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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天边突然滚过阵雷声,原本晴朗的天空竟飘起桃花雨。众人抬头,只见摘星台顶站着个红衣女子,手里握着柄油纸伞,正是刚从桃花幻境回来的李香君。她笑着把伞一收,漫天桃花突然化作灵瓣,落在每个人身上:“我带回来新玩意儿——桃花醉,喝了能梦见最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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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王第一个抢过酒坛,咕咚咕咚灌了大半坛,放下坛子就开始傻笑:“俺梦见当年在黑风山,俺娘给俺做的虎骨粥了……”话音未落,他的脸突然变了回去,只是眼角还挂着泪珠。李煜杰眼睛一亮,拽着李香君的袖子晃:“真的能梦见?我要喝!我想梦见混沌初开时的样子!”
苏妲己也抢过酒坛,给换了脸的姜子牙和帝辛各倒了一杯:“说不定喝了酒,脸就能换回来呢。”帝辛抱着丫丫的脸,小口抿着桃花醉,突然一拍石桌:“哎?我好像梦见朝歌的宫殿了,比摘星宗的戏台还气派!”姜子牙刚喝了口酒,突然指着帝辛笑:“陛下快看!你的脸变回来了!”
众人这才发现,喝了桃花醉的人脸上都泛起层粉光,被颠倒棋换掉的容貌正一点点复原。丫丫摸着自己的小脸,突然指着天空喊:“快看!糖龙!”只见糖圣做的那条糖龙不知何时活了过来,正拖着长长的糖尾在桃花雨里飞,龙鳞上的灵粉落在火锅里,汤底瞬间冒出粉色的泡泡。
“糟糕!我的幽冥果!”冯秋云突然跳起来,刚才被他扔在火锅边的果子不知何时滚进了锅里,正随着汤料上下翻滚。冥河老祖闻着味儿凑过来,捞起果子舔了舔,眼睛一亮:“哎?这么煮着还挺好吃!比生啃甜多了!”他说着往锅里倒了半坛血水酿的酒,汤底瞬间变成紫红色,咕嘟咕嘟冒起更浓的泡。
镇元子也来了兴致,从药圃摘了把人参果的嫩叶扔进锅:“加点这个,解腻。”韩立则掏出晨曦花的花蜜,小心翼翼地往锅里滴了几滴:“加点甜的,更好喝。”苏妲己摇着九尾,把自己新酿的甜酒也倒了进去:“我这个也加进去,凑个百花汤!”
这下可热闹了,原本的火锅变成了大杂烩,里面飘着幽冥果、人参叶、桃花瓣,还有孙悟空偷偷扔进去的金箍棒碎屑——他说这样汤会更有嚼劲。猪八戒顶着自己的大肚皮,捧着锅子就开始啃,边啃边嘟囔:“比唐僧做的素斋好吃多了……”
唐僧听见这话,从《大乘佛法》里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八戒,食不言寝不语,况且这汤里有荤腥,不符合我佛慈悲……”话没说完,就被孙悟空塞了块糖龙肉:“师父尝尝,这糖做的,不算荤腥!”唐僧嚼着糖龙肉,突然眼睛一亮:“嗯?还挺甜。”
夕阳西下时,桃花雨渐渐停了,颠倒棋的藤蔓也缩回了棋盘里。李香君的桃花醉喝光了最后一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红晕。石矶刻的日出图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摘星宗的第三天,有换脸的老道,会飞的糖龙,还有能做梦的酒”。
李煜杰躺在霜穹背上,看着天边的晚霞,突然打了个哈欠:“明天玩什么?”孙悟空用金箍棒戳了戳他的脸:“明天俺老孙教你们翻筋斗云!谁学不会,就去给糖圣烧火!”袁洪立刻接话:“俺教你们变戏法!通臂猿猴的七十二变,可比猴子的厉害!”
