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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水珠在账本上泛着微光,堡垒顶端的水纹钢突然反射出一道异动——不是剑光,是蛮族的石盾信号。李煜杰趴在了望塔边往下看,只见蛮族的壮汉们扛着块巨大的石板跑来,石板上刻满了陈阳画的防御纹路,边缘还缠着焰晶草的红藤。
“这是‘镇剑石’!”领头的壮汉把石板往堡垒门前一放,石板落地时震得地脉都晃了晃,“我们在火山边找的,能吸剑气,角族用岩浆烤了三个月才成。”他说着拍了拍石板,纹路里的焰晶草突然亮起来,把石板映得像块发光的盾牌。
“老骨”骨手按在石板上,蓝火顺着纹路游走,石板下的钢须根立刻缠了上来,把石板和堡垒地基连在一起。“现在就算剑界人用剑劈,石板也会把剑气导进地脉,化成花肥。”“老骨”的声音比两年前更清晰,骨缝里的星藤已经长到能盖住半副骨甲。
豹族突然朝着山林方向低吼一声,尾巴指向天空——几只带着翅膀的影子从云里落下,是鸟族,两年前听了万族的故事,特意从远方飞来帮忙。鸟族首领落在堡垒的了望塔上,翅膀一展,落下些带着光的羽毛:“这些‘风翎羽’能缠剑,剑界人的剑只要沾上,就会变沉。”
陈阳赶紧把鸟族的样子画下来,画里的鸟族翅膀缠着星藤,爪子抓着水纹钢,活像个小战士。“现在画里有陆、海、空的朋友了。”他把画递给鸟族首领,“这个送给你,以后就是自己人啦。”首领用喙叼着画,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像在道谢。
带鳃人又送来新东西——鳞族用深海寒铁做的“缠剑网”,网眼缠着星鳞须,遇剑就会收紧。“我们试过了,就算是剑界的缠灵剑,也能被它缠住。”他指挥着战士把网铺在堡垒周围的壕沟里,“再往沟里灌点泉眼水,剑一插进来就拔不出。”
李煜杰蹲在镇剑石旁,往石板的纹路里撒了把山海花籽:“等明年花开,石板上就会爬满花,到时候剑界人看见,说不定就不想打了。”他刚说完,就看见石缝里冒出点绿芽,是籽在发芽,比寻常种子快了数倍——是石板吸收的剑气,竟成了最好的养分。
紫霞做的花糕也加了新料,往面里掺了点风翎羽的粉末,糕一蒸好,就带着股清香味,闻着让人精神。她给鸟族首领递了块:“这个能让翅膀更有力,以后侦察剑界动静就更方便啦。”
王奶奶在账本上添了新的种族:“鸟族至,携风翎羽助战。”她合上账本时,镇剑石上的绿芽已经长出了小叶,叶尖顶着点剑气凝成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夜色降临时,堡垒周围已经布好了防御:镇剑石当门,缠剑网当陷阱,风翎羽缠在星藤上,水纹钢和焰晶草护着外壁,地下还有钢须根和地脉连着。鸟族在堡垒上空巡逻,蛮族在石板旁守夜,带鳃人的鱼群在水道里警戒,像个铜墙铁壁的家。
李煜杰躺在镇剑石上,看着鸟族翅膀的光在天上流动,突然对身边的豹族说:“你说,剑界人是不是也没见过这么多朋友一起护着一个地方?”豹族蹭了蹭他的胳膊,额间光斑在石板上画了朵花,像是在说“他们肯定没见过”。
远处的火山传来角族的低吼,山林里蛮族的石盾声渐渐平息,水道里的鱼群也安静下来——各族都在为两年后的约定做准备,却没忘了给星田留一片温柔的夜。
剑水珠在账本上轻轻转着,把收集的剑气慢慢转化成光,像在说:别急,慢慢来。
剑水珠的光刚融进账本纸页,镇剑石突然“嗡”地颤了颤——不是剑气异动,是石缝里的山海花苗在舒展。李煜杰凑近一看,苗叶上竟凝着层薄薄的银霜,是鸟族的风翎羽气息与花苗融在了一起。“现在它不仅能抗剑,还能乘风长了。”他用指尖碰了碰银霜,霜粒立刻化作光点,钻进苗根里。
