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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的安排，路闻溪都觉得意料之中，唯独这一刻，他始料未及。
转念一想，没准今天白天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以为所有事情都胸有成竹，然后在这一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温润垂下眼睫，笑着说:“老实说，我一开始发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真的很慌，才跟你们认识没多久，才刚玩到一起，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你，友情都变得不纯粹了，真的好怕被任何人发现，会觉得我别有所图。”
“我隐藏得很好吧，如果不是意外，我应该还可以瞒很久，瞒到看着你交女朋友，然后当一个老朋友旁观你的幸福，那是我当时给我的暗恋，定的最完美的结局。”
路闻溪放在侧边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意外被你发现的时候，我当时感觉天都塌了，我到现在都记得小腿磕在台阶上的那种疼，疼得人眼泪都要出来了，在看到你拿着那张信纸的时候，那种疼达到了顶峰。”
路闻溪的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
温润笑了一声，声音还是平稳的:“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暗恋你，是我自己的事情。”
“不过，被你发现好像也不是坏事，路闻溪，你的肢体语言比你的口头语言要诚实好多。”
女孩还调侃了一句。
“在百日誓师的时候，你给那张退烧贴，我没有用，你在我生日那天送给我的礼物，我到现在也好好地保存着，也感谢你永远都是做的比说的多，才让人能从细枝末节中捕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所以我才追你，事实也证明了我的猜想，你对我，还是有特别的感情。”
“不然为什么拒绝别人这么干脆，唯独在我这里，一直都说继续做朋友呢，你明明是会说‘不会和喜欢你的人做朋友’的那种性格。”
路闻溪有些听不下去，鼻子酸得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是我太迟钝了。”
温润认同地点点头:“但那也没关系，过往的生活经历也会塑造人的性格，你迟钝，我可以向你走很多很多步，全部都由我来走，你最后只要点头就可以，这都没关系。”
“我不要这样。”路闻溪果断地摇头。
“嗯，所以我告白的机会被你抢先了。”温润苦恼地说，“当时都没办法思考了，所以让你收回去，是不是觉得我很无厘头，很幼稚啊？”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其实我反应过来之后，很想直接答应的，干嘛还要多走这个像你说的一样，一个有些多余的流程。”
“但我觉得还是走完吧，尊重一下我暗恋的那几年。”温润从包里拿出一封情书，“我见过你拒绝很多人，但我觉得该走的环节还是走一下，不然感觉不完整，一年前的那封信，你可以当作隐晦的暗示，这是正式的那份。”
温润将情书递给路闻溪:“那么，路闻溪，能接受我的告白吗？”
回应温润的，是少年倾身过来的一个吻。
一个带着自责和怜惜意味的吻。
温润手上捏着信封的力气不自觉大了一点，眼睛还睁着，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是简单地贴了一下，路闻溪便退开来。
女孩缓缓眨了下眼睛，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又被路闻溪扣住后颈，堵住了声音。
温润不习惯这种感觉，不由自主地呜咽了一声，换来的是路闻溪的变本加厉。
等到彻底分开的时候，温润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要没知觉了。
女孩抿了一下嘴，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两个人的气氛:“路闻溪，我尝到你眼泪的味道了。”
路闻溪用额头抵着温润，听见这句话，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煞风景？”
“我唇釉都掉没了。”温润苦恼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