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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 雪阻井陉粮道危
北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姜维勒马立于井陉关西侧的高坡,铁甲外罩的素色锦袍下摆已凝上一层薄冰。他极目望去,这条贯穿太行山的孔道被厚雪吞没大半,仅剩一道扭曲的凹痕蜿蜒于群峰之间。更远处,常山郡城灰暗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城头“魏”字大旗冻得僵直,猎猎风声里透着死守的决绝。
“将军,”杜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他手指关隘东口一处被雪半埋的凌乱车辙,“三日前,最后一支运粮队在此遭袭。魏军熟悉地形,雪大路滑,我军护卫难以展开,粮车尽毁。”
夏侯霸从坡下纵马奔上,须眉皆白,不知是雪是霜,他声音洪亮却难掩焦灼:“伯约!军中存粮,满打满算只够五日!这鬼天气,后续粮队根本进不来!”他用力一甩马鞭,鞭梢在冷空气中炸开一声脆响,“邓艾那老匹夫,缩在常山城里当王八,分明是要冻死饿死我们!”
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比这腊月的北风更刺骨。姜维沉默地俯瞰着井陉关。冰封的道路如同一条僵死的白蟒,死死缠住了大军的咽喉。邓艾这一手“坚壁清野,据险困敌”,掐得又狠又准。他目光扫过坡下绵延的蜀军营寨,炊烟稀薄,士兵们裹着能找到的一切御寒之物,在雪地里跺脚呵手,呵出的白气瞬间被风扯碎。
“传令,”姜纬的声音低沉却清晰,穿透风声,“各营即刻起,口粮减半。伤兵营…维持原额。”他顿了顿,补充道,“马匹草料,亦减三成。战马…留下冲锋之用的健骥,其余老弱,今日宰杀,肉分各营。”
夏侯霸虎目圆睁:“宰马?伯约!这…”
“马死人尚可战,人死万事休。”姜维截断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去办!”
寒风卷着雪片,扑打着中军大帐。帐内虽燃着数盆炭火,寒意依旧丝丝缕缕透骨而入。姜维的手指在粗糙的羊皮地图上缓缓移动,从井陉关的隘口,滑向常山郡城,最终停在城北那片被标注为“呼沱水”的宽阔冰河。
“粮道断绝,强攻井陉徒耗人命。”姜维指尖点着冰河,“此河封冻,厚逾尺余,人马可行。若能绕开井陉天险,直插常山城北…”他抬起眼,目光灼灼扫过帐内诸将,“邓艾主力尽在井陉方向,北门守备必虚。”
张翼凑近细看地图,眉头紧锁:“将军妙算!只是…此河距常山城北尚有八十余里雪原。大军雪夜奔袭,人马体力、方位辨识皆是难关。一旦被邓艾侦知,半渡而击,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需要一支兵,”姜维的目光转向帐中肃立的归义营校尉王平,“一支能让邓艾相信,我全军主力仍在强攻井陉的疑兵。”
王平,原魏军降将,身材不高却异常精悍,闻言猛地抱拳,甲叶铿锵:“将军!归义营请战!末将愿率本部三千弟兄,明日大张旗鼓,强攻井陉隘口!纵使战至最后一人,也必让邓艾以为,蜀军已别无他路,唯死磕井陉!”
帐内炭火噼啪一响,火光在王平坚毅的脸上跳跃。姜维凝视他片刻,缓缓点头:“好!王校尉,此战不为破关,只为‘钉’住邓艾!声势要大,攻势要猛,让邓艾认定我姜维已焦头烂额,困兽犹斗!”他转向夏侯霸,“夏侯将军,你麾下骑兵,今夜子时饱餐战饭,人衔枚,马裹蹄,随我踏冰河,奔袭常山北!”
夜色如墨,雪势渐收。蜀军大营一片死寂,唯有归义营驻地灯火通明,隐约传来磨砺兵刃的霍霍声与压抑的嘶吼。中军帐内,姜维卸去锦袍,露出内里冰冷的铁甲。亲兵捧上热汤,他只略沾了沾唇。帐帘一掀,杜预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低声道:“将军,一切已备。王校尉营中,已尽去‘汉’帜,重树魏军旧旗。”
姜维眼神一凝:“旧旗?”
“是。”杜预点头,“王校尉言,既为疑兵惑敌,索性做绝。树旧旗攻隘,更能乱邓艾之心,使其以为降卒复叛,内乱陡生,必倾力扑杀以求速决。”
帐内烛火摇曳,映着姜维眼中深沉的赞许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王平此举,不仅是以身为饵,更是将自己和三千归义营兄弟置于绝地——在不知情的蜀军眼中,他们形同叛逆;在邓艾魏军刀下,他们更是叛徒中的叛徒,绝无宽宥。
“告诉王平,”姜维声音沉凝如铁,“此战之后,无论生死,归义营皆为蜀汉功臣,忠烈祠内,必有诸位一席之地!其父母妻儿,朝廷奉养终身!”
