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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终于又见到您了。”副将的虚影对着他单膝跪地，“属下在轮回花里等了数万亿世，就是想告诉您，当年的背叛者不是您想的那样……”
李煜杰刚要追问，桃花林突然一阵晃动，副将的虚影化作光点消散。他皱了皱眉，混沌之刃突然指向林深处：“谁在那里？”
个穿青衫的少年从树后走出，正是刚才在入口处见到的那个。少年手里捏着片桃花瓣，脸上带着困惑：“我好像认识你，又好像不认识……”
李煜杰看着他腰间的玉佩，突然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轮回。”少年挠了挠头，“清虚门的长老说，我生来就带着这玉佩，能在秘境里找到前世的记忆。”
“那正好，”李煜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在找个东西，不如一起走？”
两人刚走出桃花林，就听到前方传来念念的哭声。李煜杰赶紧跑过去，只见小姑娘正蹲在朵巨大的花前抹眼泪，那花通体雪白，花瓣上流转着轮回法则的光芒——正是轮回花。
“念念怎么了？”李煜杰蹲下来问。
念念指着轮回花，抽噎着说：“它、它告诉我，上辈子我是只小混沌兽，被爹爹捡回家，后来为了保护爹爹……被坏人打死了……”
李煜杰的心猛地一揪，数万亿世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确实有那么一世，他养过只雪白的小兽，最后为了替他挡剑而死。他抱住念念，声音有些发哑：“对不起，爹爹没保护好你。”
“不怪爹爹。”念念搂住他的脖子，小脸上还挂着泪，却笑得很甜，“轮回花说，这辈子能再当爹爹的女儿，它也很高兴。”
轮回花突然抖动花瓣，竟映出无妄的身影。无妄正站在条河边，手里的双生剑与河水里的倒影共鸣，倒影里的他穿着战甲，正对着李煜杰的虚影行礼：“末将无妄，愿随主上征战混沌！”
“原来无妄上辈子是你的副将啊。”轮回凑过来看，突然指着河水倒影里的另一个身影，“那是我吗？我好像在给你递地图！”
李煜杰看着倒影里的青衫书生，突然笑了：“没错，你上辈子是我的军师，最擅长绘制秘境地图。”
正说着，远处传来葫芦娃们的呼喊。众人循声赶去，只见无妄、宋祖儿、孙悟空他们都聚在片空地上，每个人身边都有朵轮回花，花瓣上映着各自的前世。
“俺老孙上辈子果然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看着花瓣里的自己大闹天宫，笑得合不拢嘴，“还跟杰哥你打过一架！”
武媚儿的轮回花里，她正穿着战甲挥舞长鞭，身边的李煜杰笑着给她递法则糖：“原来我上辈子是你的先锋官！怪不得我总觉得跟你亲！”
糖霜的灵魂锁链突然缠上李煜杰的手腕，她的轮回花里，映出第一世的他们——创世神李煜杰抱着朵冰晶花，轻声说：“以后你就叫糖霜，做我的守护灵好不好？”冰晶花抖了抖花瓣，化作个小女孩的模样。
“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就在一起。”糖霜的眼眶有些红，灵魂锁链轻轻蹭着他的手背。
李煜杰握紧她的手，看着周围的孩子们都在笑着谈论自己的前世，突然觉得轮回花的意义，或许不是让他们沉溺过去，而是让他们明白，这辈子的相遇，从来都不是偶然。
“好了，”他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秘境里还有很多宝贝等着我们，想不想去找找能让糖霜姐姐的糖葫芦更甜的灵果？”
“想！”孩子们欢呼着往前冲，轮回花的花瓣落在他们身上，化作点点星光，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李煜杰牵着糖霜的手走在最后，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念念、清冷却难掩笑意的无妄、和轮回勾肩搭背的孙悟空，突然觉得数万亿世的等待，数万亿世的征战，都只是为了此刻的圆满。
轮回花在身后轻轻摇曳，花瓣上的前世影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此刻的笑脸。或许正如轮回花所启示的，最好的轮回，不是重复过去，而是带着所有的记忆与温暖，一起走向更长远的未来。
飞舟驶出秘境时，夕阳正染红天际。念念趴在船舷边，把轮回花的花瓣撒向空中，花瓣落在混沌海里，竟长出片新的桃花林。
