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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的篝火噼啪作响，映着李煜杰那张娃娃脸，邪魅的笑意里裹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指尖敲了敲混沌之刃的冰晶，奶声奶气的嗓音陡然拔高，压过了周围的窃窃私语：“现在，无灵根的和没通过考核的，拿着返程符走吧。记住，摘星宗的门随时开着，等你们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够格了，再来闯一次。”
人群里响起几声低低的叹息，几个没通过的修士攥着返程符，望着摘星钟的方向，眼神里满是不甘。一个紫云大陆的书生模样修士突然喊道：“宗主！我虽然灵根差，但我会记账！星陨阁要不要账房先生？”
李煜杰挑眉：“会打架吗？账房先生也得能扛住劫匪的刀。”
书生梗着脖子道：“我……我能学！”
“那就留下，跟着张婶学三个月，能在她的账本里挑出三个错处，再扛住铁械组的一拳，就留下当账房。”李煜杰挥挥手，张婶立刻笑着上前，拉着书生去看账册，嘴里念叨着“我们家账房可是能一边算账一边扔算盘砸人的”。
剩下的人顿时精神一振，连没通过考核的都有机会留下，这摘星宗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不按常理出牌。李煜杰见状，清了清嗓子，奶凶的目光扫过全场：“别以为留下就万事大吉了，接下来听好摘星宗的规矩，少一条都得受罚！”
他竖起一根手指，混沌之刃在地上划出第一道刻痕：“第一，摘星宗不养废物。灵根好坏不重要，敢打敢拼、能守能护才是本事！哪怕你是伪灵根，只要三个月内敢跟双灵根的比划，赢了就能换更好的修炼区域，每月多分三成资源；输了也不丢人，接着练，直到能赢为止！”
人群里，那个叫石磊的寒渊大陆少年猛地攥紧拳头，他的冰土双灵根在新弟子里不算顶尖，但这话像团火，瞬间点燃了他眼里的光。旁边一个雷灵根修士嗤笑一声：“伪灵根还想赢双灵根？做梦！”
“你说什么？”石磊抬头瞪过去，小脸上满是倔强，“三个月后我就跟你打！”
“好啊，输了可别哭鼻子。”雷灵根修士抱臂冷笑，却没注意到李煜杰眼里闪过的赞许——这才是他要的劲头。
李煜杰竖起第二根手指，刻痕在地上蔓延出荆棘般的纹路：“第二，同门之间可以争，可以抢，甚至可以打，但绝不能背后捅刀子！谁要是敢对自己人下死手，我让霜穹把他冻成冰雕，挂在山门外晒三年，让五大陆的鸟都在他头上搭窝！”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安静。之前在七情六欲大阵里耍过阴招的几个修士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胡小妖突然从人群里蹦出来，举着糖罐喊道：“上次摘星赌城的老王就想在骰子上动手脚骗新人，被我用狐狸尾巴抽了二十下！”
老王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那不是没成吗？后来我还把赢的灵石分了他一半呢。”
“那也得罚。”李煜杰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下次再犯，就不是抽尾巴这么简单了。”
第三根手指竖起时，刻痕突然化作一柄迷你小剑，悬在半空：“第三，炼丹师、炼器师、符师都得会打架！周梅阿姨的药鼎能砸人，莫邪的锤子能敲脑袋，砚行的符笔能当匕首用——治病的得能自保，搞后勤的得懂防御，总之，想在摘星宗混，就得文武双全，缺一不可！”
周梅闻言，突然举起药鼎，鼎沿的火焰“轰”地窜起三尺高：“上次在腐骨巢，我就是用这鼎砸晕了三只丧尸，不然哪有你们的抗尸毒营养液？”莫邪立刻举起昊天神魔锤，奶凶奶气地附和：“我的锤子能砸结界，也能砸人！”
新弟子们看得目瞪口呆，这哪是宗门，分明是座教你怎么用饭碗打架的“修罗场”。
“第四！”李煜杰的声音陡然转厉，刻痕化作个元宝的形状，“出去执行任务，抢到的物资按贡献分！谁要是敢私藏，哪怕是颗灵石，被发现了就罚去药圃给王奶奶浇肥，用手刨粪那种，直到王奶奶说‘这孩子干净了’为止！”
