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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其中多了厚厚一层迷雾，光芒落在上面，又像是被侵蚀一样逐渐消解。
在这种互相消磨之下，迷雾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慢慢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雾气让人很熟悉，她伸手过去虚抓了一把，拎着裙摆往最高处的位置走过去。
威严的铠甲以手支颐，浑身透着点近乎淡漠的神圣，赤色的目镜略微暗沉，但视线应该是落在了她身上。
季寻走过去，伸手在那抹最极致的鲜红之前晃了一下。
帝皇铠甲太过高大，这样坐在王座之上，让她凑过去挥手的姿势都做得艰难。
腿抵着他的膝盖，上半身几乎是趴在他腿面上。
“你怎么了？”
天地间最为纯粹的光芒，居然也有这么暗淡的一刻。
铠甲发出一点轻微的碰撞，帝皇视线顺着少女半倚在腿上的姿势看过去，轻叹了口气。
机械音几乎将这声叹息完全遮掩，她没意识到什么，还侧着头想看清他的状况。
是很亲密的姿态，但不是亲密的依赖和情感。
就算对她再好，恐怕在她心里也比不过那个男人一丝一毫。
“你父亲和暗影留下的暗伤。”
那次最终还是掀翻了棋局，堂堂正正打了一场。
想来暗影现在跟他也差不多，还在暗影界养伤吧？
帝皇抬起被金属护甲覆盖着的手去摸她的小脸，骨骼一样的手甲随着这动作碰撞磨合。
“素蟾，你想回家吗？”
被他突然叫了一声这个名字，季寻眼神瞬间冷淡下来。
“不许这样叫我。”
按在他腿面的手下已经不自觉捏了一把寒意，在皮革的质感上凝成细碎的冰凌。
“他专属的……”
用低沉的机械音这样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不像是在询问，倒像是在感叹什么。
季寻冷着脸去扒拉他还捏着自己脸的大手，准备跟他撤开点距离。
帝皇握紧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光明的温度显然不适合黑暗里成长的小月亮，她冷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死活不肯回头看他。
“他们一直在等你。”
帝皇没有在意她的抗拒，手肘撑在扶手上，大手抚摸着她背后垂着的长发，闲聊一样对她说道。
季寻知道他在说谁，但不是太想理他。
“……你知道这个世界地球意志说的那个唯一是谁吗？”
少女抿紧唇冷了半天，才终于舍得开口。
帝皇覆盖着尖锐臂甲的手圈在她的细腰上，很贴心地避开了可能会伤到她的位置。
“你明白的。”
命运可以猜测，可以探寻，唯独不能揭露谜底。
“有个提示——他是一个拥有最为澄澈的赤子之心，只会朝着目标前行，不会后退的人。”
帝皇低头去看终于转过头抬脸看他的少女，金龙赤色的目镜掠过淡漠的弧光。
“最重要的一点，他一定是个很爱你的人。”
所以——你可以为了他，或者他们任何一个人，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