,无数具白骨从里面爬出来,关节处泛着黑气,正是用附庸宗门弟子骨头做的骨傀儡。它们没有五官,胸腔里跳动着绿色的魂火,手里拿着锈迹斑斑的兵器,嘶吼着冲向逆转阵。
“小团子们,起歌!”李煜杰的冰灵力突然暴涨,冰网瞬间化作无数冰箭,射向骨傀儡的关节。
小无心第一个开嗓,斩仙飞刀在掌心转着圈:“踏遍千山万水,寻大道无穷……”火灵力顺着歌声流进风蚀阵,气流刃顿时裹上层金红火焰;小石矶的顽石在地上蹦跳,跟着节奏唱:“纵有万古愁,谈笑付东风……”土灵力让石刺变得更加坚硬,毒液渗出的速度快了一倍;
金蝉子摇着清心铃,佛号混着歌声飘出:“凭我凡胎肉体,也敢与天争……”金色的佛光顺着阵纹流淌,净化着骨傀儡身上的黑气;盘古举着石斧,每唱一句就往地上劈一下:“仙路崎岖,我自向前冲……”混沌灵力让星斗阵的光纹变得更加凝实,冰箭的威力翻了倍。
“轰!”第一波骨傀儡撞上逆转阵,风蚀阵的火焰裹着气流刃,瞬间将它们烧成灰烬;地脉阵的石刺喷出毒液,腐蚀着后面的傀儡关节;星斗阵的冰箭精准地射向魂火,绿色的火焰碰到冰蓝光晕,顿时熄灭。
黑袍人脸色一沉,从怀里掏出块黑色的骨牌,往匣子上一拍:“骨傀儡,合!”地上的白骨突然凝聚,化作个高达三丈的巨型傀儡,拳头比石桌还大,每走一步都震得地脉阵嗡嗡作响。“我这‘百骨傀儡’,用了一百个灵修的脊椎骨,看你们的破阵怎么挡!”
李煜杰突然邪魅一笑,混沌之刃往阵眼一插:“逆转阵,转!”
风蚀阵的气流突然反向,将巨型傀儡往地脉阵的方向推;地脉阵的石刺突然收回,露出下面的壕沟,里面的岩浆泛着佛光——是金蝉子刚才偷偷往里撒了清心铃的粉末;星斗阵的冰箭不再攻击,而是在傀儡脚下织成道冰网,冻住了它的步伐。
“小团子们,副歌!”苏糖霜的焚天诀突然化作道火龙,顺着歌声钻进巨型傀儡的关节。
“凡人亦有逆天志,不向命运低头……”小无心的火灵力引爆了傀儡体内的残留魂火;“纵死无悔,此心不渝守……”小石矶的土灵力让傀儡的关节突然凝固,像是被水泥封住;“大道无形,我心自有丘壑……”金蝉子的佛光净化着傀儡的核心,白骨开始寸寸碎裂;“踏碎凌霄,再看万里晴空……”盘古的石斧突然劈下,混沌灵力顺着歌声炸开,巨型傀儡瞬间被劈成两半,黑气散尽后,只剩下堆普通的白骨。
黑袍人看着碎成渣的傀儡,眼睛都红了:“万魂碑,出!”黑木匣子突然飞到半空,化作块丈高的石碑,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被吸走魂魄的修士。“我吸光你们的魂,让你们都刻在碑上!”
石碑散发出的吸力让阵纹都开始晃动,风鳞组的速行者差点被吸出去,石甲组的石刺也在微微震颤。小无心的歌声有点发颤,斩仙飞刀差点掉在地上:“李……李煜杰哥哥,它好厉害……”
李煜杰的冰灵力突然往阵眼深处一沉,霜穹的四蹄踏碎地面,露出下面的灵脉核心:“别怕,看我的。”他娃娃脸上的邪魅更浓,奶声奶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所有人,跟着歌的节奏,把灵力往我这聚!”