王奶奶从药圃探出头，手里还拿着粪瓢：“我老人家的灵田可娇贵，用私藏的黑心肥浇了，苗都得烂根！”摘星赌城的老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钱袋，上次从xk界偷偷藏的两块下品灵石，此刻烫得像块烙铁。
最后一根手指落下时，所有刻痕突然汇聚成一颗璀璨的星辰，悬在摘星钟旁。李煜杰的目光扫过每个人，奶声奶气的嗓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摘星宗的人，出去了要抱团！受了欺负就打回去，天塌下来有我顶着！谁要是敢欺负到咱们头上，管他是仙是魔，是神是妖，咱们就摘了他的星，踏平他的门！”
“踏平他的门！”新老弟子齐声呐喊，声浪震得演武场的灵脉都在震颤。石磊踮着脚，用尽全身力气喊，小脸上满是通红；宋祖儿握紧了剑柄，剑意顺着声音扩散开，惊得远处的灵鸟扑棱棱飞起；连孔宣怀里的灵音鸟都跟着尖叫，模仿着众人的气势。
李煜杰满意地笑了，挥手让黄毛上前：“接下来，说说怎么赚灵石仙石。想发财的都竖起耳朵听好！”
黄毛展开一卷巨大的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第一，宗门任务。星陨阁发布的护送、寻宝、清理妖兽任务，按难度分甲乙丙丁四级，甲级任务奖励上品仙石，丁级也有十块下品灵石；第二，资源置换。炼丹师炼的丹药、炼器师造的法器，能去摘星商会拍卖，宗门抽三成佣金；第三，宗门产业。摘星赌城、摘星影院缺人手，帮忙看场子、放映影片，每月有固定月钱，还能拿提成……”
“我会酿酒！”一个新弟子喊道，“凡界的‘烧刀子’能卖钱吗？”
“当然能！”黄毛点头，“摘星楼的酒窖正缺新酒，你去跟下界的少宗主联系，他最近正搞酿酒坊，说不定能合作。”
“我会画地图！”另一个来自雷渊大陆的修士举手，“我能画出雷霆谷的雷暴分布图！”
“交给星陨阁的情报组，标错一处扣一块灵石，全对奖励十块！”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新弟子们七嘴八舌地报着自己的本事，连之前最没底气的伪灵根修士都找到了方向——摘星宗的赚钱路子，简直比青苍大陆的林海还要密。
李煜杰等他们安静下来，继续道：“光有钱还不够，得有实力守住。三个月后，咱们搞宗门大比，分灵根组、炼体组、技艺组——”
“技艺组比什么？”砚行好奇地问，手里还捏着符笔。
“比谁的符能挡得住电磁炮，谁的丹药能瞬间治好断骨，谁的法器能劈开寒渊大陆的万年冰！”李煜杰说得兴起，混沌之刃在空中划出个巨大的“比”字，“各组第一能去xk界的灵根泉修炼三天，还能从宝库挑一件宝贝！”
“灵根泉！”新弟子们眼睛都亮了，那可是能洗练灵根的宝地，孔宣她们从xk界带回来的泉水样本，一滴就能让下品灵根升半个品级。
“不止咱们自己比。”李煜杰话锋一转，邪魅的笑意又爬上娃娃脸，“半年后，跟五大陆的其他宗门搞个大比。紫云大陆的流云宗、雷渊大陆的雷霆殿、青苍大陆的万兽门、寒渊大陆的冰极宫……都得派弟子来咱们摘星宗比一场！”
“要是赢了呢？”石磊怯生生地问。
“赢了？”李煜杰挑眉，声音陡然拔高，“赢了就让他们把最好的矿脉、最肥的灵田、最厉害的功法，都交出来当赌注！输了的，就得给咱们摘星宗当三年附庸，随叫随到！”
这话够霸道，够嚣张，却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哪个修士不想让自己的宗门压过别人一头？尤其想到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宗门低头，新弟子们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当然，输了也有惩罚。”李煜杰话锋一转，奶凶的目光扫过全场，“谁要是在对外大比里怯战、拖后腿，就罚去给尸傀王的冰雕当看守，日夜听它的哀嚎，直到下次大比为止！”
演武场瞬间鸦雀无声，尸傀王的惨状谁都记得，那哀嚎能让道心不坚的修士当场崩溃。
“怕了？”李煜杰冷笑，“怕了就现在滚蛋，摘星宗不养孬种！”
“不怕！”众人齐声呐喊，声音比刚才更响亮。石磊扯着嗓子喊，脸都憋紫了；那个雷灵根修士握紧了拳头，眼里燃烧着好胜的火焰；连最文静的符师少女都挺直了腰板，符笔在指尖转得飞快。