鸟族首领突然发出一声清啼,翅膀往东边的天空一指。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淡金色的光从云里坠落,不是剑界的银光,是块带着纹路的金属片,落在镇剑石上,发出“当”的轻响。“是机械族的‘传讯片’!”堡垒里的机械师跑出来,捡起金属片往核心里一插,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行字——“已寻得克制剑气的‘韧金’,一年后送达”。
“机械族终于有消息了!”李煜杰眼睛一亮,两年前机械族为了找克制剑气的材料,去了遥远的废土,没想到真的有了收获。陈阳赶紧在画上加了个齿轮形状的花苞:“等韧金来了,就能做出会开花的机械盾了。”
“老骨”骨手按在传讯片上,蓝火顺着金属纹路游走,突然说:“机械族那边有剑界的探子,他们在绕路。”他指了指金属片边缘的细小划痕,“这是剑界的‘追剑痕’,但不深,应该能甩掉。”
蛮族壮汉立刻拍了拍胸脯:“我们去接他们!带上镇剑石的碎片,能帮他们挡剑气!”他刚要召集族人,就被李煜杰拦住:“不用,机械族说一年后到,肯定有办法。我们把这里的防御做好,就是最好的接应。”
带鳃人划着船送来新炼的水纹钢,这次做成了薄片,能嵌在机械战士的铠甲上。“鳞族还在炼‘音波螺’,能发出让剑界人头晕的声音。”他指着水道里漂浮的螺壳,“等成熟了,就能铺满整个壕沟。”
紫霞的花糕又换了花样,把机械族喜欢的能量晶体磨成粉,掺在糕里,吃起来带着点淡淡的甜,还能补充体力。“给机械族留着,等他们来了就能吃。”她把糕放进密封的陶罐,罐子上画着星田的花海,“让他们知道,我们一直等着。”
王奶奶在账本上写下:“机械族将归,携韧金,需静候,勿扰。”她把传讯片夹在账本里,旁边正好是鸟族的风翎羽和鳞族的星鳞须,像在给各族的力量做收纳。
傍晚时,镇剑石上的山海花苗已经长出了花苞,银霜裹着花苞,像个小小的银灯笼。鸟族首领落在花苞边,用翅膀给它挡了挡晚风,花苞竟轻轻晃了晃,像在道谢。
李煜杰坐在石上,看着花苞说:“等机械族来了,这花应该就开了。到时候让他们看看,剑界的剑气不仅伤不了我们,还能让花长得更好。”豹族趴在他脚边,额间光斑在花苞上转了圈,像是在给它加油。
远处的废土方向,隐约有金属摩擦的声音传来,很轻,却带着熟悉的节奏——是机械族的步伐声,比预计的早了些,却稳得让人安心。
剑水珠在账本里轻轻亮了亮,像是在说:快了。星田的夜,依旧温柔,却多了份期待——期待一年后机械族的归来,期待所有力量聚在一起的那天,更期待剑界降临之时,他们能笑着说:“看,我们准备好了。”
机械族的金属摩擦声还没走近,镇剑石上的花苞突然“啪”地绽开了——不是寻常的山海花,花瓣边缘泛着银白的光,像裹了层碎剑屑,花心却嵌着颗小小的齿轮状花蕊,是机械与自然的共生模样。
“是‘剑心花’!”王奶奶惊喜地凑近,花瓣上的银光碰到她的指尖,竟凝成细小的剑形露珠,“老辈说过,这种花要同时吸收剑气和生机才能开,是好兆头。”
话音刚落,废土方向传来“轰隆”声——不是机械故障,是机械族在用“破岩锤”开路。李煜杰爬上了望塔,看见远处扬起的烟尘里,几个带着金属外骨骼的身影正往这边走,外骨骼上缠着星藤,是两年前他送的花籽长出的藤,显然一路都在滋养他们。
“他们把星藤当防护甲了!”陈阳举着画跑过来,笔尖飞快地勾勒——机械族的外骨骼上,星藤开着小蓝花,手里的破岩锤沾着焰晶草的红纹,活像从花海里走出来的战士。