帝辛和姜子牙正蹲在灶台边洗碗,听见这话异口同声道:“明天接着赌!老道/朕就不信赢不了你!”苏妲己摇着九尾,把最后一壶甜酒分给大家:“别吵了,明天我带你们去摘星湖看荷花,湖里的锦鲤能听懂人话呢。”
夜色漫上来时,广场上的铜钟又响了,这次是沙和尚敲的,他说该睡觉了,明天才有精神玩。可谁也没动——石磊在给冰晶矿抛光,说要让矿石也染上桃花的颜色;陈阳在帮鼠王数晶核,两人脸上还沾着赌局的石粉;糖圣在给新做的糖月亮撒灵粉,说要让它夜里也发光。
李煜杰枕着混沌之刃,听着身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突然觉得摘星宗的夜晚比白天还热闹。他望着石矶刻的日出图,在心里悄悄说:明天的故事,一定会更有趣吧。
夜风拂过广场,带着火锅的香气和桃花的甜味,把每个人的梦都吹得甜甜的。石矶指尖的刻刀还在动,在日出图的旁边,又刻下了条小小的糖龙,龙尾巴上,缠着朵小小的桃花。
天还没亮透,摘星湖的荷叶上就滚起了银珠似的晨露。苏妲己的九尾扫过水面,惊得锦鲤“哗啦”散开,尾鳍溅起的水花里,竟浮出串琉璃色的水泡——每只泡里都裹着个小影子,有的是孙悟空翻筋斗的模样,有的是糖圣捏糖人的手势,还有只泡里,帝辛正举着青铜剑追打偷喝焚天酒的袁洪。
“快看!”丫丫举着奶嘴趴在湖边,小手指着最大的那只水泡,“里面有霜穹!”众人凑过去看,果然见泡里的糖霜穹正展开翅膀,冰蓝色的羽翼扫过水面,带起的涟漪竟在湖底映出片星图。李煜杰蹲下身,混沌之刃往水里一点,冰蓝光晕漫开时,所有水泡突然“啵啵”炸开,化作漫天流萤,绕着众人飞了三圈才钻进荷叶里。
“这湖底藏着宝贝。”韩立面带沉吟,指尖捻起片沾着露水的荷叶,叶片背面竟刻着细密的符文,“像是上古阵法的印记。”镇元子摸了摸胡须,突然把人参果树的枝条往湖里一探,树根没入水面的刹那,湖底竟浮起块丈许见方的玉石,石上天然形成的纹路,活脱脱是幅三界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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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孙悟空金箍棒往地上一顿,震得湖边的石子都蹦进水里,“这石头能当棋盘!比昨天那颠倒棋气派多了!”袁洪立刻伸长胳膊去够玉石,却被湖里突然窜出的玄龟咬住袖子——那玄龟背甲上长满青苔,脑袋上顶着颗夜明珠,正是看守摘星湖的湖神。
“此乃定湖石,动不得。”玄龟慢吞吞开口,夜明珠的光在它壳上流转,“不过今日恰逢千年一遇的星汇,你们若能让石上星图亮起,老朽便赠你们件宝贝。”鼠王从湖里钻出来,爪子里还攥着条银光闪闪的鱼:“我知道!要往石上滴灵脉核心的水!昨天我在灵脉泉眼边听见的!”
