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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甲褪下，露出许白的面容，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泰坦核心。
方正的肉体没了，灵魂意识则寄生到了泰坦母舰的核心内，二者几乎融为一体了。
核心内的方正久久无声。
良久。
方正释然开口：“原来……真的是你啊。”
“时间太久了，久到我的灵魂快要腐朽了。”
“这种暮气沉沉的语气，差点让我以为你是罗伯特那个老家伙。”
“哦，对了，那些人还在吗？”许白随口问道。
两人寒暄着，谁也没提这千年之间的旅程。
“那家伙啊，早死了，在一次暴动中被打碎了脑兽核心，碎到救都救不回来的那种，至于其他人，有人自愿放弃肉体，进入意识空间沉睡，有人干脆撂挑子自杀，连自我意识都抹了。”
“星际逃亡的生活确实能让人绝望到崩溃，可以理解。”
许白点点头，朝母舰核心伸出一条触手。
“行了，既然我回来了，你可以睡一阵了，核心内的记忆我自己查看。”
“已经整理好了。”
原来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方正就已经将千年之间重大事件的记忆和资料全部归整到了一起。
“那我就睡一觉吧，记得帮我删一下不好的记忆，免得我醒来的时候，说话的语气像个快要死掉的老头子。”
“嗯。”
智脑运转，许白飞快浏览着这一千年来的人族历史。
那些意识空间内的人自然可以调整空间内的时间速率，让星际逃亡生活没那么枯燥乏味。
至于运转泰坦的这些人，在这千年之间，更迭了十几代，他们产生过分歧，发生过暴乱，有人心灰意冷，有人绝望到自杀。
前几代人在物资充足和思想动员下仍旧保持希望，可随着物资的缩减，管理层的统治逐渐高压，不少人的心理和精神出现了问题。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泰坦内的人都是靠着泰坦吸收恒星能量，制造的母菌子实体来过活。
逃亡之旅的后期，意识空间内出了问题，供给能量和沟通内外双方的的灵魂网络断了，方正将其修复了无数次也难以复原，只能放弃肉身，以纯粹的灵魂意识融入泰坦母舰核心，去维持意识空间的正常运转。
至于那个被卖去星马中转站的克隆体艾莉么，许白随意查阅了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有人篡了方正对泰坦母舰的监视权，绕过预警系统，偷取了一批基因，不仅制造了克隆体战士，打算强行推动人族与星际联盟的交易，还打算出卖基因库给星际联盟，以换取更高规格的星球统治权。
艾莉那些克隆体只不过是那些家伙展示给星际联盟的诚意。
之后的事情，许白不用想也能猜到。
艾莉被第一舰队当成诱饵抛给星马领主这些人。
如果方正他们不同意交换泰坦，星际联盟就打算借刀杀人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了。
方正的灵魂意识确实虚弱，许白便将自己的部分灵魂能量输送到了泰坦核心内，以滋养方正的灵魂，又删掉了方正意识里大量冗沉的记忆，重新制造了方正的脑兽核心。
“既然睡了，那就多睡会，等我解决了眼下的烂摊子，你们再清清爽爽的醒过来。”
许白冷笑着，转身离开禁区。
借刀杀人么，谁不会啊？
他改变了主意，不打算让星马领主“死得太快”，这家伙暂时还得充当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