“爹爹，我们下次还来探险好不好？”
“好啊，”李煜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看向身边的糖霜和远处的孩子们，“只要你们想，我们可以去遍所有的秘境，看遍所有的风景。”
混沌之刃的冰蓝色光轨在船后拖得很长很长，里面映着满船的欢声笑语，映着轮回花的点点星光，映着摘星宗的袅袅炊烟，也映着数万亿世里，终于圆满的温暖与希望。
飞舟刚过混沌海，宋祖儿突然指着前方的云层尖叫：“义父快看！那是什么？”
只见云海深处浮着座琉璃城，城墙上爬满发光的藤蔓，城门上方的匾额写着“时光城”三个古字，字迹里流转的法则波动竟与宋祖儿的鲸珠同源。李煜杰指尖的混沌之刃微微震颤，冰雾在掌心凝成面水镜，镜中映出城内景象——无数个透明的泡泡悬浮在空中，每个泡泡里都藏着段过往时光，有他第一世创世时的混沌初开，也有末世里他啃着糖糕守在甜源井边的模样。
“是时光法则凝聚的城池。”糖霜的灵魂锁链轻轻缠绕上他的手腕，链身的符文与城池产生共鸣，“传说只有心怀执念的人才能看见，里面藏着所有未完成的遗憾。”
“遗憾？”念念从李煜杰怀里探出头，小手指着个裹着战火的泡泡，“那里面有爹爹！还有个穿红衣服的阿姨在哭！”
众人凑近细看，泡泡里的李煜杰正穿着战甲跪在城楼上，怀里抱着个浑身是血的红衣女子，女子手里紧攥着半块与念念同款的玉佩，气息奄奄地说：“杰哥，等打完这仗，我给你生个女儿，就叫念念……”
李煜杰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段记忆他一直刻意封存——那是第五世的最后一战，他的副将兼道侣红衣为护他挡下致命一击，临死前的愿望就是有个叫念念的女儿。
“原来念念的名字是这么来的。”糖霜轻轻握住他的手，灵魂锁链散发出柔和的光，“她肯定很高兴，这辈子终于如愿了。”
念念似懂非懂地眨眨眼，突然举着自己的玉佩往泡泡上贴：“红衣阿姨，我就是念念呀！”
玉佩与泡泡相触的瞬间，红衣的身影竟从泡泡里飘了出来，她蹲下身，指尖轻轻划过念念的脸颊，笑容温柔得像团火：“真乖，跟我梦里的一样可爱。”她转头看向李煜杰，眼神里没有遗憾，只有释然，“我在时光城里等了这么久，就是想告诉你，别再自责了，你已经把我们的念想变成了现实。”
红衣的身影渐渐透明，化作道红光钻进念念的玉佩里。念念低头看着玉佩，突然咯咯笑起来：“爹爹，阿姨说她会一直陪着我！”
李煜杰喉结滚动，伸手摸了摸念念的头，指尖的冰雾差点凝成冰珠。他转身看向时光城深处，那里有个最大的泡泡，里面映着片荒芜的星空，星空中漂浮着块破碎的石碑，碑上刻着“摘星”二字。
“那是第一世的摘星台。”无妄的双生剑突然嗡鸣，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碑文的全貌，“传说你当年为了封印混沌裂隙，亲手毁了它。”
李煜杰望着泡泡里自己挥剑劈碎摘星台的背影，邪魅的笑意里多了几分怅然：“那时候以为只有牺牲才能换来安宁，后来才明白，守护比毁灭更需要勇气。”他突然纵身跃下飞舟，混沌之刃在身前划出冰桥，“走，去把摘星台拼起来。”
时光城里的泡泡见到他，竟自动让出条路。众人跟着他往深处走，沿途的泡泡不断闪过各个轮回的片段：有他在末世里教孩子们用异能种糖果树的画面，有他在修仙界为救糖霜独闯魔窟的身影，还有他在鸿蒙境收武媚儿为徒时，小丫头啃着法则糖奶声奶气喊“师父”的模样。
“杰哥你快看！这是你当年给我编羊角辫的样子！”武媚儿指着个泡泡笑得直不起腰，里面的小鸿蒙犼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正被李煜杰按在石头上梳头，嘴里还嚷嚷着“要扎两个最大的辫子，比糖霜姐姐的还大”。
石敢当也在群泡泡里找到了自己的过往：“俺当年竟是座守护山神！怪不得俺这么能扛！”泡泡里的巨石突然裂开，蹦出个石娃娃，正举着小锤跟在少年李煜杰身后喊“老大等等我”。
最热闹的是孙悟空，他指着个金光闪闪的泡泡满地打滚：“哈哈！俺老孙上辈子真的跟杰哥拜过把子！你还说要把混沌糖的秘方传给俺！”
李煜杰笑着摇头，脚步却没停。直到走到最大的泡泡前，他才停下脚步。泡泡里的摘星台碎片突然开始震动，像是在回应他的召唤。
“需要鸿蒙气和混沌气一起催化。”无妄的双生剑插进地里，鸿蒙与混沌双生法则化作光带，将泡泡轻轻托起。宋祖儿的鲸珠也飞了过来，时间法则缠绕在光带上，让碎片的震动越发规律。
念念举着玉佩贴在泡泡上，红衣残留的气息与她的混沌气相融，竟在泡泡表面凝成道符文。李煜杰深吸一口气，阴阳生死六轮道回拳的拳意缓缓运转，黑白双色的法则轮盘将所有碎片笼罩其中。
“起！”
