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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滴滴答答掉落的血肉还有些许的温热，这不禁让人联想起之前被推进刑笼里扭曲的肉体。
那些无端消失的残肢碎肉并没有真的消失，而是在沾染了某种不祥气息后化作血雨滴滴答答的洒落。
覆盖了大半个地下城。
新鲜的血肉里混杂着别的东西稀稀拉拉的往下掉，腐臭气四处弥漫。
“西…西面！”混乱中有人本能的高呼道，又在一瞬间收声，但已经有点迟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争先恐后的朝那个方向看去。
最西边的角落有一块窄小的金色碎片飘飘摇摇的落下来，在漫天肮脏的血肉中看上去分外显眼。
人群拥挤着朝那个方向去，人流挤压汹涌，势必伴随着踩踏事件。
屏幕里的皮特先生脸色保持着恶意又兴奋的微笑，脸上发灰的皮肉颤抖着，欣赏着这一出无厘头的闹剧。
裴邙几人静悄悄的靠在角落里，观察着人群中有些还算清醒的人的脸色。
很明显的一点是，那些原本对什么神券不屑一顾，在反应过来什么后想要挤出人群的新玩家们在沾染上从天而落的血迹后就有点变了。
茫然的眼神几乎是一瞬间僵硬了些许，染上了浅浅的黑气，随着众人将视线投向那金色的纸片。
“仔细看。”路温舒轻声开口，目光落在近处人影的脖颈上，那上面已经多了一块灰蒙蒙的扭曲印记。
几人的视线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注意到那若有若无的烙印。
“在某种程度上，地下城…也算是有点副本世界的雏形了。”
它在慢慢形成自己的规则，玩家已经不再处于主体地位，但由于游戏大厅的存在，它又没有办法脱离系统分割出来的本质，于是就形成了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局面。
“这里的规则对玩家的限制太大，所以鲜少有老玩家会把这里当做驻扎地。”路温舒捧着水杯，语调舒缓。
“比如你看到的，排行榜上第一那个组织，他们的人主要在红亭子那个站点。”说到这里，青年微微顿了顿，又接着往下说。
“再比如第三的［雪风］，在…蓝海那边。”
“因为人数这个原因，系统吸纳的新人里面会有大约70%传送到地下城来。”
裴邙对上青年若有所思的温和目光，似是明白了什么。
“对的。”路温舒没忍住笑了笑，“我知道你的运气。”
所以在地下城稍作等待。
也就区区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樊雪莹从角落探出脑袋，有些好奇的问道。
“傻瓜啊。”青年眉眼聚起笑意，“没看到地下城的情报组织么。”
“噢噢。”樊雪莹有些懵的点头，她几乎没怎么出门，自然也注意不到这些。
“你们可能确实没注意到。”路温舒扶了扶额角，“［穹顶之上］，在团体组织中排名第九。”
“算是唯一一个在各个站点都有分布的组织？”青年手指轻点着，似乎在回想什么。
“…嗯，人数很多。”
穹顶之上，取的是天眼的意思，就只谈收集信息这一点，他们做的很出色。
在几人窃窃私语时，最西方产生了些许暴动——
有人拿到了那张金色的窄小纸片。
说是暴动，其实也没暴起来，因为那人只犹豫了一秒就使用了神券，化作一道流光原地消失了，不知道被传送去了何方。
只留下一众人互相推搡着，茫然的抬头看向天空。
地上已经有暗红色的血液在流淌。
……
街尾旅舍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