李煜杰看着眼前这群嗷嗷待哺的“狼崽子”，突然觉得之前布置七情六欲大阵、去xk界抢宝库的辛苦都值了。他要的从来不是顺顺当当的绵羊，而是能咬人的狼，是能跟着他一起，把摘星宗的旗帜插遍五大陆的悍勇之辈。
“好了，规矩讲完了，赚钱的路子也说了，大比的事记在心里。”他挥挥手，霜穹从天际飞来，落在他身边，冰蓝色的眼睛扫过全场，“现在，跟着各自的引路人去领物资、分住处。明天卯时集合，迟到的……”
“罚抄宗规一百遍！”新弟子们齐声接道，脸上带着又怕又兴奋的笑。
人群渐渐散去，石磊跟着韩立去领冰系功法，嘴里还念叨着“三个月后一定要打败那个雷灵根”；宋祖儿带着兽修少女去挑选佩剑，剑柄上的灵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孔宣正指挥着新弟子搬运从xk界抢来的灵草，嘴里数着“这堆给炼丹房，那堆留着催生防御植物”。
李煜杰站在摘星钟下，看着这一切，混沌之刃在掌心轻轻旋转。黄毛走过来，递上份新的统计册：“宗主，新弟子里有三个天赋异禀的：一个是石磊的冰土双灵根，韧性极强；一个是青苍大陆的兽修少女，能与七阶灵兽共情；还有个摘星大陆的少年，是罕见的‘虚空灵根’，能短暂穿梭空间，就是钟鸣只有十二响，不太稳定。”
“虚空灵根？”李煜杰挑眉，“让他跟着丫丫学空间术法，说不定能成个好苗子。”
“还有，张婶说从xk界运回来的仙石矿脉，足够支撑星陨楼扩建三次了，龙傲天问要不要现在就开工？”
“开！”李煜杰毫不犹豫，“让石甲组的人加班加点，争取在跟其他宗门大比前，让摘星楼的招牌挂遍五大陆的每个城池！”
夜风渐凉，吹动着李煜杰的衣袍。他抬头望向星空，五大陆的轮廓在云层中若隐若现，仿佛五颗等待被摘下的星辰。他知道，未来的路不会平坦，流云宗的伪君子、雷霆殿的暴脾气、万兽门的护短、冰极宫的阴狠……都不会轻易认输，甚至可能联手打压摘星宗。
但那又怎样？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混沌之刃，想起胡小妖偷糖时的狡黠，想起囡囡和念念的双生灵根，想起宋祖儿献祭灵根的决绝，想起韩立带着伪灵根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坚韧……嘴角忍不住扬起。
有这些人在，再难的坎，他都能迈过去；再强的敌人，他都能踩在脚下。
“等着吧。”他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向五大陆的每个角落，“用不了多久，整个修真界都会知道，摘星宗不是好惹的。”
摘星钟突然“咚”地响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话。钟壁上，新弟子们的灵根印记正在缓缓亮起，与老成员的印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璀璨的星图——那是摘星宗的星图，是属于他们的，正在冉冉升起的星辰。
远处的药圃里，王奶奶种下的“加速生长萝卜”又长高了一寸，叶子上的露珠折射着星光，像无数双期待的眼睛，看着这座年轻的宗门，走向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
天还没亮透，摘星宗的演武场就已经炸开了锅。石磊背着柄半人高的冰镐，正对着块寒渊大陆运来的万年玄冰较劲——这是韩立给他安排的晨练，说是能锤炼冰灵根的凝练度。玄冰突然迸出道冰棱，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吓得他一缩脖子，却立刻咧开嘴笑：“再来！”
不远处，青苍大陆的兽修少女阿蛮正蹲在地上，指尖抚过只断了翅膀的灵鸟。她的兽灵根光芒一闪，灵鸟的翅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扑棱棱飞上天空，在她头顶盘旋三圈才离去。“不错啊阿蛮，”宋祖儿抛给她个水囊，“这治愈术比周梅阿姨的初级药膏还管用。”
阿蛮接过水囊，脸颊微红：“祖儿姐姐，我还是不会用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