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突然暴涨,将所有阵纹的灵力全部吸来,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冰球。冰球里映出所有弟子的脸,还有小团子们认真唱歌的模样——小无心涨红了脸,小石矶的顽石在发抖,金蝉子闭着眼睛念咒,盘古举着石斧咬着牙。
“仙路尽头谁为峰……”冰球突然射出道冰蓝光柱,直冲万魂碑。
“一见无始道成空!”小团子们的歌声突然拔高,四种灵力在光柱里交织,金红、土黄、佛光、混沌……像条彩虹裹着冰龙,狠狠撞在石碑上。
“咔嚓——”万魂碑裂开道缝,碑上的名字开始闪烁,像是在欢呼。黑袍人惨叫着被震飞,嘴里喷出黑血:“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话没说完,就被龙星的复活笔记射出的金色公式缠住,治愈灵力这次成了最锋利的武器,顺着他的七窍钻进体内,瓦解着魔功根基。
“风鳞组,收尾!”李煜杰喊道,孙行者的收缩棍划出青色光圈,将黑袍人罩在里面;速行者的气流刃割破他的黑袍,露出里面贴满符咒的躯体;闭气者往圈里喷沼气,铁哨的声波紧随其后——
“轰!”爆炸声里还混着《凡人修仙传》的尾音,黑袍人瞬间被烧成焦炭,万魂碑失去灵力支撑,化作漫天光点,像是无数被解放的魂魄,往天边飞去。
逆转阵缓缓收回,演武场的地面上,星银矿的光芒渐渐平息。小无心第一个跑过来,斩仙飞刀往李煜杰手里一塞:“我唱得好不好?”小石矶的顽石蹭了蹭他的靴子,献宝似的吐出颗亮晶晶的石头;金蝉子捧着清心铃,一本正经地说:“佛曰,此战功德无量。”盘古举着石斧,小声问:“我刚才没劈坏东西吧?”
李煜杰挨个揉了揉他们的脑袋,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转着圈,娃娃脸上的邪魅褪去,只剩暖暖的笑意:“都唱得好,回去让王奶奶给你们做‘阵眼糖’——用星银矿粉末做的,吃了能涨灵力。”
小无心立刻欢呼起来,拉着小石矶往厨房跑,金蝉子和盘古赶紧跟上,云彩飘得飞快,还能听到他们在争论谁唱得更准。龙星的复活笔记摊在地上,金色公式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大黑趴在旁边,尾巴摇得像朵花。
广场上的弟子们互相搀扶着坐下,铁翅正跟张婶炫耀自己没炸坏零件,铁毛则举着块从骨傀儡身上找到的白骨,问陆明能不能炼药。青霞紫霞靠在起,黑雾和岩浆缠着玩,小黑小白则在追那颗被小石矶吐出来的石头。
李煜杰望着天边的晚霞,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映着他的侧脸,奶声奶气地哼起了《凡人修仙传》的调子。苏糖霜走过来,递给他块晶核蛋糕:“刚才小无心跑调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偷用灵力给她补了音?”
他嘿嘿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往嘴里塞了口蛋糕:“明天教小团子们练‘迷你逆转阵’,让他们用顽石和清心铃当阵眼。”
远处的厨房里传来王奶奶的笑声,大概是小无心又在跟她要双倍的糖。演武场的石桌上,那半块被盘古劈裂的石桌旁,不知何时多了块新的晶核糖,在晚霞里闪着光,像个甜甜的句号。
这就是摘星宗,是奶团子军团和他们的伙伴们,用歌声和勇气守护的家。无论来的是白骨老魔、血河殿主,还是万魂殿的黑袍人,只要逆转阵还在,战歌还在,他们就能笑着迎上去,把每个挑战都变成故事里的插曲,最后用晶核糖和欢笑声收尾。
“对了,”李煜杰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厨房的方向喊,“王奶奶,阵眼糖多放芝麻!盘古喜欢吃!”
厨房里传来“知道啦”的回应,混着小无心的欢呼和石斧碰倒锅碗瓢盆的声音,在晚霞里荡开,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战歌。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慢悠悠盖下来时,摘星宗的厨房正飘着甜香。王奶奶把最后一锅阵眼糖倒进木模里,芝麻混着星银矿粉末在糖浆里翻滚,映得她满是皱纹的脸发亮。小无心趴在灶台边,鼻尖快贴到锅沿上,双丫髻沾了点糖霜,活像个撒了粉的红绒球:“王奶奶,我的那串要插三根斩仙飞刀形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