机械族首领走到镇剑石前,外骨骼的面罩打开,露出张带着机械义眼的脸,他举起手里的金属箱:“韧金带来了,比预想的纯,路上用剑界探子的断剑融的。”箱子打开时,里面的韧金泛着淡绿的光,竟和剑心花的花蕊颜色一样。
“老骨”骨手碰了碰韧金,蓝火瞬间亮起:“能和地脉的气融合,用来做机械臂,既能抗剑,又能催花。”机械首领立刻点头:“我们就是这么想的,准备给堡垒的防御炮装个韧金炮口,既能发射炮弹,又能播撒花籽。”
鸟族突然朝着天空啼叫,翅尖指向西方——那里的云层里有银光闪烁,是剑界的探子在偷看。机械族首领立刻合上箱子,外骨骼的武器系统瞬间启动,却没发射炮弹,而是喷出些星藤籽,籽落在地上,立刻长出带刺的藤,把探子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剑界人急了。”李煜杰从了望塔上跳下来,手里攥着剑心花的花瓣,“他们知道我们在变强。”他把花瓣递给机械首领,“这个磨成粉掺进韧金里,能让金属带着花香,说不定能让剑界人的剑变软。”
紫霞端来给机械族留的花糕,首领咬了一口,机械义眼的光柔和了些:“比废土的能量块好吃。”他从外骨骼的储物格里拿出块发光的晶体,“这个给你,能让花糕保存更久,就算剑界来了,也能有甜食吃。”
王奶奶把机械族的样子记在账本上,最后在“剑界降临倒计时”那页画了个笑脸:“还有一年,我们有韧金,有剑心花,有各族帮忙,足够了。”她合上账本时,剑心花的花瓣轻轻落在封面上,像给这本记录了无数故事的账本,盖了个温柔的章。
夜色降临时,机械族开始给堡垒的防御炮换装韧金炮口,星藤顺着炮管往上爬,很快就和炮身融成一体。鸟族在周围巡逻,蛮族帮忙搬运材料,带鳃人的鱼群衔来水纹钢片,像在给新炮口镶边。
李煜杰坐在剑心花旁边,看着机械族忙碌的身影,突然对身边的豹族说:“你看,连机械都能和花做朋友,剑界人总有一天会明白,不是所有不一样的东西,都要毁掉。”
豹族蹭了蹭他的手背,额间光斑在地上画了把剑,剑旁画了朵花——像在说“会的”。远处的云层里,剑界探子的银光悄悄退去,大概也被这片花与机械共生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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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心花在夜里轻轻晃,花瓣上的银光映着机械堡垒的灯火,像在给一年后的约定,提前写下答案:共生,从来都比争斗更有力量。
韧金炮口刚装好,剑心花的花瓣突然齐齐转向东边——不是机械族来的方向,是地脉深处。“老骨”骨手往地下按了按,蓝火剧烈跳动:“是影族在示警,地脉里有剑界的‘埋剑阵’!”
众人刚要戒备,地脉突然“嗡”地一声震颤,镇剑石上的纹路亮起红光,把地下的动静映得清清楚楚——无数把断剑在土中游走,像蛇一样往堡垒的地基钻,剑身上还缠着黑色的雾气,是剑界的浊气。
“它们想从地下破防!”机械族首领立刻启动堡垒的地下探测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逼近。李煜杰却突然笑了,眼底闪着熟悉的狡黠:“正好,省得我们去找它们。”他冲“老骨”点头,“启动钢须根!”
“老骨”骨手猛地拍向地面,蓝火顺着地脉炸开,钢须根瞬间从土里翻涌而出,根须上的金属碎屑在红光里闪闪发亮,像无数把小钩子,正好缠上断剑的剑身。断剑的浊气撞上钢须根,发出“滋滋”的响,竟被根须慢慢吸收,化作滋养根须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