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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
男人看着黑雾散去，留下一棵枯死的垂柳，嫌弃地吐出两个字。
他单手提鞭，走到枯柳前，准备召雷净化。
然而刚抬起手，他便感觉到枯柳中有微量能量波动。
他皱了皱眉，手起鞭落，将枯柳一劈两片。
枯柳裂开，从树干中滚出一只小巧精致的青铜鬼工球。
他低头捡起那只青铜鬼工球，放在掌心仔细观察着。
青铜鬼工球不大，与女子喜欢的银纹香囊差不多大小，都是镂空精雕的。球身长满了青绿色的铜锈，看着有些年岁了。
不同于女子佩戴带的金银香囊，这青铜纹鬼工球上雕琢的全是符咒。他打眼一看，便认出是封魂的禁术。
此刻青铜鬼工球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发出沙沙的响声，像风吹过树叶，又像是有人在夜晚低泣。
这等违禁品是他梁夜执掌天师府以来，见到的不知第多少件。
从前这种东西他都是毫不犹豫地毁掉，可这次球体中如泣如诉的沙沙声让他迟疑了。
这法器凶险，里面关着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可……
犹豫了片刻，梁夜单手掐诀，打开了鬼工球。
球体发出“咔哒”一声，在他的手心中分成了两瓣。
一点小小的银色光球从球体中飘落在地，变成了个半透明的魂体。
看着眼前的鬼魂，梁夜愣住了。
眼前的鬼魂是个漂亮的少年，乌发红唇，面容清隽。
可能是因为是魂魄的关系，少年的皮肤白的发亮。
他睁着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看着梁夜，表情无辜而又干净：“多谢先生搭救，在下吴昕，字初起，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梁夜握着双鞭的手掐紧，皱眉看着少年。
这少年，死了很久了。
可他的身上，完全没有鬼怪该有的阴气。
这种情况，要么是扮猪吃老虎的大佬，要么就真的是没用的废柴。
他打量着少年，对上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缓缓开口了：“梁夜梁沉阁，天师府掌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