寒风卷起帐帘,呜咽如泣。帐外,无边无际的雪原在黯淡星月下泛着幽冷的微光,通往呼沱水冰面的道路,即将被马蹄与热血踏开。
第二折 降卒血染惑敌目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刺骨的寒风在井陉关两侧的峭壁间尖啸穿梭,卷起地上的雪粉,抽打得人脸生疼。关隘东口,一片死寂,唯有魏军箭楼上的几点火把在风中明灭,如同窥伺的兽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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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死寂被撕裂!
“杀——!”
震天的咆哮从关隘西侧炸响,压过了风声!数千条身影如同决堤的怒潮,猛地从雪坡后涌出,扑向那被坚冰和巨木封死的隘口!他们没有统一的汉军赤甲,衣袍杂乱,甚至有些人还套着残破的魏军皮甲,但手中刀枪高举,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决绝。冲在最前的,正是王平!他手中一杆夺来的魏军长矛舞得如同风车,嘶声狂吼:“破关!回家!”
“放箭!快放箭!”关墙之上,魏军都尉的破锣嗓子变了调。他惊恐地看着下面如蚁群般涌来的人群,那里面竟有他依稀认得的面孔——是月前邺城陷落时投降蜀军的旧部!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这些“叛卒”队伍中,竟赫然飘扬着数面残破不堪的魏军战旗!在昏暗的晨光中,那些旗帜扭曲招展,如同鬼魅的召唤。
嗡——!
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从关墙上泼下,带着刺耳的尖啸。冲在最前的归义营士卒瞬间倒下一片,鲜血泼洒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一个年轻士兵被利箭贯胸,兀自前冲数步,才扑倒在地,手中还死死攥着一块魏军的号牌,眼睛圆睁望着灰暗的天空。
“竖盾!冲过去!”王平左臂被一支弩箭擦过,皮开肉绽,他却浑然不觉,用矛杆狠狠砸开一支射向身侧弟兄的箭矢。简陋的木盾在头顶勉强架起,箭矢钉在盾面上发出沉闷的“哆哆”声,如同死神的鼓点。不断有人倒下,尸体在冲锋的路上被踩踏,雪与泥与血混作一团。
“将军!是降兵!邺城那帮降兵反了!”一名魏军斥候连滚带爬冲进常山郡守府,脸上溅着不知是谁的血点,“他们打着旧旗,正拼命攻打井陉口!攻势极猛!关墙守军快顶不住了!”
正对着常山郡沙盘凝思的邓艾猛地抬头。他年过五旬,面容清癯,一双细长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打着旧旗?猛攻井陉?”他快步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凛冽的寒风灌入,隐约可闻东面遥远传来的、如同闷雷般的喊杀与金铁交鸣。
参军急切道:“邓将军,此必是降卒见蜀军粮尽,复叛求生!此乃天赐良机!当速发援兵,与关隘守军内外夹击,尽歼此叛逆,亦可重创蜀军!”
邓艾的手指在冰冷的窗棂上轻轻敲击,目光扫过沙盘上代表蜀军主力的木牌,又投向城北那片代表呼沱水冰原的空白区域。一丝疑虑如冰水滑过心头。姜维用兵,向无定规…这反常的“内乱”,会不会是…
“报——!”又一名传令兵冲入,声音带着狂喜,“关墙急报!叛军已数次攀上关墙,虽被击退,然其状若疯虎,悍不畏死!守关李都尉言,叛军所用,多为魏军制式刀弓!确系邺城降卒无疑!李都尉恳请将军速发援兵!迟恐生变!”
最后一丝疑虑被这“确凿”的消息冲散。邓艾眼中寒光一闪,决断立下:“传令!留三千人守城,其余兵马,随本将驰援井陉!务必全歼叛卒,提王平首级来见!”他抓起案上头盔,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铁甲铿锵,“姜维,你驱使降卒送死,乱我军心,此乃自取灭亡!”
