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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新皇招安起风波（上）
扬州城的柳絮刚落尽，天音阁的青瓦上便多了道明黄色的影子。杨逍坐在竹椅上拨弄焦尾琴，琴弦突然发出一声异响——他望着檐角那团明黄，想起十年前在雁门关外见过的帝王车辇，金丝楠木的车壁上雕着同样的五爪金龙。
"师父，宫里的人又来啦！"小沙弥明心连滚带爬冲进听雨轩，袈裟下摆还沾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那个曹公公说要给您送'镇国玄铁剑'，可剑鞘上的宝石比他的耳环还闪瞎人眼！"
杨逍失笑，屈指弹了下明心的光头："出家人怎可妄议他人珠宝？"话虽如此，他还是站起身，瞥见明心背后的长廊里，果然晃着几个蟒纹玉带的身影。为首的老太监笑容可掬，手里托着的鎏金剑匣却泛着冷光——那不是皇家的赏赐，倒像是给江湖人看的枷锁。
"杨大侠果然仙风道骨，"曹化淳尖着嗓子开口，眼角的粉黛簌簌直掉，"我家陛下说了，若能请得大侠入朝担任国师，便封您为'天下武林都总管'，黄金万两、美人千名......"
"慢着！"杨逍抬手打断，"曹公公可知，在下昔年在西北押镖时，最烦的便是官府文书？"他指尖轻拂琴弦，一缕真气化作无形屏障，将剑匣推得后退三尺，"再说这'都总管'的头衔——您瞧这天音阁的弟子，有弹琵琶的盲女，有耍杂耍的胡商，您确定他们肯听朝廷调遣？"
明心在旁偷乐，忽然指着剑匣惊呼："呀！公公袖口有蜘蛛！"
曹化淳脸色骤变，慌忙后退半步，却见一只指甲盖大小的机械蜘蛛从袖中滑落，铜制关节还在微微颤动。杨逍眼神一凛——这东西的齿轮纹路，分明与冰魄谷病毒库的机械守卫如出一辙。
"这...这是杂耍班子的小玩意儿！"曹化淳强作镇定，"杨大侠若不喜欢刀剑，咱们还能聊聊别的......"
"聊什么？聊太湖底的时空裂隙？"林清雪的声音从梁上飘来，她身着素白劲装，足尖轻点便落在杨逍身侧，"曹公公，您派去玉女剑派的密探，可是连后山的青铜罗盘都没搬动呢。"
老太监的笑容彻底僵住。杨逍注意到他耳后隐约的紫纹——那是被数据化侵蚀的痕迹。看来朝廷早已被天外魔域渗透，所谓招安，不过是引君入瓮的圈套。
"既然公公远道而来，"杨逍忽然换上笑脸，"不如尝尝我们天音阁的素斋？明心，去把上个月埋在竹林里的桂花酒挖出来，再炒盘松仁玉米，记得多放糖。"
明心领命而去，曹化淳却如坐针毡。半个时辰后，当他咬下第一口松仁玉米时，忽然瞪大双眼——这甜得发腻的滋味，竟与他前世在现代世界吃过的奶油蛋糕别无二致！
"公公可是想起了什么？"杨逍似笑非笑，"在下听闻，有些人即便换了皮囊，骨子里还是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指尖在桌上轻叩，发出类似键盘敲击的声响，"比如十年前那个在《江湖online》里氪金无数的'漠北苍狼'玩家，您说是不是？"
曹化淳猛地起身，机械蜘蛛从袖中蜂拥而出，却在触及琴音的瞬间纷纷自爆成零件。林清雪长剑出鞘，剑气卷起桌上的素斋，雪白的米饭竟在半空凝成八卦阵型，将所有攻击反弹回去。
"原来您才是真正的'漠北苍狼'，"杨逍摇头叹息，"可惜您玩游戏时总爱开外挂，却忘了江湖不是数据堆砌的幻境。"他抬手一挥，焦尾琴发出震耳欲聋的《将军令》，曹化淳连同他的机械蜘蛛一起被震飞出去，跌落在前庭的荷花池中。
"师父好厉害！"明心举着酒坛跑回来，却见池中浮着个灰头土脸的老太监，不禁惊呼，"这...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杨逍捡起曹化淳遗落的鎏金剑匣，抽出半截剑身——果然刻着璇玑仪的符文，"就让他回去告诉新皇，江湖事，江湖了。至于这剑......"他随手将剑匣抛进竹林，"明心，拿去给铁匠铺熔了，换些银两给孩子们买糖葫芦吧。"
当晚，天音阁的弟子们围坐在竹林里，啃着明心买来的糖葫芦，听杨逍讲述十年前初入江湖的趣事。林清雪坐在他身侧，忽然指着天上的流星轻笑："你看，连老天都在庆祝今日的大胜。"
杨逍抬头，却见那流星拖着奇异的尾光，竟像是某个游戏界面的loading条。他下意识摸向怀中的璇玑琴残片，残片突然发烫，映出一行模糊的文字："服务器重启倒计时：72小时。"
"怎么了？"林清雪察觉他的异样。
"没什么，"杨逍将残片重新收好，"只是忽然想起，西北的驼队该送新茶来了。"他转头望向明心，"明日你带几个弟子去龙门镇，顺便看看小邪有没有把游戏机改装好——最近总觉得，江湖又要起风波了。"
明心满口答应，却在啃糖葫芦时不小心噎住："师...师父，您说要是朝廷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再来？"杨逍挑眉，"下次他们该带的就不是剑匣，而是时空裂隙的坐标了。不过无妨......"他轻抚焦尾琴，琴弦发出清越之音，"琴音能止戈，亦能醒世。若真到了那一步，为师便再奏一曲《天雷引》，让那些沉溺数据的人，听听真实江湖的声音。"
是夜，扬州城暴雨突至。杨逍站在屋檐下，看雨水顺着青瓦汇成珠帘。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电子音效——像是某个现代少年正在敲击游戏手柄。他忽然轻笑，从怀中掏出母亲寄来的信件，指尖拂过信末的合照。照片里的少年青涩腼腆，电脑屏幕上闪烁着《江湖online》的登录界面。
"阿逍，妈妈终于看懂你的江湖了。"
雨声渐急，杨逍将信件小心收进琴匣。他知道，属于他的江湖从未结束，而真正的终章，或许才刚刚开始。当第一滴雨水落在焦尾琴上时，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驼铃声——那是来自西北的呼唤，也是新的冒险的开端。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新皇招安起风波（下）
三日后，龙门镇的风沙里扬起熟悉的驼铃声。杨逍站在震天镖局的废墟前，看着赵天虎的商队缓缓驶来。波斯商人掀开车帘，露出半张戴着金色面纱的脸，腰间玉佩碎片与小邪手中的游戏机发出共鸣。
"十年不见，杨兄弟倒是越发清瘦了。"赵天虎跳下骆驼，摘下面纱时，鬓角已染霜色，"听说你拒了朝廷的招安？好样的！那些人连羊肉串该放多少孜然都要管，何况是江湖事？"
杨逍失笑，接过他递来的羊皮卷："西域星象图？你竟真的找到了不周山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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