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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晃出细碎光斑，照亮老爷子手中冒着热气的茶盏。
温老爷子慢悠悠呷了口茶：“宋少这是来要人，还是来拆家啊？”
“温夜是不是在你手里？”宋怀瑾冷冷地睨向老头子。
“笑话，小夜是我的孙子，他拥有绝对的自由，什么叫在我手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他做过什么，温老，事到如今，再装可就没意思了。”
客厅里除了两人，还有管家。
温老挥手让管家下去，神色依旧坦然，
“小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宋怀瑾嗤之以鼻，直接在沙发上落座。
“这招掩耳盗铃，您老运用的真是炉火纯青，都这样了，还在跟我装蒜呢。”
温老啪的一下拍着桌子，不怒自威，双眉呈倒八字，
“好啊，原来是你在捣鬼。原本我和小夜感情亲厚，怪不得他前几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买醉，跟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原来是你在挑拨离间。”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脱门而出，你到底是何居心！”
宋怀瑾认真打量着他的神情，这只老狐狸太过奸诈，他竟看不出一丝破绽。
目光扫及楼上，他故意高声说话，想引温夜出来，可至今没有任何反应。
难不成他真的不在家？
得到这个结论，宋怀瑾直接起身，朝门外走去，
“温老，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早晚会来的。”
嘲讽地扔下一句话，大步流星地离开。
背后，面色愤怒的老人一点点敛去伪装，露出狰狞的阴鸷。
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也配跟他斗，再怎么样，温夜也是他温家子孙。
即使他曾经撞见过什么，又如何？只要没有证据，照样拿他没办法。
他温家向来不是好欺负的。
“老爷，温少清醒的时间又变短了，整个人也有些浑浑噩噩的，还要继续注射药剂吗？”
管家上前，候在温老身边。
温老抬脚上楼，楼梯最西边的房子里，指纹解锁房门，推门而进。
大床上，温夜禁闭眼眸平躺着，脸色白得毫无血色。
因为保养得好，没有什么伤疤。
像是一块没有瑕疵的美玉。
温老情不自禁地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从额头一点点滑落到锁骨，触感光滑，眸中闪过一抹痴迷。
他的夜儿真是最完美的作品。
这样乖巧地躺在这，不跟他吵，这样的他才可爱。
“之前不是从心理医生那儿拿过一些记忆减退的药物，从今天开始换成那个。”
说是记忆减退，其实是损坏心智的药，这药会让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一点点变成稚儿，也就是傻子。
谁能想到，温老竟然宁愿让自己的孙子变成傻子。
管家心上蒙上寒意。
连自己的孙子都能如此狠心，那对待旁人，岂不是更没有人性。
想起上一个管家至今还在里面拧螺丝，他不禁为自己的未来，染上几分担忧。
另一边，从温家离开的宋怀瑾，神色难看，直到回到宋家老宅，那股郁气都没能消散。
姜瑜兮迎上去，想要问有没有查到什么，可对上男人的神色，心中一紧，
“发生什么了？”
宋怀瑾闭了闭眼，眉眼间的烦躁清晰可见，语气沉重，
“温夜一定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