常山郡沉重的城门在绞盘声中隆隆开启。邓艾一马当先,身后铁流般的魏军步骑汹涌而出,踏起漫天雪尘,杀气腾腾地扑向喊杀震天的井陉关方向。城头,留守的魏军士卒望着大军远去的烟尘,又望望风雪弥漫的北方冰原,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长矛。
井陉关下,已成修罗屠场。
尸体层层叠叠,冻结的血将雪地染成大片大片的黑红。归义营的冲锋已显疲态,攻势被魏军密集的箭雨和滚木礌石死死压住。王平拄着长矛半跪在一处尸堆后,右肩插着一支断箭,鲜血浸透了半边衣甲。他环顾四周,三千弟兄,如今能站立的已不足一半。
“校尉!邓艾…邓艾的援兵!来了!”一个满脸血污的队正指着关隘东面,声音嘶哑颤抖。地平线上,魏军的大纛在风雪中显现,黑压压的步骑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刀枪的寒光刺破雪幕。
王平咧开干裂的嘴唇,竟露出一丝惨然的笑意。他看到了那面“邓”字帅旗!邓艾果然来了!将军所谋…已成大半!他猛地拔出腰间环首刀,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如同受伤的孤狼:
“弟兄们——!将军在北!汉室在北!今日血染此地,以报将军不杀之恩、知遇之义!死战——!”
残存的归义营士卒爆发出最后的咆哮。他们不再试图攀爬那死亡关墙,反而迎着如潮水般涌来的邓艾主力,发起了悲壮的反冲锋!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王平冲在最前,刀锋卷起血浪,直至被数支长矛同时洞穿身体。他死死盯着邓艾帅旗的方向,轰然倒下,手中紧握的半截魏军旧旗,被热血浸透,沉重地盖在他不屈的身躯之上。
风雪呜咽,关隘内外,尸骸枕藉。邓艾立马高坡,俯瞰着这片被迅速冻结的血色战场,眉头紧锁。胜利来得太快,太彻底…那些降卒临死前的反扑,与其说是求生,不如说是…求死?一股莫名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缠上了他的心头。
第三折 踏冰衔枚夜奔袭
呼沱水,这条横亘于常山郡北的巨蟒,在腊月的酷寒中彻底僵死。河面覆着厚逾尺余的坚冰,光滑如镜,在惨淡的星月微光下,延伸向无边无际的黑暗。寒风毫无遮拦地掠过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卷起冰粒雪粉,抽打在每一个试图穿越它的人马身上。
子时刚过,冰河南岸的密林边缘,一片死寂。没有火把,没有喧哗,连战马的口辔都被厚布包裹,喷出的白气在黑暗中瞬间消散。五千蜀军精锐骑兵,如同从幽冥中走出的铁甲幽灵,肃立在齐膝深的积雪中。人马呼出的热气在眉睫须发上凝结成厚厚的白霜,铁甲冰冷刺骨,与肌肤黏连,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姜维勒马立于军前,一身玄甲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在暗影中亮得惊人。他缓缓扫视着眼前这片沉默的钢铁丛林。夏侯霸在他左侧,老将须发皆白如雪,身躯却挺得笔直,右手紧握缰绳,左手按在腰间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另一侧,是杜预,这位参军裹着厚厚的裘氅,脸色冻得青白,目光却异常专注地校准着手中的司南。
“诸位。”姜维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寒风,送入每个士卒耳中,“常山之粮,我军之命!井陉关下,归义营三千弟兄,正以血肉为饵,拖住邓艾!八十里冰河雪原,是我等唯一生路!此去,有进无退!马蹄踏处,便是汉土!”
没有激昂的回应,五千铁骑,只以手中长矛顿地!沉闷的撞击声汇聚成一股压抑的怒雷,在冰河上空滚过,瞬间又被无边的风雪吞没。
“出发!”姜维猛地一挥手。
黑色的洪流开始无声地涌动。战马踏上了光滑如镜的冰面,铁蹄包裹着厚厚的防滑麻布,踩在坚冰上发出沉闷而奇特的“噗噗”声。队伍呈数路纵队,拉开间距,在经验丰富的老兵引导下,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冰面并非坦途,巨大的冰棱、被雪掩盖的裂缝、甚至冻结的漩涡暗坑,都潜藏着致命的危险。
夏侯霸一马当先,作为先锋引路。他眯着眼,凭着数十载北地征战的直觉,辨认着冰层下水流缓急带来的微妙纹理差异。忽然,他猛地勒马,高举右拳!整个队伍瞬间停滞,如同被冻结。前方不远处,一片看似平坦的冰面下,隐约可见幽暗涌动的黑影——那是一个巨大的暗流漩涡,冰层极薄。
“绕行!右转!”夏侯霸低喝。命令被口口相传,迅速向后传递。队伍如同灵蛇般,在危机四伏的冰面上谨慎地蜿蜒前行。
寒冷,是比魏军更可怕的敌人。铁甲成了吸热的棺材板,寒气无孔不入,直透骨髓。士兵们紧紧咬着口中的枚(小木棍),防止牙齿因寒冷和紧张而打颤暴露行踪。手指早已冻得麻木僵硬,几乎握不住冰冷的缰绳和兵器。脸暴露在外的皮肤,如同被无数把小刀反复切割。一个年轻的骑兵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牙齿“咯咯”轻响了一下,旁边什长严厉的目光立刻扫来,他赶紧死死咬住口中的木枚,脸颊肌肉绷紧。
杜预伏在马背上,借着微弱的星月之光,紧盯着手中司南的磁勺。冰河之上,四野茫茫,没有任何地标参照,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迷失于风雪。他不断根据磁针的细微偏移,低声向姜维修正着前进方向:“将军,偏东半度…再左转半度…好,直行!”