众人顿时来了兴致。石磊抱着冰晶矿往灵脉泉眼跑,回来时矿上的冰棱都化成了水,顺着石缝滴在定湖石上,石上的朝歌城印记突然亮起红光;陈阳捧着从鼠王洞里摸来的幽冥泉水,小心翼翼地倒在西岐的位置,那里立刻泛起幽蓝的光;苏妲己摘下鬓边的桃花,花瓣落在女娲宫的纹路上,瞬间绽放出粉色的光团。
等孙悟空把金箍棒浸过的东海海水泼上去时,定湖石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石上的星图“唰”地亮起,北斗七星的位置射出七道光柱,直冲天穹。玄龟仰起头,背甲上的青苔突然剥落,露出下面刻着的“乾坤镜”三个字:“这镜子能照出人心底最想成真的事,不过每次使用,都得献祭样最珍贵的东西。”
“我先来!”李煜杰第一个站到镜前,混沌之刃往地上一插,“我想看看摘星宗以后的样子。”镜面泛起涟漪,映出的画面里,广场上的戏台变成了九层高的摘星楼,石矶刻的日出图旁立起了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名字——石磊、陈阳、丫丫……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跟着行小字,写着他们后来的故事。
“我的冰晶矿!”石磊突然惊呼,他放在湖边的矿石不知何时裂开了缝,里面的晶核正化作光点飘向镜面。玄龟慢悠悠道:“这便是献祭——你最珍贵的矿石,换了镜中未来的一角。”石磊摸着裂开的矿石,突然笑了:“值!能看到以后大家还在一块儿,比什么都值。”
轮到苏妲己时,她犹豫了片刻,摘下了头上的凤钗——那是当年在朝歌时,帝辛亲手为她簪上的。镜面里映出的,是片开满桃花的林子,她摇着九尾坐在树下,帝辛和姜子牙正围着棋盘对弈,孙悟空和袁洪在树上摘桃,丫丫举着糖画追着糖龙跑……所有的人都在,脸上带着安稳的笑意。
“真好。”苏妲己轻声说,凤钗化作光点消散时,她的眼角泛起泪光。帝辛拍了拍她的肩,突然把青铜剑往镜前一送:“朕想看看,当年没去封神台的话,会是怎样。”镜面里闪过朝歌的宫殿,他穿着龙袍坐在朝堂上,下面站着的文臣武将里,竟有姜子牙的身影——原来没去封神台的话,他们成了君臣。
“嘿,还是现在好。”帝辛收回剑,剑身上的龙纹亮了亮,“当皇帝哪有在摘星宗喝酒打架自在。”姜子牙捋着白须笑,拂尘往镜前一扫:“老道想看看人参果和幽冥血海的灵根结合,能长出什么宝贝。”镜面里立刻钻出株奇树,枝头挂着红如玛瑙的果子,根须却浸在墨色的水里,正是人参果和幽冥草的结合体。
“这个好!”冥河老祖眼睛一亮,往镜前扔了滴血海精华,“等会儿老道就去试试!”冯秋云也凑过来,把刚画好的隐身符献祭了,镜中映出他穿着道袍的模样,正在给一群小团子教画符——原来他最想做的,是当个师父。
轮到孙悟空时,他挠了挠头,把金箍棒往地上一顿:“俺老孙没什么想要的,就想看看师父能一直陪着俺们。”镜面里,唐僧骑着白龙马走在前面,猪八戒扛着钉耙,沙和尚挑着担子,他自己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四个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正是当年西天取经的模样,只是这次,没人说要分开。
“呆子,你看。”孙悟空捅了捅猪八戒,声音有点发涩。猪八戒正抱着个刚抢来的肉包子,见状突然红了眼眶:“俺老猪也想师父了……”唐僧叹了口气,往镜前放了本《大乘佛法》,镜面里映出的,是他在摘星宗开了间禅房,孙悟空他们围坐听经,窗外的桃花落了满桌。
日头升到正中时,定湖石上的星图渐渐暗了下去。玄龟收起乾坤镜,背甲上的夜明珠突然滚落,化作颗流光溢彩的珠子:“这是聚梦珠,能把刚才镜中看到的,都变成真的。”它话音刚落,湖边突然冒出间禅房,正是唐僧镜中看到的模样;不远处的空地上,九层高的摘星楼拔地而起,飞檐上还停着只糖做的龙。
“真成了!”丫丫举着糖画跑向禅房,刚迈进去,就见里面的石桌上摆着本《大乘佛法》,书页里夹着片桃花瓣。陈阳往摘星楼里探了探头,发现二楼的窗台上摆着块冰晶矿,正是石磊那块裂开的,只是矿上的裂缝里,长出了株小小的幽冥草。