随着他一声低喝，碎片竟开始自动拼接。断裂的碑文重新连缀，坍塌的台基慢慢隆起，不过半个时辰，一座比记忆中更宏伟的摘星台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台顶的星空不再荒芜，而是缀满了亮晶晶的“星星”——那是无数个轮回里被他守护过的生灵的祝福。
“摘星摘星，摘的从来不是星辰。”糖霜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是每个值得被守护的瞬间。”
李煜杰望着台顶的“星星”，突然笑了。他转身对身后的孩子们招手：“都上来看看！这里能看到所有你想念的人。”
念念第一个跑上台，她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突然指着颗最亮的“星星”喊：“爹爹快看！是红衣阿姨！她在对我笑呢！”
无妄也在星空中找到了自己的坐标——那是他作为副将战死的星域，此刻正闪烁着温暖的光。宋祖儿的鲸珠与颗流转着时间法则的星星共鸣，她惊喜地发现，那是她早逝的父母在对她挥手。
武媚儿抱着膝盖坐在台边，看着星空中自己从鸿蒙犼化形到拜入师门的全过程，突然抹了把眼泪：“原来我从来都不是没人要的小怪物。”
孙悟空和石敢当则在比赛谁的星星更亮，葫芦娃们围着颗散发着混沌火的星星叽叽喳喳，七大圣猴则在台柱上刻下自己的名字，说要让以后来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故事。
李煜杰靠在摘星台的栏杆上，看着身边笑闹的众人，混沌之刃在掌心化作颗小小的冰星，他抬手将冰星抛向星空，冰星瞬间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每个“星星”里。
“以后这里就是摘星宗的新据点了。”他转头对糖霜眨眨眼，“以后谁想家了，就来这看看，反正时光城永远为我们敞开。”
糖霜笑着点头，灵魂锁链在空中划出个心形，将所有“星星”圈在里面：“我会在这里布下永恒结界，让这些温暖永远都在。”
离开时光城时，夕阳正从云层里钻出来，给琉璃城镀上了层金边。念念趴在李煜杰肩头，手里的玉佩闪着红光，她打了个哈欠说：“爹爹，我好像有点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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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李煜杰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像阵春风，“等醒了，咱们就到家了，糖霜姐姐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
飞舟驶过混沌海，时光城的轮廓渐渐消失在云海深处，但每个人都知道，它并没有消失，只是化作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在想念的时候，随时都能回去看看。
无妄站在船头，双生剑上倒映着时光城的影子，他突然对李煜杰道：“爹，下次我们带更多人来好不好？让那些没有家的孩子也来看看自己的星星。”
“好啊，”李煜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等回去就在摘星宗门口挂个牌子，写‘时光城一日游，管够法则糖’。”
武媚儿立刻接话：“我来当导游！保证把每个星星的故事都讲得明明白白！”
石敢当扛着锤子哈哈大笑：“俺来负责开船！保证比谁都快！”
飞舟上的笑声顺着海风飘出去很远，混着甜源井的糖香和时光城的星光，在数万亿世的轮回里，织成了一张名为“家”的网，将所有孤独的、遗憾的、思念的碎片，都温柔地拢在了一起。
远处，摘星宗的山门已经在望，糖香越来越浓，像是在迫不及待地迎接他们回家。李煜杰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念念，又看了看身边笑着交谈的众人，突然觉得，所谓圆满，或许就是这样——有想守护的人，有能回去的家，有可以期待的明天，还有颗永远为温暖跳动的心。
混沌之刃的冰蓝色光轨在飞舟后拖得很长很长，光轨里映着时光城的剪影，映着摘星台的星光，映着每个孩子的笑脸，也映着他自己——那个从混沌中走来，带着数万亿世的伤痕，却依然选择相信温暖的鸿蒙至尊，此刻终于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