时间在极度的寒冷与紧张中缓慢流逝。马蹄踏破冰面薄雪的声音,士卒压抑的呼吸声,战马偶尔喷出的沉重鼻息,混杂在永无止境的风啸里,构成一曲单调而沉重的行军乐章。汗水刚渗出毛孔,便立刻冻结,在铁甲内衬上结成冰碴,每一次摩擦都带来刺骨的疼痛。
一名骑兵的战马前蹄突然踏破一处看似厚实的薄冰,马失前蹄,连人带马向前滑倒!人马的惊呼被死死压在喉咙里。旁边几名骑兵眼疾手快,猛地勒缰,数双手臂同时伸出,死死拽住下坠的袍泽和惊马的缰绳。沉重的铁甲撞击冰面,发出沉闷的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心。附近所有士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息凝神,紧握刀柄,望向四周无边的黑暗,仿佛下一刻就会有魏军的伏兵从风雪中杀出。
所幸,只有风雪的呜咽。落马的士兵被迅速拉起,战马也被安抚住,断腿处被草草包扎。伤兵被安置在队伍中间,队伍再次启程,如同从未停下。
东方天际,终于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的死灰色。八十里冰河雪原,已被抛在身后。前方,常山郡城那低矮模糊的轮廓,在熹微的晨光中显现出来。城头稀疏的灯火,在风雪中摇曳,如同风中残烛。城北方向,一片寂静,只有几队巡哨魏军缩在避风的箭楼里,毫无察觉。
姜维勒住战马,玄甲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霜。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冰冷的剑锋在微光中划过一道寒芒。五千双布满血丝却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那座毫无防备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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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姜维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斩开凛冽的寒风,“破城!”
五千铁骑,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骤然爆发!马蹄踏碎北岸的冻土,沉闷的雷声滚过大地,朝着常山郡城那洞开的北门,席卷而去!
第四折 烈火焚城断敌归
常山郡城北门箭楼里,两个魏军哨卒正缩在墙角,裹着破旧的毡毯,对着一个破陶盆里微弱的炭火瑟瑟发抖。
“娘的,这鬼天气,冻死个人…”一个年轻些的哨卒搓着手抱怨。
“知足吧,”老兵蜷得更紧些,“邓将军带了大队人马去井陉关杀叛兵了,咱留这儿守城,总比去关下挨刀子强…嘘!什么声?”
老兵猛地竖起耳朵。年轻哨卒也紧张起来,侧耳倾听。风雪声中,似乎…隐隐有沉闷的、持续的震动声从地面传来?越来越近?像是…像是…
“雷?”年轻哨卒疑惑地抬头看天,阴沉的天空只有无尽的风雪。
老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猛地扑到箭窗边,扒开挡风的草帘向外望去——灰蒙蒙的雪幕尽头,一道黑色的浪潮正汹涌而来!那浪潮无声,却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
“敌…敌袭!北门!蜀军!”老兵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嘶喊,同时疯狂地去拽悬挂警钟的绳索。
“铛——铛——铛——!”
刺耳的警钟如同垂死的哀鸣,骤然撕裂了常山城北死寂的黎明!
然而,太迟了!
蜀军铁骑先锋已如狂飙般卷至护城河边!这护城河在酷寒中早已冻结实,冰面厚实,反而成了坦途!夏侯霸一马当先,须发戟张,手中长柄大刀高高扬起,发出霹雳般的怒吼:“儿郎们!随我杀进去——!”他座下战马奋力一跃,四蹄踏碎河岸薄冰,轰然冲上北门吊桥前的空地!
“放箭!快放箭!”北门城楼上,留守的魏军校尉魂飞魄散,嘶声尖叫。
稀稀拉拉的箭矢从城头射下,力道绵软,在蜀军骑兵精良的甲胄上叮当作响,根本构不成威胁。此刻,沉重的吊桥在绞盘刺耳的摩擦声中,正被几个惊慌失措的魏兵手忙脚乱地向上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