广场上的热闹也传到了湖边。虎王举着岩浆令牌喊新赌局:“押摘星楼里藏着多少宝贝!一赔三!”鼠王钻出来补充:“押聚梦珠还能变什么!押变出灵膳的找我,赔率高!”话音刚落,聚梦珠突然飞向灶台,化作口巨大的铁锅,锅里自动冒出热气,炖着的正是猪八戒最爱的钉耙肉。
“俺的肉!”猪八戒扑过去抱住铁锅,差点把锅沿啃下来。孙悟空在旁边笑他:“呆子,慢点吃,聚梦珠还能变呢!”果然,随着他的话音,锅里又冒出糖圣的糖稀、苏妲己的甜酒、李香君的桃花醉,甚至还有冯秋云的隐身符——符上画的,竟是只举着肉包子的猪。
石矶蹲在定湖石旁,指尖在星图的纹路里划着,突然往石上撒了把灵泉。湖水“哗啦”漫上来,在石上冲刷出条新的纹路,像极了条通往天边的路。迷你版小无心开着兰博基尼驶过,车轮碾过湿石,留下串金色的轨迹,正好和石矶刻的路连在了一起。
“这条路能通到哪?”李煜杰蹲在她身边,混沌之刃的光晕在水面上晃出细碎的金点。石矶头也不抬:“通到所有想去的地方。”她指尖的刻刀突然加快速度,石上渐渐浮现出无数个小房子,每个房子门口都站着个人影,有的在招手,有的在做饭,有的在打架,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摘星宗的广场。
夕阳把湖面染成金红色时,众人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分食聚梦珠变出来的灵膳。猪八戒抱着铁锅啃得满嘴流油,唐僧在旁边念着“斯文斯文”,自己却把块桃花糕吃了个精光;孙悟空和袁洪比赛谁吃的糖龙多,结果两人的胡子上都沾着糖渣;帝辛和姜子牙碰着酒坛,酒液洒在草地上,竟长出了两株并蒂的灵草。
石磊摸出块新的冰晶矿,正想给大家看上面的流光,却发现矿石里映出了所有人的影子。他突然笑了:“你们看,咱们都在里面呢。”陈阳凑过去看,果然见矿里的人影有的摇着尾巴,有的举着剑,有的扛着糖稀锅,挤挤挨挨的,像幅热闹的画。
苏妲己摇着九尾,给每个人的碗里都添了勺桃花蜜:“这蜜是聚梦珠变的,吃了能做个甜甜的梦。”丫丫舔着碗边的蜜,突然指着天边喊:“星星!”众人抬头,只见夜幕已经拉开,定湖石上亮起的星图正与天上的星辰遥遥相对,北斗七星的位置,比往常亮了十倍不止。
“玄龟说这叫星汇。”韩立望着星空,手里的荷叶突然化作颗流星,“每千年一次,天上的星星会和地上的灵脉连在一起,这时候许愿最灵。”李煜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我希望摘星宗永远这么热闹。”孙悟空也跟着闭眼:“俺希望师父和师弟们永远陪着俺。”
帝辛和姜子牙对视一眼,同时开口:“希望下次掰手腕能赢。”说完又同时笑了,青铜剑和拂尘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石矶没说话,只是往星图的纹路里又刻了个小小的太阳,仿佛这样,就能把白天的温暖也刻进夜里。
夜风带着湖水的凉意漫过来时,聚梦珠突然化作漫天流萤,钻进每个人的梦里去了。石磊的梦里,冰晶矿开出了花;陈阳的梦里,鼠王的晶核堆成了山;丫丫的梦里,糖龙载着她飞遍了三界。而在所有人的梦里,都有个热闹的广场,广场上的铜钟“当”地响了一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石矶最后一个离开湖边,她往定湖石上刻下最后一笔——在那串长长的名字后面,添了个小小的“家”字。湖水漫过石字,把它轻轻藏进了湖底,就像藏起了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远处的摘星楼亮起了灯,像是无数双眼睛,温柔地望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夜色渐深,摘星宗的故事还在继续。明天的太阳升起时,又会有新的赌局,新的游戏,新的笑声。而那些刻在石头上、映在水里、藏在梦里的名字,会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永远亮着,把这条路,照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