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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沉默了一下，随后抬手捂在嘴上，摇了摇头，示意她谁都不会讲。
贺莲舟眼睛一亮，感叹容颜的上道。
两人落在后方说着悄悄话，贺砚秋和贺珏时不时回头瞥一眼，确定人没事就放任她们去了。
原来多年，老夫人在嫁给老侯爷之前，早已有了心上人，只是却被老侯爷看上，明知道她心有所属还非要上门提亲，而老夫人家族看中了武宁侯府的权势，无视她的反抗，直接应下了亲事。
她心灰意冷嫁入侯府，哪怕儿子出生后，也依旧对老侯爷不冷不热，更是在老侯爷死后直接搬进松鹤寺，自此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容颜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心下却也明朗起来，怪不得武宁侯府的人，今天兴致都不太高。
她突然想起，先前无意间也曾听其他人提出过疑问，武宁侯贺子安和她的姨母林清筠，当年相遇之时，一个是侯府世子，一个是边疆芝麻小官家的女儿。
这样的两人结合，若是放在寻常的高门世家，免不得要经受多方阻挠，可他二人却异常顺利。
结合武宁侯今日的态度来看，恐怕他与这位老夫人之间的感情与平常母子不太一样。
果不其然，听贺莲舟的意思，老夫人厌极了老侯爷，自然也恨屋及乌，但武宁侯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不会用憎恶鄙夷的目光看他，只能尽力不看他。
小小的贺子安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哭着闹着问母亲为什么不理他，得到的永远都只有视而不见的漠然，久而久之，他不再问，也不再哭。
直到老夫人搬出武宁侯府后，他也不会再提起她，好像已经忘了这个人，每年不得不去看望她的那天，武宁侯也不会露出什么异样，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心情并不好。
容颜看了看最前方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林清筠挽着他的手，好像在说些什么，武宁侯唇线紧抿，紧绷的下颌却慢慢放松。
容颜愣了愣，轻轻勾唇，移开目光的同时却不经意和贺珏对上视线。
贺珏冲她眨了眨眼。
容颜也学着他的模样眨眼睛，贺珏瞬间无声笑开。
“你看什么？”
话音刚落，她的眼前就出现了贺莲舟那张脸。
“……”
默默将她的脸撇到一边，容颜轻叹一声：“姨父姨母天生一对。”
说起这个贺莲舟简直无比赞同，她狠狠点头：“就是就是！反正每年今天爹他总是不太开心，他不开心我们也不太开心，幸好娘总会偷偷哄他。”
对此容颜表示质疑：“但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可能是习惯了吧。”贺莲舟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容颜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想到什么：“还以为你会像你大哥贺二哥一样蔫巴巴的，现在看来，开心点也挺好。”
贺莲舟愣了愣，她听明白了容颜的言外之意，看向她：“你是不是以为，我好像并不太在意待会要见到老夫人的事。”
容颜眼睛微微睁大，她确实是这么以为的，因为从老夫人对武宁侯的态度来看，他的孩子可能也不会得到她的青眼。
所以贺珏和贺砚秋两人，除了神色严肃，还有些微的失落围绕周身，尤其是贺珏，和他相处了这么些天，容颜也算是很了解他了。
她本以为贺莲舟也会是这样，哪知她眉毛一扬：“那是因为大哥二哥小时候被老夫人伤过心，我没有，她出府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